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他小玩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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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太醫往薰籠上看了看,又看了看郁青青,問道:「是王府的香?」

郁青青點點頭:「是,說什么只有王爺或是王府得寵的人才有,不就是個香么。」一邊回著,一邊也有些奇怪黃太醫,怎么他對這香料很關心嗎?還是這香真的很貴重?

抬頭看他,只見他對上自己的眼睛後立刻低下了頭去,神色似乎有些閃爍,拿了葯箱道:「那……我就先告退了。」

眼看退下的黃太醫轉身欲出門,郁青青卻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喊道:「太醫--」

黃太醫回過身來,低頭道:「王妃有何吩咐?」

「小蓁,鳴瑤,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單獨向太醫說。」郁青青吩咐著,一旁的小蓁與鳴瑤依言退下。直到她們帶上了門,郁青青才緩緩站起身,看了看屋內散發出香味的薰籠,問道:「太醫,這香有什么問題嗎?」

黃太醫回道:「這香既是出自王府的,當然是從材料到配制都經人嚴密檢查過的,當是不會有什么事。」

「檢查也是別人檢查,我並不認識,黃太醫照顧我這么久,我是信任黃太醫的,那黃太醫覺得這香有問題嗎?」

黃太醫沉默了下來。

這一瞬,郁青青突然有些肯定心中的那一絲想法了。

為什么王府的女人都懷不上孩子,獨獨一個曲姬懷上,卻被秦悅暗中害得流產了。真的是她之前想的,秦悅不育嗎?

「太醫?」郁青青又問了一聲,黃太醫這才回道:「我對香料一事,也不甚熟悉,而且香料從選料到制成,中間有許多工序,有些時候越貴重的香料制作起來也越繁復,僅僅聞一聞,就算是醫者也聞不出什么來。」

郁青青立刻跑到房中去拿出香料盒子,拿手帕包了三粒香丸過來塞到黃太醫手中:「那太醫就去仔細看看,到底有沒有問題!」

「這……」黃太醫還欲推辭,郁青青又接著道:「現在房中只有你我,此事連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以後也不會有人知道,還望黃太醫助我一回。」

郁青青說得誠懇,黃太醫終是收了那香丸,沉默著低頭退了下去。

她相信,既然答應了,若真有問題,黃太醫肯定是不會瞞她的。他的顧慮她自然能知道,皇宮、王府,還有許多像王府一樣的大門大戶不知道有多少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秘密與陰謀,而精通醫術,又常為人診病的大夫自然能知道其間許多秘事,可若是想活得長久的話,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不該說的話不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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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進皇宮,郁青青決定讓自己看起來高興一些。是那種十分單純的,終於過上好日子的高興。

懿祥宮依然安靜,姚舜華也依然高貴美麗。

郁青青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見了姚舜華,像個沉不住氣的小女孩一樣屈身道:「見過太後,太後千歲千千歲。」

姚舜華一笑,聲音柔和道:「在哀家面前不用如此多禮,快坐下吧。」

「謝太後。」郁青青高興地起身坐下,果然姚舜華就問道:「怎么遇到什么喜事了么,你看著似乎特別高興。」

「嘿嘿。」郁青青笑了笑,看了看四周,隨後拿手擋了嘴巴,小聲而又忍不住欣喜道:「王府里,再也沒人欺負我了!」

「真的嗎?」姚舜華也略露些了高興,問:「這是怎么回事?」

郁青青得意道:「因為太妃,太妃喜歡聽我講故事!上次從碧雲山回來,他們說我和刺客有勾結,說我要刺殺王爺,而且王爺居然還讓人扮成我的樣子去殺人,故意栽贓給我,我很生氣,就和他說如果他再這樣對我,我就再也不管太妃了,不逗太妃開心了,沒想到他竟真的對我好了,第二天就送了很多很多好東西來,而且還讓我去……去了他的房間過夜。」

最後一句,郁青青說得開心而小聲,姚舜華臉上的笑僵了一瞬,隨後又笑得更深了起來,溫和道:「這么說,你和王爺……」

郁青青看了看旁邊,走到榻前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太後,原來去王爺房里過夜並不是和王爺睡在一起呢,我以前還以為要做到王府前娘說的那個生孩子的事的。」

