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入賀氏集團(2 / 2)

看過資料之後,他好看的眉毛扭了起來,再打開牛皮紙袋一看,眼神頓時一沉,然後下意識地看向百葉窗外,於時苒的身影。

靜坐了半晌,他親自去茶水間為自己泡了杯茶,然後站在茶水間的窗口看風景,但他擰起的眉頭卻一直沒有放松。

畢業後於時苒就被分配在賀氏基地做事,現在她重新回來,一切都還沒有變,只是自己要從小職員做起。

連續奮斗了三個小時,才把上個月的賀氏和秦氏之間的單子整理出來,又花了兩個小時時間做出報告,這才伸了個懶腰,把報告輸送到打印機打印之後,才真正松了口氣。

賀氏和秦氏之間的單子很多,而且兩家互為供貨商,往來訂單很多,而且單子都很大,一件件查起來費時費力。

雖然以前的員工把交接的事項以及各項應該注意的問題已經交代得很清楚了,可她真正消化還是有些費勁。

拿著報告到賀遲年的辦公室去,敲半天門沒人應答,於是,她打算先把報告放在辦公桌上,等他會來再看。

靠近辦公桌,看到上面攤開的照片之後,她愣了一下,照片上的女人,是自己和父親。

這張發黃的照片,也是她很小的時候和父親和的影,這么久了她自己都找不到了,又怎么會在和遲年的桌上?

她下意識地在他辦公桌上掃了一遍,看到牛皮紙袋下壓著一小疊兒資料,不禁伸手過去拿,恰好這時,賀遲年推門進來,嚇了她一跳,也是這瞬間她意識到自己居然在私自看領導的東西。

所以,她不免有種做賊心虛地感覺,看向賀遲年的眼神也很不自然。

賀遲年向來公私分明,所以,這個時候,自然是工作時間那萬年不變的撲克臉。

看她的神態也知道她肯定看到桌子上的東西了,也不責備什么,只說,「以前在你包包找到的。」

於時苒有丟三落四的習慣,跟賀遲年*時,他會有照片也不奇怪,與是她干笑了一下,「我也找了很久,沒有找到,後來也沒去在意了。」

賀遲年目光微微一閃,笑道,「今天重新回來上班,感覺如何?」

於時苒聽他這么揶揄,心里難免有些難受,來的第一天,所有員工盯她就跟盯外星人一樣,雜言碎語不可少,她也只能機械的忽略。

她自己也不禁難受,和任以秦發生了這么事情,而且賀遲年也並沒有告訴她,他有未婚妻的事情,突然又覺得心上隱隱作痛。

曾經,她擁有過的賀遲年所有的東西,可最後,卻變成這樣……

「還能怎么樣?我只能說我已經習慣了。」於時苒目光閃閃,眼底有一絲自責和委屈。

而這樣的光芒,讓賀遲年忽然心軟,他幾乎能包容她的一切,本以為那件事之後,她於時苒不在跟他賀遲年有關系,可是上次任以秦在茶樓時,說的話,讓他幾乎無法入眠。

如果這個女人還愛他,他怎么會放手呢?於是點頭,*溺地摸她頭頂,一如既往地把她頭發弄得亂七八糟,「苒苒不知道處於什么原因,我都願意相信你……」

於時苒聽了後,眼眶瞬間就紅了,她咬唇也不去看賀遲年……

任以秦對於時苒有好感,他早早就發現,如果他能多為她著想,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發生。

所以,在調查時,他發現左依夏曾在跟於時苒鬧僵之前,發現於時苒流產原因占有服用葯物痕跡,於時苒絕對不可能服用流葯,能讓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除了任以秦能做到,那就是左依夏,然而他現在沒有證據,不能說明所有原因。

想到這里,賀遲年心口又狠狠痛看一起來。

「那你忙吧,我有事情處理,就不打擾了。」於時苒收起情緒,抬頭說道。

賀遲年也不為難,就放她走了。

他看著於時苒離開的背影,目光復雜卻掩藏不住真摯的情感。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被任何人左右心情,左右情緒,可是,人一旦接觸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就再也無法無動於衷。

