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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陽

一轉眼已是第五天了，馬來西亞的那筆訂金還沒打到戶上，工廠在黑仔從廈門回來的當天就開始按普惠大師給的圖紙打樣做模。由於廠里的石方料庫存不多，僅供做樣品是綽綽有余，但要用來做產品，那數目可是天壤之別。礦主藍大國這倆天催得緊，問黑仔這批石頭如不急著要就將另轉賣給其他廠家。這批石頭數量較多，約占這批貨的百分之五十左右，是經黑仔在回蓮城的第二天親自跑了趟礦區驗收過的半成品。依目前石材市場而言，石頭方料較為緊張，所以黑仔說要全購，藍大國有些為難，他怕就怕黑仔到時沒有如數全購走石頭方料，落個兩頭落空。黑仔答應藍大國會在一周內向他購貨，並先支付這批石料的百分之五十的現金，貨全部運齊後將結完全部賬目。好不容易說服他停止向外銷售石料，可至今仍沒收到馬來西亞匯來的定金，黑仔心里焦急萬分，寢食難安。

「......芬子！請幫我看看馬來西亞那筆款到我的戶頭上了沒？」早上，黑仔再次撥通信用社電話。

「明哥別急，我幫你查看看，再給你回電話吧！」自從那激情之夜過後，王芬有四天沒有了黑仔的消息，便牽腸掛肚寢食難安。昨天才開始接到黑仔的電話後，雖然說的皆是一些關於匯款查詢之事，但一聽到黑仔的聲音，王芬的心情現時如春天的暖陽般地燦爛。

「好吧，我等你電話，謝謝！」顧不上王芬回復，黑仔便掛掉電話，埋頭畫起圖紙打起樣板來。這樣板是「頭手師傅」們急等著用的，他必須盡快在早上十點前趕完，因為後面有一大事務等著他去處理。

下午，黑仔接到了王芬的電話：「明哥，馬來西亞那筆貨款定金已到了二十萬美金......」

「好！好！我這就去取錢，，，」黑仔說完便匆匆地掛了電話，馬上騎著摩托，風風火火地來到信用社。核對了數額後，他先是領取了兩萬美金。

「明哥，出門可要小心呀，現在小偷挺多的！」王芬神情擔憂道。

「呵呵，，，談何容易，，，那小偷要是能偷到我的錢，那他就能升級成神仙了！」黑仔朗聲呵呵笑，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背上那裝有鈔票的麻袋背包道。說罷，他匆匆地與大家告辭，跨上摩托，摧緊油門，一陣風似地飄然離去。

黑仔先是去一趟中行，將美金換成人民幣後存入自己的戶頭，然後回到了工廠。

黑仔一進辦公室對振華道：「振華哥，你先幫我算一下前天從礦區帶來的方料單石頭的方數與采購總金額，例一張賬單給我，我心里好有個數。」

「好的，我這就去算看看！」振華說完便離開了黑仔辦公室。黑仔撥通了藍大國的電話：「藍總啊？我是陳道明，,,,,,」

「呵呵，，，陳總呀，你終於來電了！」藍大國樂呵呵道。

「是這樣的，今天請馬上發幾車過來，就我上次去驗收好，畫上印的成品，貨到第二天我馬上給您匯款，，，，」

「那好，見面再談。」藍大國爽快道 。

「見面再談吧！請記住帶上發貨單和你單位的專用發票！」黑仔說完掛了電話。接著，他想到了工廠里的人手不足，便想多招幾個工作人員來協助自己的工作。細想一下，目前所需要的是兩個產品驗收員，一個出納，一個倉管及一個機器維修工。因為這批貨也有拋光的工序，所以工廠還需補充一些機械等。這些都需要花上一大筆錢。依目前馬來西亞匯來的訂金來看，那定金夠來支付石頭方料的百分之五十，對這樣一批數額大的訂單，必須先貸筆款來周轉一下，以防萬一，於是他又想到了王芬。經過那次與王芬的激情後，他的確是有點擔心她的情緒，但後來看到王芬沒什么異樣的反應，也就沒在將此事往心里去。黑仔又撥通了王芬電話。

「芬子，在忙嗎？」黑仔依然如故，一副開朗之貌。

「是黑仔呀，還好，這幾天不怎么忙！怎么，你有事嗎？」王芬問道。

「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頓飯！」黑仔燃起一根香煙，吐了吐煙，若有所思地問道。

「有呀，有空！」王芬受寵若驚，臉上綻放出迷人的光彩道。

「美女，又有約會呀？」旁邊的王書陽笑問道。

「噓！」王芬忙用手捂住電話向王書陽示意。

王書陽微笑地搖了搖頭，喃喃道：「哎!現在的年輕人啦，，，」說完推了推那四百度的金邊眼鏡，晃到一邊忙去了。而在一邊的張胖主任卻瞪著兩只小眼，眼鏡下滑至鼻梁，雙眼從眼鏡上方眼睜睜地望著前方，嚴肅地拉長兩只耳朵，竊聽著。弄得周邊的工作人員們見其滑稽可笑之貌，禁不住不由地竊竊笑語。

「......晚上你表哥在嗎？我想也邀請他一起吃飯！」黑仔開門見山地對王芬道。

「有，他這今天剛巧回來信用社考查，，，我這就跟他說去，他在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