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無火無衣衫,兩人都是**一身,被夜風一吹,更是冷得簌簌發抖。
雲無暇放她下地,笑道:「你也是練武之人,為何不運功驅寒?難道你義父沒教你嗎?」
此乃練武之人最起碼的生存之道,她居然不會,不得不說此女實乃單純之至,沒有絲毫的江湖經驗,更不懂得防人之心。
便將雙眸瞧向她,試圖想透過黑夜,看清眼前的這張臉。
可是,璃兒囁嚅著,傻傻地道:「他……確實沒教,怎么做?」
「……」雲無暇額頭竄出幾條黑線,齊國怎會有這樣的郡主?
無奈地笑笑,叫她坐在地上,調整好氣息,按照他示意的方法來做。
璃兒聰穎,一學就會,不一會,衣服就開始冒氣,一盞茶之後,便都干了,暖烘烘的,再無絲毫寒冷。
「你這方法果然好!」璃兒由衷地贊道,心中,已將雲無暇當做了朋友。
她伸出手,拉了拉雲無暇的衣服,問道:「我怎么稱呼你?」
雲無暇卻是不敢告訴她真名,隨口說了個名字,「我叫雲飛。」便敷衍了過去。
璃兒不疑有它,甜甜地喊了聲「雲大哥」。
這聲稱呼,是璃兒發自內心的尊稱,原本沒有其它的意思,卻讓雲無暇心跳不止,他仿佛又聽到月洛在喚他「九爺」,或者「舞兒」!
這種感覺,仿佛自遇見璃兒的那一刻起,就不斷在困擾他,而現在,更是越來越甚。
不由心中惶恐,立刻就冷了臉,道「郡主,你若再不回去,就別怪我將你帶走!」
「去哪兒?等我報了仇,我願意跟你走。雲大哥,你是好人!」
在璃兒的心目中,也只有好、壞兩種人,對她好的,比如說義父和雲大哥,便是好人,而對她不好的,比如雲無暇,就是壞人。
雲無暇倒是奇怪了,這位郡主,也身負著仇恨嗎?不過,他不想再與她有糾葛,便也就忍住了沒問。
冷冷一笑,轉身欲走,璃兒卻攔住了他:「雲大哥,我以後去哪兒找你?」
「不用來找我,郡主是齊國人,而我是藍星國人,現在兩國交戰,還是不要見的好。」雲無暇冷冷地道,他今日饒過這丫頭,已經是破了先例,下次再見,絕不再留情。
雲無暇躍身離開了,只聞衣袂聲響,身邊,便再無他的氣息。
璃兒有些淡淡的惆悵,不過是相處片刻,她連他的樣貌都沒瞧見,可心底卻生出了不舍,這是什么緣由啊?
慢慢走回軍營,只見人聲嘈雜,燭火搖曳,卻是去劫營的將士們慘敗而歸,正讓大夫在診治。
西邪見她一身寒氣,蹙了眉問道:「何處去的?」
璃兒斂了眉眼,第一次對義父撒了謊:「睡不著,到外面去走了走。」
「夜里不安全,以後別出去了。」西邪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便放過了她。
璃兒有些慚愧,回到營帳後,想到今晚的經歷,一陣陣臉熱,竟是不自覺地牽掛起那人來。
而雲無暇回了雲無塵的大帳後,一身的蕭索,良久不語。
雲無塵便不敢問他緣由,笑道:「敵軍果然中了埋伏,死傷無數,九弟,今晚我們來喝一杯,借此慶賀一下。」
雲無暇不忍拂他意,接過酒杯,淺淺飲了一口,卻是美味的葡萄酒。
心中越發苦澀,皇上在文新殿宴請三皇子的場景,一一呈現。
彼時的月洛,以小葉子的身份示人,可她身上流露出來的天然貴氣,以及那非比尋常的行徑,卻讓他瞧出了端倪。
他真希望月洛此時正以另外一個身份活著,只要還同在一片藍天下,他才有希望,才有活下去的理由。
嘴里的酒,霎那間變得苦澀難當,雲無暇猛的將一杯酒灌下,道:「七哥,我今天以為是見到洛兒了!」
「怎么說?」雲無塵激動地問,嗓音都變了。
雲無暇便把今晚的經歷說了一遍,末了,問道:「這位璃兒郡主甚是奇怪,知道她的來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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