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連斬(2 / 2)

「行,你下手吧。」殷飛很識趣的推到了後面,和令狐彥交換位置,看向髯淵道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超乎想象的情況,以及那雙讓自己非常不舒服,更有些恐懼的銀灰色眼睛出現,讓髯淵道人再一次陷入恐慌,但還是強打精神說道:「殺了老夫?你們想的倒是挺美,別以為這邪魔外道的東西能夠維持多久,只要給老夫一刻鍾的工夫,立刻就能把屏障撞開!」

「不用一刻鍾,半刻鍾就差不多能撞開了,本尊剛剛已經說了,傷勢還未痊愈,控制不了多久。」令狐彥根本沒有再出手的打算,只是用木棍指了指老道的胸口處,笑道:「不過你肯定是沒有那么長的時間了,因為你馬上就要死掉了,不信的話,看看你的胸口。」

「胸口?你開什么……啊!」髯淵道人剛剛低下頭去,就覺得胸口處猛地一疼,隨即便看到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的胸口處突然崩開,一株小臂長短的古怪花草突然穿了出來,並且將他胸前的道袍戳破,袒露在空氣當中,張著血盆大口向他狠狠咬了過去。

「這是什么東西?」劇烈的疼痛和出奇的恐怖,已經讓這老道喘不過氣來,他的嘴角也滲出血絲,法力更是在飛快的流逝,身上的力氣一股一股的被慢慢抽走,到最後身上原本光潔晶瑩的皮膚,竟然變得像具干屍一般。

「作為在浮雲界第一個嘗到刮元草種子的修士,你應該感到榮幸,這種能力我也是剛剛才恢復,心中思念的很,這才會給你種下。」令狐彥說罷,頭也不回的離去。

「刮元草種子?那不是長空界冬野城的東西,你怎么會……」髯淵道人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氣勢洶洶而來,竟然會死的這樣不明不白,可令狐彥離去的身影,卻讓他想起年輕時聽說過的一個傳說,也不知為何,他現在突然相信那個傳說是真的了,任憑嘴角的血沫子不斷噴出,苦笑著說出了人生中最後一句話:「原來,你就是那個失蹤的冬野城主……」

髯淵道人的死,並沒有干擾到一心復仇的林遠和羅刃,二人此刻正手持利劍,和被他們恨入骨髓的雨橫江斗著,並且已經占盡了上風。雨橫江的修為比林遠要高,但一旦對上已經結成金丹的羅刃,立刻就不是對手,加上七星銀蛇劍在旁邊不斷干擾,現在已經被人打到山窮水盡,身上的傷足足有二十多處,卻依然興致盎然的斗著。

雨橫江的性格和羅刃頗為相似,當年兩人也沒少比斗,而且每次身上都會帶上,根本就不像是一般同門比試,反倒有些像是仇敵拼命。可當時打得再狠,過後終歸能夠和好如初,如今卻已經真正分了敵我,無論誰勝勝負,大家再也不是同門兄弟,而是真正的生死仇敵。

殷飛並沒有上前插手,因為那時的他還在牛葫蘆村里面四處禍害生靈,那時的白山劍門與他無關,而是面前這三個人的事情,他們才有資格了解這段恩怨,直到他見羅刃一劍砍中雨橫江背心,而林遠則任憑胸前被劃了一道血口子,最終將銀蛇劍戳進雨橫江的腹部時,終於還是嘆了口氣,他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雨橫江其實可以躲開那一下的。

殺掉雨橫江之後,羅刃和林遠這才發現,那個被整個互保聯盟視為心腹大患的髯淵道人,不知何時已經被殷飛和令狐彥干掉了,羅刃這人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剛剛還滿臉憤慨,這時立刻變成了喜笑顏開,還生怕此事有假,又特意跑到近前,將髯淵道人的屍體反復看了兩遍,終於確定是他本人,立刻便用音硅向公孫敬報告。

倒是殷飛見林遠依然滿臉怨毒,似乎還在為雨橫江的事情糾結,上前開導道:「他就是浮雲宗的人,為浮雲宗做事無可厚非,至於你說什么人心之類的,其實他本來可以不出來的,之所以出來,就是為了找死,讓我們殺了他,也算是以死向莫大師伯謝罪了。」

「知道。」林遠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一個人朝著遠處飛去,始終念叨著雨橫江臨死前伏在他胸口前說的那句話。

照顧好婉約,替我給師父上柱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