這就好比貓兒聞到了貓薄荷,明知道那種炫目迷幻會讓自己頭昏目眩口吐白沫,還是不顧一切地靠近,再靠近……

下班的時候,於時苒還在惡補秦氏和賀氏的相關業務資料,賀遲年走到她身邊敲了敲辦公桌,「今天不要加班了。」

於時苒把視線從屏幕上移向賀遲年,「不行,這些資料,明天開會的時候,要用。」

賀遲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些資料在這里,所以,這次算你幸運,你可以先放一放,等月底例會的時候,再交給我。」

於時苒大概在腦子里算了一下,這些資料起碼夠她看三四天了,而賀遲年居然說已經在他腦子里了。

從做好一切調轉手續,正式到這個分支機構報道,也不過是三天前的事情吧?而這三天,時間,根本不可能進入工作狀態,因為,要先跑外面從最基層開始了解。

就算他只需要坐在辦公室里等著別人把資料送到他眼前,也不可能這么快。因為她的報告今天剛送過去而已。

「你的腦子是什么做的?」

賀遲年笑,「反正不像某人,里面全是漿糊!」

「.......」換成以前,於時苒會打情反駁回去,可是現在,她完全沒了以前那樣和賀遲年之前適切的感情。

眼眶微微發紅,軟起身體有些不穩,整個身子往後仰。

賀遲年眼疾手快拉住她,她一顆心落地,正要說謝謝,哪知賀遲年手臂腰身一彎,把她身子放得更低,弄得她沒法站直身體,只能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攀附著他,兩只眼睛一閃一閃的,可憐的像只被逼上絕境的小鹿。

賀遲年心頭一動,一股陌生的火熱敢從心里升起,不是純粹的晴欲沖動,而是真的很想把眼前的女人抱在懷里,像捧著自己的珍寶一樣好好疼愛,而這種感覺強烈到讓他想都沒想,就那么直接又強勢地吻下去。

算來,已經很久沒有吻她了.....

於時苒被他突然地行為嚇到,開始掙扎,無奈自己本身就靠著她支撐,所以,她的掙扎顯得十分無力,反而像是挑.逗一樣,輕易地挑動了他掩藏極深的征服欲。

「放開我,賀遲年……」

賀遲年撐不住了,向後仰倒的姿勢好難受,索性滾地上再爬起來好了。

可賀遲年似乎一眼就看破她的打算,穩住她身子,讓她保持這種高難度的姿勢。

她欲哭無淚。

賀遲年要帶於時苒去吃飯,可被於時苒強烈拒絕了,她現在在跟賀遲年一起,不知道明天娛樂新聞,雜志又是怎么樣的報道。

以前賀遲年什么都順著她,可是霸道起來,她也沒轍,所以,進了賀是旗下最牛叉的飯店時,她有種踏在金子上走路的感覺。

仿佛又回到以前,第一個時間,地點,她和賀遲年在一起出息這樣的飯店。

兩人一進去,就有穿著講究的服務員迎上來,滿臉笑意地對賀遲年道,「大少爺,人已經到了,這邊請。」

說完,將是先移到於時苒身上時,臉上明顯出來極大的變化,服務員只好,微微躬身。

賀遲年大概已經習慣了人前的冷漠姿態,所以,面對這樣的笑臉,居然還是那副拽的二八五萬的姿態。

這一路上,賀遲年都沒說話,他不說,於時苒也沒開口。

她也直接忽略掉了,剛剛服務員臉色驚愕的表情。

這會兒,於時苒完全顧不得他們之間的微妙氣氛了,有些忐忑的問,「我可不可以不吃了,這樣的地方,我怕噎著自己。」

其實,怕噎著是假的,怕丟人倒是真的。那些餐桌禮儀什么的,她根本完全不懂。想起那天白茹跟任以秦的關系,她就為賀遲年擔心,覺得有寫局促,那樣的女人恐怕很難應對了。

「有我在,不用擔心。跟我吃了無數次,也不見你有這么緊張過。」賀遲年扭頭看她一眼,拉住她的手,姿態親密無間,眼神*溺到極點。

前一刻還板著臉,後一刻,就變成這樣,實在讓人覺得怪異。於時苒覺得消化*,不自在地掙了一下,沒掙開。

她當然緊張了,前提他是被賀家掃地出門的女人,而且賀遲年也已經有了未婚妻……

賀遲年看她表情細微的變化,已經猜出她的那份擔憂,隨後不看她,繼續往前走,但那表情和姿態都強勢到不容她拒絕。

她只好委委屈屈地跟上。

到了二樓,在靠窗的地方,立刻有人跟他們打招呼。

於時苒一看,心頭就是一沉,賀北寅居然也在。

說真的,現在她這種場合跟賀遲年一起來,見了賀北寅顯得更加尷尬!

