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京已有一段日子,一直隱匿在王家宅子,等候王剛的指示,沒想到今日一個大意,被雲無暇的人盯上了。
雲無暇沉著嗓音問:「王剛現藏在什么地方?」
眾人道:「這個我們實在不知!離開天涯後,我們都分散到了各方,王大……王剛通過密信來聯系我們。」
做得真是滴水不漏!從前,確實是小瞧王家兄弟了!今天進王府抓人,恐怕也已經打草驚蛇!後面的事,倒不好辦了。
不過,今日演的那場戲,應該不會白演!
雲無暇冷笑數聲,命人將他們嚴加看管,然後悄悄入落霞殿見皇上。
雲如霜斜倚在塌上,眼眸半睜半眯,聽到動靜,倏然睜眼。
「情況如何了?」
雲無暇笑道:「王剛到底是沒忍住,派出了蝦兵蟹將,即然他要的是江水,我們便制造一個假像,逼他現身!」
「九弟這招引蛇出洞,倒是極妙!」
第二日,兄弟倆便在朝堂上再次上演了一場兄弟反目的戲碼,然後,雲無暇離開京城,放出風聲,要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皇位。
消息很快傳開,成了老百姓茶余飯後的熱門子話題,而北邊,也果真有支隊伍揭竿而起,打著九王爺的旗號,不傷一兵一卒,就占了幾座城池。
眾人心中大駭,對雲無暇驚為天人,都道這江山已是他囊中之物,殺入京城,指日可待。
雲無霜怒,命雲無塵帶兵前去鎮壓,務必將叛賊押解進京。
雲無塵還未到北邊,邊關已傳來消息,齊國兵馬來犯,要藍星國俯首稱臣。
雲無暇聽聞此消息,勾唇一笑:「魚兒果然上鉤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王剛居然勾結了齊國,此人,當挫骨揚灰!
雲無塵掉轉軍隊,往邊關而去,幾天激戰下來,雙方均有死傷。
深夜,雲無塵獨卧軍帳,雲無暇悄悄來了。
他一身的寒意,立在榻前,道:「我剛才去齊國的軍營探了,王剛等人果然在此。」
他丟下一個包袱,里面滾出個圓圓的東西,卻是王柳益的人頭,在燭光的映照下,瘮得人慌。
雲無塵笑道:「你這一出手就殺了王家的命根子,王剛明日定然會在陣前叫罵,我們抓了他,到洛兒面前點他的天燈。」
提到月洛,雲無暇的神情明顯黯淡了許多。近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把自己處於忙碌狀態,不去想,便不會思念,無法相思,心口就不會劇痛!
洛兒,大仇得報之日,便是我們的相見之日!從此後,上窮碧落,永不分開。
而此時,西邪的地下宮殿里,璃兒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武功大增,已非昔日能比。
西邪滿意地頷首笑道:「璃兒聰穎絕頂,我心甚慰啊!」
璃兒一身勁裝,英姿颯爽而立,道:「璃兒謝義父的栽培!」
西邪的臉上,卻突現憂色,沉默了半響才道:「藍星國犯我邊疆,現兩國交戰,不知死傷了多少百姓,我空有一身本領,卻不能上陣殺敵,慚愧啊!」
璃兒心中一凜,為義父解憂之心頓起,道:「義父,你有難言之隱嗎?若義父不能為國分憂,璃兒願往!」
她體內那些好斗的分子,在經過西邪的刻意引領和訓練後,已全數被激發,此刻的璃兒,目光如炬,嫉惡如仇,又一身好本領,若上得戰場,一定是位絕頂的戰將。
西邪嘆息一聲:「璃兒,我早年受過內傷,雖經過多年的治療,傷已痊愈,但卻無法使用內力了,所以,即便是上了戰場,我也是無用。」
他語調中充滿著深深的落寞,宛如英雄遲暮,空有一腔熱情,卻無處傾灑。
璃兒恍然大悟,難怪義父傳授她武功的時候,只有招式、口決,並未見任何內力,不由越發心疼他:「義父,是誰傷了你?璃兒為你報仇!」
西邪笑道:「他早就黃土一抔,這仇,倒是再難報了,不過,他的子孫後代還在,璃兒,你不輸於他們,便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他們是誰?」
「藍星國的皇族,也即是雲無暇兄弟等人,璃兒,你有把握贏得了他們嗎?」
璃兒憤然瞪眼:「義父,我一定會手刃雲無暇,為自己報仇,為義父泄恨!」
她緊咬著牙關,對雲無暇的恨,已經到了刻骨銘心的程度,這種恨,將驅使著她,沖向戰場,殺向雲無暇!
西邪的唇邊,溢出一絲憐愛,他牽著璃兒的手,淺淡地笑:「璃兒,萬事不可太過,千萬別讓仇恨沖昏了你的大腦!」
然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玉,親手戴在璃兒脖子上,微笑著道:「這塊玉乃你從小攜帶之物,雲無暇傷你時弄壞了鏈子,我已經修好了它,還是戴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