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著實嚇了一跳,齊齊朝門外跑去,葉丹河皺著眉頭,只是納悶,詩兒平日根本不在意這些,今日怎么如此沖動?她一個弱女子,又怎么能沖出侍衛圈?但是再仔細一想便也有可能,侍衛們不可能碰傷她,她靠著這個籌碼,沖出侍衛的圍堵,也很容易。
他轉頭瞅了一眼葉丹海,他只是黑著臉,緊緊皺著眉頭,表情凝重,沒有納悶也沒有猜疑,那種表情很復雜。
兩人跑到門口時,大門已經敞開,門里的侍衛都跑出去追,但是這里並不是鬧市,出了門,只要葉詩詩朝哪個密林一鑽,想找到她很難。
兩人也跑出了門外,立馬有侍衛過來報告:「小姐朝北方跑去了!」
葉丹河看了看那個方向,京城,她發了瘋一般要去京城。
還沒待葉丹河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花,葉丹海已經縱身躍起,朝北面輕身躍去,那輕功如蜻蜓點水,四周的侍衛紛紛傳出一聲抽冷氣聲音。
葉丹河皺著眉頭瞅著葉丹海的背影,這兄妹兩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葉詩詩氣喘吁吁的跑進樹林里,完全顧不上身上名貴的衣服被刮挑了線,拽了拽裙角,不顧一切的往前跑,只要跑出這個樹林,跑到附近的鎮子上去,他們想找到她就更難了。
她猛然向後看去,又轉回頭,這一下就分了神,被腳下的枯枝絆住右腳,毫無保留的向前趴去。
「啊!」
「當心!」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葉詩詩緊緊閉上眼睛,卻沒有傳來疼痛,反而天旋地轉了一陣子之後,被人安穩的放在地上。
她睜開眼睛,看到葉丹海一臉黑的瞅著她,她咬了咬嘴唇,站起身道。
「哥,我必須去京城,否則葉府將會大難臨頭!」
葉丹海恨鐵不成鋼的瞅了她良久,最後只能道:「我知道,但是你去了也沒用,現在京城大亂。」
葉詩詩一驚,本能的看著葉丹海的眼睛:「大亂?」
葉丹海向左右看了看,抓起葉詩詩的胳膊,悄聲道:「侍衛馬上就來,你跟我來。」
葉詩詩的一顆心一直懸在嗓子眼,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傳過來?或者是她被關起來太久了?
葉丹海一直拉著她走到一處山洞外,從里面傳來冰冷的風,與外面的氣溫迥異,葉詩詩看著葉丹海,等著答案,葉丹海嘆口氣道。
「北冥府二爺在西北大營組織了兵變,北冥大元帥被氣犯了病,癱在床上,二元帥被人嚇了葯,至今昏迷不醒。」
葉詩詩只覺得腳下越來越軟,手腳冰涼的刺骨,什么聲音都聽不到,只能聽到葉丹海的話和自己的心跳,咚,咚,咚,敲的她呼吸困難,不得不找了一處石壁靠住,否則她就會栽倒下去。
她連續的喘著氣,有氣無力的道:「怎么會這樣……」
葉丹海也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現在北冥府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塊肥肉,但是好在北冥府幾位少爺威猛如虎,死死的把握著兵權,連朝廷都沒能奪去半分。」
葉詩詩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這個現實,太過突然,讓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她心驚膽戰的道:「會是誰干的?北冥錚?」
葉丹海搖搖頭道:「不為人知,北冥府幾位少爺都長大成人,欲奪兵權的心思誰都有,現在北冥府後院更是分布不均勻,二少爺無子嗣,三少爺雖然有子嗣,卻手無實權,五少爺掌握兵權,但那唯一的子嗣也在九年前被七少爺間接殺害,現在只有七少爺即有兵權,又有子嗣,所以你不能回去,否則無悔將會很危險。」
「無悔……」
葉詩詩顫抖著聲音念著自己孩子的名字,那個可愛的小臉就像是一生中唯一的太陽,只要看到他,什么煩惱都沒了,這是唯一跟她有血脈關系的親人。
她抽涕著深吸口氣,勉強扶著石壁站起身來,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問了那句話。
「七爺……怎么樣?」
葉丹海失笑一聲:「北冥府的七爺簡直滑的像泥鰍,現在整個北冥府的人都被綁在府里,只有七爺,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詩詩冷笑一聲:「他是碰巧在南方游玩。」
葉丹海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笑道:「你真這樣認為?真的沒看出來?」
葉詩詩一驚,轉回身看著他,認真的問:「何意?」
葉丹海笑了笑道:「沒什么,這件事我說不清楚,以後你自己就明白了,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葉詩詩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趕緊道:「可是葉府不能回京城去,北冥易手里握著鎮南軍,他不會輕易還給父親,他一定是在找方法將整個葉府置於死地。」
葉丹海一愣,問道:「你是因為這個才拼命跑回京城的?」
葉詩詩認真的點點頭。
葉丹海忽然笑起來,摸了摸她的頭發,失笑道:「你什么時候變成傻丫頭了,不過也怪北冥易那小子,把什么事情都做的太絕,若是我,我也不信他。」
葉詩詩仍是一頭霧水,難道不是這樣的嗎?鎮南軍已經被北冥易搶走很久,如果這件事有轉機或者有什么玄妙,她不可能看不出來,她想了想,還是淡定了下來,不管這里面有什么秘密,早晚會被她知道。
葉詩詩跟著葉丹海回到葉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下來,這些天總是陰雨天氣,偶爾下幾場小雪,這就是南方的天氣,外面的樹木有些已經凋落,但另外還有一些是常年不落的,葉詩詩總是站在兩種樹中間,體會凋零的落寞,和忍冬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