「啊?」姚舜華滿臉驚訝,郁青青接著道:「我沐浴完到王爺的房間後,他就讓我在榻上睡,他自己在床上睡的。」

說完,郁青青又笑道:「我才不管在哪里睡,反正後來王府里的人對我更好了!」

姚舜華看著她微微一笑,「你開心就好。」

「我自然開心了!」郁青青這才坐回到坐位上,「所以我今天來見太後啦,就是要好好謝謝太後呢,要不是太後您,我現在恐怕命都沒了!」

姚舜華輕輕道:「都是你自己的福氣。」

這時,郁青青突然想到了太妃的病,想到了秦悅的那句「你什么都不知道」,有心得知詳情,便嘆了口氣,又佯裝苦悶道:「不過昨天,我卻又惹王爺生氣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又變回去。」

「睿王似乎並不太喜歡生氣,應是你多慮了吧?」姚舜華問著,明顯也想知道原因。

郁青青很配合地回道:「因為太妃昨天有些不太正常,我出於一片好心,對王爺說太妃的失心瘋這么嚴重,怎么不找大夫來治,王爺就生氣了,把我推在山路上後來還差點碰到壞人呢!說起來--」郁青青看向姚舜華道:「還真是奇怪,太妃明明就是真的失心瘋嘛,她還以為王爺才十七歲呢!」

「妹妹,瓔太妃的事,切不可向別人說起,也不可私自議論,這是睿王最忌諱的事。」姚舜華的樣子甚至比剛才嚴肅了些。

郁青青點點頭:「我知道,我就是和太後才說。可是太後,太妃是因為什么事瘋的?一早就這樣了嗎?」

姚舜華嘆了口氣,並不說話。郁青青便又問道:「太後,你知道是不是?你就告訴我吧,王爺說我要是敢在太妃面前說錯一句話絕不放過我,我以為我不會的,結果昨天我提到尼姑,太妃卻一下子害怕起來,還好當時王爺不在身邊,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尼姑的事,是她昨天聽太妃口中提出的,她想太妃的痛苦記憶里,肯定有尼姑這一回事。果然,這一次姚舜華開口了,沉聲道:「瓔太妃……也是個可憐人。當年孝文皇帝駕崩,睿王馬上就因被查出與大臣結黨營私,隨後遭囚禁,待國喪之後處置,瓔太妃也被指暗中與官員來往,查出後也關進了大牢,結果在那牢獄中……受到了醉酒獄卒的污辱,出來後,便神智不清。睿王最終而流放至邊疆,而瓔太妃因失節,再不能待在宮中,所以被送到地了處置不潔罪妃的萬恩寺。後來睿王回京,太妃見了睿王竟突然正常了起來,不再瘋癲,只是忘了孝文帝駕崩之後的事。萬恩寺便是座尼姑修行的寺廟,你提到尼姑,可能讓太妃想起了萬恩寺,那里的尼姑常常欺侮永無出頭之日的罪妃,太妃自然害怕了。」

睛什只重。原來,是這樣。

郁青青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以為太妃承受的不過是兒子的生離與丈夫的死別,沒想到還有後面的事。

那個時候,她還是年輕貌美的瓔妃,後宮的妃子,多么聖潔,多么高貴,哪怕是稍稍不整潔地出現在人面前都是恥辱,更何況還是……

瓔妃被獄卒污辱,最受傷害的是瓔妃,可她卻得不到絲毫照顧與憐憫,而是被送進了更加代表恥辱的萬恩寺。

此時她才知道,為什么被抓到和琅軒在一起的那天,秦悅突然放了她,突然要她和他一起去朝露庵。

因為她當時說了一句話,她說女人不能靠楨潔來評斷,她說失貞並不算什么……

因為這樣,秦悅才受了感觸,才覺得,也許她並不會像別的人一樣以異樣的眼光來看待自己的母親,所以他放了她,帶她去看了太妃。

他說她自以為是,她果然自以為是,以為一定要讓太妃記起忘記的部分,面對現實。記起什么呢?記起她的丈夫早已去逝,記起她堂堂皇妃卻進了牢獄,記起她被獄卒強|暴,記起她現在其實什么不算,在眾人眼里,只是一個被兒子保護起來的骯臟妃子嗎?

