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教主雖然這些年待老兄弟們有些刻薄，可總歸不能是這種人吧？」郝老六滿臉驚愕的說道，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崔凌煙苦笑道：「諸位兄弟，若是我想要拉他下馬，或者是你們不肯和我同去，那我自然會編造謊言，可如今我都帶著你們出來了，還有這個必要嗎？魚湘子這話我最初的時候也不相信，覺得他是在蠱惑我，讓我們和教主離心離德，最終導致離開或者沖突，借助教主的手除掉我們，可你們想一想教主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再和我之前的話一一印證，還會覺得我的話有假嗎？」

眾人低頭沉默不語，臉上神情則在不斷變換，顯示出此刻心內的掙扎，可隨著郝老六的一聲嘆息，越來越多的人也都神色黯然，甚至有的滿臉憤怒，顯然是信了崔凌煙的話，教主這些年所做出來的事情，的確是和最初有了好大差別，說他從最初就盤算著此事，完全將眾人利用了，也是說得過去。

越來越多的人醒過神來，雖然限於多年的信仰沒有破口大罵，但神色之中已經帶著憤憤不平之色，崔凌煙知道自己這番話起作用了，也不再多說，只是苦口婆心道：「我沒有讓大家現在就是報仇的意思，甚至沒有讓你們現在就能夠接受的意思，反正這一趟去長空界前途未卜，將來即便能夠再回合源界來，恐怕時間也不會太短，大家有的是時間好好思考一下，看看教主是否是利用了我們這些人，利用了那些為他事業戰死的那些好兄弟，現在聽我命令，全體向長空界進發！」

崔凌煙說罷，第一個沖進了時空光門，身體在門口一閃便不見了，崔玲瓏第二個跟了過去，接下來是郝老六，還有許許多多依然處在思考中的合源界修士，雖然教主是否陰謀家的問題還沒有搞清楚，但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跟著崔家兄妹一條路走到黑。最悲哀的是，他們連自己究竟希望什么都沒搞清楚，如果教主是正確的，可他們已經叛教而出，心中自然會有些不好受，而且教主現在很不待見他們，讓他們更加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但如果教主是錯誤的，又勢必會造成這么多年積攢的信仰頃刻坍塌，這種心情上的傷痕更加難以撫平，眾人帶著這種復雜的情緒，終於踏上了前往長空界的道路。

對於合源界的修士來說，長空界是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說它熟悉，是因為兩界水平相差不大，所以不會有什么輕視情緒，很多新聞都會當成段子傳過來，而且上三界中飛升界他們上不去，也就只有長空界有那么點『外國』的味道，自然對那里的事情很感興趣。

可如果說陌生，卻又是真的很陌生，大家對那里的情況大多通過段子傳來，是真是假誰也弄不清楚，雖然有些人自己或是祖輩是從長空界過來了，可那也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對於現如今的局面根本就不了解，何況那里面還在打仗，更加是摸不清一日三變的局面。

不過現在大家已經都出來了，也就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他們這些人加在一起力量很是強大，到了長空界也必然是塊香餑餑，哪怕崔玲瓏當時聯絡的那個人不可靠，他們也有充足的實力去找到新的東家，若不是現如今兩大族鏖戰的話，他們自立門戶也不是不可能。

崔凌煙在無盡的虛空中漂流，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總算是有了點腳踏實地的感覺，他一把將面前的光簾掀開，正要等待崔玲瓏過來帶路，卻忽然發現面前已經站滿了人，確切的說是沾滿了面目猙獰的妖族，只有為首那個相貌平庸，但卻帶著一股所向睥睨氣勢的家伙，才是個真正的人。

「崔先生嗎？」那人嬉皮笑臉的拱拱手道：「在下便是殷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