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准確的表達自己意思,他講得非常詳細,甚至連心理活動和賈東明的神態都做了一定的刻畫。剛開始的時候,蘇煥之沉著臉,雙手抱在胸前,可隨著他的講述,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一只手捏著下巴,聽得興趣十足。
而陳心怡的坐姿也發生了顯著的變化,身體微微向前傾斜,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完全被吸引住了。
「這么一解釋就比較合理了。」蘇煥之笑著道。
他苦笑著撓了撓頭:「這是逼出來的辦法,我既然答應了您接手雲建,那不論有什么困難,都得咬牙堅持下來。」
蘇煥之卻把眼睛一瞪:「等下!你這叫偷換概念,我讓你接手雲建,是為了企業的發展,與你和賈東明勾結沒有任何聯系,少往一塊扯!」
他嘿嘿的笑了:「蘇市長,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您真以為我會幫著賈東明,把雲建機關大院的土地倒騰走呀?您也不會答應啊!」
「我當然不能答應!」蘇煥之道:「可是,你忽悠成這樣,打算如何收場呢?」
他淡淡一笑:「有您這樣一身正氣的領導做後盾,我還怕收不了場嗎!」
蘇煥之歪著頭想了想,忽然哈哈的笑了氣來。
「看來,你是打算把我推到前面,跟賈東明拼刺刀了唄?」
他則鄭重其事的說道:「您是雲州最高行政長官,如果連賈東明這樣的人都對付不了,處處需要看人家的臉色行事,那這個市長還有什么價值!」
蘇煥之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凝重,沉思良久,最後微微點了點頭:「好吧,那咱們就各司其職、各負其責,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吧。好了,第一個問題講完了,下面咱們說說第二個問題,今天為什么在會上大談劉遠軍,難道這也和賈東明有關?」
他輕輕嘆了口氣:「我確實有些打算,不過現在沒必要說了,因為......因為劉遠軍今天上午已經意外去世了。」
蘇煥之一愣:「去世了?」
「是的,昨天夜里喝醉了,開著空調在車庫里睡覺,結果尾氣中毒,搶救無效去世了。」
蘇煥之眉頭緊鎖,轉而看了眼陳心怡。
陳心怡連忙說道:「工安方面也是這個結論,我下午的時候給孫副局長打過電話,他晚上才回復,當時王副省長他們都在,就沒和你匯報。」
蘇煥之沒說什么,點上一根煙,陷入了沉思,半晌,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說道:「賈東明所說的某國企領導,其實指的就是劉遠軍,可證據還沒提供,人就突然意外死亡,其中會不會有什么問題呢。」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其實,劉遠軍的問題,我在雲建蹲點期間,就聽到過很多群眾反映,只是都拿不出什么實質性的證據,現在賈東明說有證據了,結果一天的工夫,人就沒了,這很難用巧合來解釋。」陳心怡也斟酌著說道:「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讓孫副局長組織力量再好好調查下。」
蘇煥之點了點頭:「人去世了,並不等於政治上可以蓋棺定論,問題還是需要搞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