賀北寅卻反常的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看著賀遲年笑得臉頰開了花,「哎呀,時苒也來了,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於時苒沒說話,只是對賀北寅的表現感到意外。

然而賀遲年嘴角微微上揚,「又不是沒有一起吃過飯,你沒必要這么驚訝吧?」說完對白茹打了個招呼,然後拉開椅子讓於時苒入座之後,自己才挨著於時苒坐下。

白茹笑吟吟地,看著於時苒時眼色里閃過一絲詭異,不過很快被掩蓋了,而她那一身昂貴又時髦的皮草,更是襯得她高貴又別有一番隨和的味道。

可即便如此,於時苒在她面前,還是沒法徹底放松。

「時苒啊,這么就不見你,你還好吧?北寅意外也是不可避免的,畢竟你能出現在理,我都十分意外。」白茹笑著拿起身邊的紅酒,往於時苒的杯子里倒了些。

按照於時苒以前的跟在賀遲年身邊的習慣,她會說,「謝謝,不用了,我不會喝酒。」可今天,她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打了幾個滾兒之後,只剩下「謝謝」二字。

這種場合拒絕的話,會讓人很難堪,又顯得自己沒有禮貌吧。

所以,她只能硬著頭皮上陣。

因為一直在考慮這紅酒要怎么消滅,所以,她其實沒留意白茹說了什么,自然也就沒反應過來白茹那些話語中所含的弦外之音了。

賀遲年的臉色卻沉了沉,半晌笑開,「多謝白姨操心了,帶苒苒來吃飯,也是為了告訴你們,她重新回到賀氏上班的事情,還有……。」

「還有就是,大哥已經原諒時苒了,所以,之前的過節都一筆勾銷,時苒可以繼續安穩的在賀氏上班。」

賀北寅事先說了,他端起酒杯反問道,「大哥,你說是不是?」

賀遲年眼睛微微眯起來,看定賀北寅,隨後笑道,「北寅說的是。」

這話一聽,就覺得氣氛更加怪異了。

白茹可不是這樣的姿態,舉起酒杯遞給於時苒,「時苒,難的見你答應一次喝酒,我就先干了。」

於時苒也舉起高腳杯,靦腆的笑了一下,「謝謝白姨,我知道了。」

白茹率先喝了一口,於時苒正要喝賀遲年卻把她的紅酒奪過來,換了杯果汁,然後對白姨道,「她不會喝酒。白姨體諒一下吧。」

白姨放下酒杯,點了點頭,「好吧,好吧,既然不會喝,我就不為難時苒了,以後常常還有在賀氏見面,可不能傷了和氣。」

於時苒默默地喝果汁,並不答話。

她心里很清楚,現在自己在賀氏集團,賀家,已經什么都不是了。

她和賀遲年如今這樣的地步,已經不能走到最後了,想到這里,她忽然開始嫉妒起以前的自己來,可是,她卻沒有那么好的命啊。

經歷了那么多突變之後,賀遲年說想信她,她忽然又覺得心里填滿了安慰,也許,著一點點她就知足了。她已經開始相信,變數真的存在於每一個角落,不管她和賀遲年的感情有多堅定,也許下一刻就會發生一些事情,讓一切的一切就會變得天翻地覆,又會面目全非。

就像她在跟任以秦發生的種種,然後,又因為這個猝不及防的相遇而引出這么多讓她措手不及的變故……

可即便是如此,即便心中有那么多的不確定,她依然願意真心誠意地去努力一把,或許經過努力之後,就有個美好的結果呢?父親說過,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希望,即使天再黑,終究會有天亮,路再漫長只要一步步走,總會找到盡頭……

所以……她相信希望會盛開,賀遲年能夠相信她,她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