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你藏得很好(2 / 2)

如果,不是她本身糾纏了太多的恩怨,不是她本身遇見了那么多扭曲*的人,她知道這里,就是自己落腳的地方。

在這里,自己永遠不會覺得孤單,覺得難過,覺得悲傷。

「孩子們別哭啊,老師只是回家去辦一些事情,等到事情辦完了,老師一定會回來的。」如果那時候,自己真的還能回得來的話。

離開孩子們的包圍,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孩子們追了好遠,而她跑了更遠。

當看到出租車的時候,她連看都沒看,開門上車,「去市里火車站。」

她傷心地看著孩子們摔倒又爬起來,跟著後面追趕。

車子啟動,出去好遠,她才發現氣氛不太對。

「沒想到你在這兒這么受歡迎。」開車的司機摘了墨鏡,而副駕駛位上的男人放下了報紙。

「你……你們!」

只見任以秦緩緩回過頭來,眉目含笑,俊美的臉龐上,掛滿了玩味之意。

一剎那,所有的悲傷所有的難過,都被極度的震驚和懼怕代替。就好像一個人突然從夏季走到嚴冬。

那種驚詫讓於時苒倒吸冷氣!

他居然找到了這里!他是什么時候來的,為什么會找到這里,為什么就這么巧把車子停在路邊?!

他的突然出現,就像萬里晴空中突然跳出的一個驚雷,把於時苒震得雙耳嗡鳴,手足冰冷。

「去火車站?你這又是要去哪兒呢?」任以秦扭頭,朝後面孩子們的方向看去,嘖嘖嘆息,「你看,孩子們對你是那么的戀戀不舍,你,居然就能這么狠心地將他們拋棄么?原來,你的心也可以這么狠啊。」

說到這兒,語氣中又帶了很濃的諷刺,「哎呀,我倒是忘了,你瘋狂起來的時候,是可以連自己都不顧,也要把敵人置於死地的女人呢。」

於時苒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盡可能的把自己的身體貼在車門上,此時的她,完全沒有當初去搶奪他方向盤之時的勇氣。

「兩個月不見,你的膽子變得小了呢。難道說,海南島這個地方,會讓人變成膽小鬼么?」

「你怎么會找到這兒來?」於時苒上下牙直打架,「我離開的時候,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怕被查到行蹤,我甚至連火車都沒敢坐。」

她知道,呂錦成既然要她走,那么他就絕對不會告訴任以秦她的下落,再說,她從呂錦成那兒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再呂錦成面前出現過。

就算在和北寅身邊的那段時間,她也是除了媚色就是呆在賀北寅的別墅里,並沒陪賀北寅在任何公開場合出現過……

任以秦聞言,兩只眼睛變得格外亮,又有些說不出的桀驁味道,漸漸的,他眼底笑意彌漫開來,濃的像是初夏來臨時,綠意最濃的楊柳樹,深刻又鮮亮,讓人心驚。

可這種笑容看到於時苒眼里,只讓她覺得那是最深刻的諷刺和蔑視。她覺得他這是在告訴她,只要他任以秦想找,就沒有找不到之說。

「你藏得很好。」他收回目光,回過頭去,「聽說這些日子,賀遲年為了找你,花了不少心思。不過呢,他還是晚了一步。想知道我為什么能找到你,是么?好吧,回去我慢慢告訴你。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先陪我吃個飯,我一下飛機就直接趕過來,又餓又累,乏得很。」

因為摸不清任以秦這次又想做什么,她也不敢激怒他,聽他這么說,於時苒也只是沉默。

車子走了兩個小時,到了一處還算不錯的酒店。

出租司機先下了車恭恭敬敬地給他開了門又趕緊給她開。

後來於時苒才知道,這位出租車司機,哪里是什么出租車司機,根本就是任氏集團在海南分支機構的老大。因為任氏的第一人親自來了,所以仗著自己熟悉對這里的路況地形都熟悉,就溜須拍馬充當了司機的角色。

於時苒一路都不怎么說話,而任以秦也不怎么理會她,自顧自地走在前面。

「我很累,叫人把飯菜送到房間來。」

任以秦一邊走,一邊對身邊殷勤伺候的「司機師傅」吩咐。

「司機師傅」立刻點頭應承,把他們送到之後,立刻識趣地走人,還特別善解人意地替他們把門都關上了。

時隔三個多月,惡夢重溫,於時苒當然惴惴不安。連走路的時候,都恨不得能離任以秦多遠,就離多遠。

任以秦和她態度就完全不同,除了最開始諷刺她時,提到了她故意謀殺他的事情,之後,就壓根保持若無其事的姿態。

一進房間就把襯衫脫了,扔在*上,嘴里還碎碎怨念起來,「北方這個時候,還冷颼颼的,這里熱死人了。」

於時苒以避瘟疫的姿態逼著他,他說什么做什么,她都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任以秦發現光著膀子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她再是冷靜,這個時候,也有些不鎮定了。

眼珠子亂晃,就是不知道往哪兒擱,覺得放哪兒都不舒泰。

不一會兒,他已經脫得光溜溜進了浴室,直到里面水聲傳出來,她才松了口氣,看著扔的亂七八糟的襯衫西褲,她突然覺得任以秦根本就是故意的。

可看見他貼身的衣褲就那么大喇喇地扔在她面前,她還是忍不住杏臉飛紅,這倒不是她惷心萌動什么的,而是心頭惱怒,這世上竟然還有這么不要臉的男人!

她很懷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是這么隨意。

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來,她立刻跳起來去開門,就見服務員端著精致的餐盤到了門口。本來,她身子一側想讓進來的,可突然想起任以秦隨手扔下的衣褲,她立刻伸手接了過來,「我來吧,謝謝。」

服務員眼珠子一瞟,該看見的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也看見了。

於時苒看服務員眼底帶笑,頓時羞得臉蛋通紅,轉身一腳把門踢上了,負氣地把托盤往茶幾上一頓,發出巨大的聲響。

本來不想管這些衣服褲子,可她又怕再有人來,到底還是認命似的把衣服褲子撿起來,隨手塞到壁櫃里面去了。

任以秦洗完澡出來,身上還濕嗒嗒地往下淌水,頭發也根本沒擦的樣子,一走出浴室,就踩了一地的水印子。

她以前和他相處,也沒發現他壞習慣這么多,看來這次墜崖,人沒摔死,只是摔出臭毛病來了。

他出來,於時苒也只是斜了他一眼,理也不理。

任以秦卻眉毛一挑,挨著她身邊坐下,她往後挪,他就挨過去,她再讓,他再跟。

如是再三,擠得她無處可避。

於時苒氣惱,抬起頭大眼把他往死里瞪。

他卻把手中的毛巾往她手里一塞,「眼珠子翻出來也沒用。我還是好好兒的活在你眼前。給我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