秦悅怪的不是多年前因為無力反抗而被送到邊疆,而是怪自己在父親離開後,沒辦法保護自己的母親,在母親受到那么大的傷害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送到一個繼續承受傷害的地方。

十年的時間,將一個受難皇子練成了邊關大將,十年的時間,他帶著自己的軍隊,回到當初沒能力待下去的地方,再也無人能擋住他的去路。

對普通人來說,十年太短,可對一個有深深執念的人來說,一點都不短。

然而這樣的他,依然快活不起來。

太妃已經受到無法彌補的傷害了,已經受了刺激再也正常不了了。

「妹妹,是被嚇住了嗎?」

郁青青回過神來,只見姚舜華正看著自己,連忙道:「是有些……難怪太妃會瘋,也難怪太妃會一個人住在郊外的山上。」

姚舜華點點頭,感嘆道:「後宮中的女人,就是如此,也許今天還風光無限,明天就是數不盡的辛酸,仰仗他人而活,永遠沒有真正的安穩可言。」

郁青青沒想到姚舜華還會說出這段話。

她以為她是個三從四德,三綱五常,賢惠大方的好妻子,好母親,謹尊什么「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訓戒,可現在聽她話里的意思,好像並不是如此認為的,而是覺得依附於別人永遠得不到真正的安穩,可後宮的妃子不就是依附丈夫依附兒子嗎?難道她還有自己當家作主的權利**?

一番話下來,兩人都有些悵惘,坐了一會兒,郁青青准備打道回府,便說起了結束語:「太後,昨晚上我讓黃太醫給我看了傷,他說我頭上的傷無大礙了,只要細心療養就好,而且王府又新派了許多丫環給我,所以黃太醫和鳴瑤都可以還給太後了。」

「無大礙就好,你以後要小心注意一些,別再弄傷了。」姚舜華說道:「黃太醫畢竟是太醫,常待在王府也不好,便讓他回太醫院吧。至於鳴瑤,我身邊也不缺人,她辦事若是讓你滿意,你便先留著吧,等你身邊的新人熟悉了再說。」

郁青青有些懷疑姚舜華把鳴瑤留在她身邊的動機,卻也無法反對,只是歡喜著答應:「那好那好,那些新來的丫環我也不喜歡,鳴瑤比她們好多了!」

「你喜歡就好。」姚舜華輕輕地笑,郁青青心無城府般燦爛地笑。

也許,姚舜華只是一番好意,並沒有其他意思呢?出皇宮時,郁青青還在琢磨,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想,但以防萬一,她還是留意一些的好,要不然如果鳴瑤真是姚舜華留下來監視她的,那可就糟糕了。

一路回睿王府,她都是有些郁郁寡歡的,開始並沒意識到自己在郁郁寡歡什么,直到見到睿王府大門上方的牌匾,才突然想到,自己是對秦悅內疚了。

現在想來,依秦悅的性子,在聽到她在那里大言不慚地說人承受痛苦的能力比相象中的大,要讓太妃面對真相面對現實時,他沒當場殺了她,簡直是奇跡。

此次進宮,為了顯示對鳴瑤的重視,郁青青只帶了鳴瑤一人在身邊,所以小蓁就留在王府內看家,進院子時,郁青青便見到了她的身影,似乎這個時候丫環們無聊了只能做綉活什么的,小蓁就是坐在房門口低頭認真地做著什么。

郁青青想到書上說古代人都喜歡戴香囊什么的,本想讓做綉活的小蓁順便給自己做個香囊,沒想到一走進,卻發現她在編墜子,此時她已經將手上紅色的絲線編了個蝴蝶,又串了幾顆白色珠子,正在做下面的流蘇。

「嘿,真好看,沒想到小蓁還會做這個呢!」郁青青衷心誇贊,一直認真埋頭編織的小蓁這才發現身邊站了人,忙起身道:「小姐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