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布料,而任以秦身上卻衣褲整齊。
看樣子,他從回來,就沒打算休息的。
見於時苒閉上雙眼,竟是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他胸中的怒氣,陡然上了一層,突然松了她的手腕,轉而抓住她的雙肩!
痛!
她呼吸不暢,她昏死過去。
這樣就好……這樣就不再痛了。
無邊的黑暗中,周圍萬籟俱寂,她忽然覺得這樣就好。
見她昏厥,任以秦所有的怒意突然沒了依憑,盛怒到猙獰的面色,陡然消失,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他就那么面無表情的凝視她。
她像一只被人揉搓過的百合花,身上有被他大力捏過的青痕。
會被痛的昏過去女人……
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在*邊坐了下來,半晌,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然而,他的煩躁,依然沒有因為這場並不酣暢的發怒而減輕,反而更加躁動。
他坐在陽台上吸煙,一根又一根地吸煙。
理智早已經對他敲響了警鍾,他很清楚,最明智的做法,其實是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她也正在消失。呂錦城雖然不說,可按照他對呂錦城的了解,是絕不會留下這個後患的。
沒錯,他知道呂錦城給於時苒打的針里絕對做了手腳,否則,當呂錦城要給於時苒打針的時候,他不會多余的問那句話。
知道呂錦城會處理掉這個仇人之後,自己居然變得這么躁動,所以,他恨她,恨她的存在!他必須用行為來告訴自己,留下她是為了讓她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罪,是為了讓她將來以更痛苦的方式或者而不是這樣痛快的死掉。
所以,他喝了酒,所以,在這樣矛盾又躁動的情緒下,他以這么強勢又卑劣的手段再次,如同第一次強 暴她的時候,她眼底的恐慌和無助。
明明傷害到她了,明明在她眼中看到了痛苦,看到了負面情緒,可他反而因此變得更加煩躁。
這一次,她沒有尖叫,沒有求饒,就那么昏死過去,是呂錦城的葯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吧?
照這樣下去,只要再注射三次,她就可以在完成最後那次注射的時候,見閻王了。
指間的煙靜靜燃燒,煙灰積了很長,終於承受不住,自己墜了下去。
秋末了,半夜三更的,陽台上其實很冷,他卻完全沒察覺似的,背對著卧室坐著。
於時苒緩緩睜眼,發現天居然還沒亮,卧室里空盪盪的,依然留著些暴 力的氣息。
肩膀疼,下身微微發麻,動一下才發現,真的疼到了骨子里。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被撕裂了。
扭頭才發現,陽台的落地窗被拉開,外面任以秦獨坐的背影輪廓模糊。看上去孤獨又寂寞。
冷冷一笑,她掀開被子摸出早就准備好的水果刀,屏氣凝神緩慢地朝陽台移過去。
三步,還有三步距離。
她緊張心跳在不停地加速,手腳都在冒汗。
看著那個寬闊的背影,她眼底的恨意越來越明晰。
殺了他,只要殺了他,死也值了。
她咬著下唇,卻在走到離任以秦一步遠的時候,陡然停住。
因為,任以秦突然回頭,看向她,然後目光一寸一寸下移,最後落到她手里的水果刀上。
一秒,兩秒,三秒。
於時苒手里的水果刀突然掉在地上,撞擊出清脆的聲響。
她站在寒夜里,在任以秦的目光中瑟瑟顫抖。
任以秦沒動,只是笑了起來,笑意從唇角一點點散開,盪漾了整張刀刻般的面龐。當他笑的時候,眼睛尤其熠熠生輝,好像寶石一樣璀璨。
他沒動怒,只是語聲帶笑地反問,「就憑這個東西,你就想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