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吃了很多苦(2 / 2)

「他一定很感激張伯伯。」

張老笑了,「嗯,他的確對我很好,對我好到像是對待自己的父親。不過,那孩子仇家多對手多,凡是都太過小心翼翼,總怕我出個三長兩短。人只要活著,就一定要找些事情來做,他不願意我再繼續為他操勞,又不願讓我出去做事,每次我出門都恨不得派十個八個守衛跟著,你知道,這樣是很不方便的。所以我只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開了家最不起眼的館子。」

說到這個,老人雖然語帶責怪,可表情卻是打心底里開心的。

「你怎么不在前面玩?今天不是在燒烤么?」

「我……」於時苒有些為難,最後還是選擇了隱瞞,「我不小心走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呵呵。」她干笑一下,說。

張楚這種年齡,經歷了那么多事,這樣的小謊言,他怎么會看不出?但他並沒有戳穿,「這庄園,構造很獨特,再加上又種了那么多花花草草的,晚上黑燈瞎火,是容易迷路。等會兒我送你過去吧。」

於時苒忙搖頭,「不,不用了,謝謝您。」

她有點兒痛恨自己連說謊都說不好,最後索性開誠布公,「其實,張伯伯,我不是迷路,是找人……」

說到這里,她有些為難的皺眉。

張楚是秦的管家,一定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情,她本想開口問,可想到他那到底是任以秦的人,他只會向著任以秦吧。

「找人?」

張楚凝視著於時苒,半晌起身,「到這里找人?是誰?」

「我爸爸。應該是剛來不久。好像在這兒做工。」

於時苒目光閃了閃,「是小任讓人帶回來的?」

一聽老人忽然說起「小任」於時苒腦門兒忽然一熱。

好吧,她聽另一個任以秦介紹過自己。

「嗯。我知道,您肯定不便逆著任以秦的心思來,但是,我必須要見我爸爸。我擔心他。」

張楚笑了起來,「他是怎么對你說的?」

於時苒咬牙,微微低頭,「您可能知道,這些天他在生病,本來病著的時候,說的很好,會讓我見爸爸,還要幫我爸戒毒,可他的病突然好起來之後,就反悔了,說什么……」於時苒有些難堪的停頓了一下,「說什么要我讓他盡興……」

聽到這兒張楚的面色變得嚴肅,「其實,他本意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從小就是個不會表達的人。他小時候有太多想得到的東西,卻總是無法得到。對於一般孩子而言,那些擁有再平常不過,可對他而言,比登天更難。他的本意也許並不是壞的……或許,他只是想和你好好相處……」說這話的時候,張楚的語氣也變得不確定。

於時苒並沒留意到張楚話語中那絲猶疑,只道,「可他太過分了,而且,動不動就拿我的家人來要挾我。」

張楚還想說什么,這時任以秦卻推門進來,看見於時苒也在,眉頭都擰成團,「半天不見你,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他滿臉不爽,身上帶著些微冷意和酒氣。

張楚看著任以秦的神情,心底嘆了口氣,道,「我出去找小黑的時候,正好碰上她,就讓她過來坐坐。還第一見你帶女孩子來這里。」

張楚這么說,任以秦的眉毛抖了抖,「不是你想的那樣。」

張楚笑,「不管是怎么樣的,既然都來了,就坐下來喝杯茶解解酒氣。」

任以秦脫了外套,隨意地扔在沙發上,「幾杯扎啤而已,你別忙了。我不醉。」

張楚卻不理會他的話,故意給他們騰空間似的,「我去給你煮姜湯茶。」

任以秦一聽他說要拿姜煮茶,立刻站起來,「別去,我不喝。」

張楚一走,於時苒就變得有些無措,像躲瘟疫一樣,離他老遠。

任以秦沉著臉坐下,看向於時苒冷笑,「過來。」

於時苒一縮,搖頭,「不!」

任以秦一聽,冷笑變得有些猙獰,「好啊,不過來也可以,那么,就別見你父親了。反正,他也不想見你。」

於時苒咬唇,眸子盯著任以秦倔強無奈中帶著幾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