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訂情信物?(2 / 2)

這事說來說去,還是要怪秦悅那家伙。

他先將太妃送的東西落到地上,她才把它踢了下去。

他在看到她還它的東西時不僅不感動,不道謝,還笑她,她才略有心虛地去他手中搶,才有了剛才那一番肢體接觸。

他亂搞男女關系,和太後有一腿,她這個太後的妹妹才要時時小心,處處提防。

總之,一切都怪他。

才回房,小蓁便神色緊張地走到她面前,小聲道:「小姐到房中來,出了事。」

剛被嚇過的郁青青好一陣心驚,急忙隨她進房中,等到了最里面的卧房,小蓁便從懷中拿出個小人偶來,是個絲線編成的人偶,似乎是個女人,身上插滿了銀針。

郁青青知道,這便是古人信奉的巫蠱之術,現代少見,可她卻在電視上看見過,在電視上看的時候並不覺得什么,現在真真實實的一個插滿銀針的人偶擺在面前,乍一看,竟是讓人毛骨悚然!

「這……」

郁青青還來不及說什么,小蓁將人偶翻了過來,「小姐看這背後的字。」

人偶背後果然還用細線綉了字,並附有生辰八字,郁青青從那一大串的字中細細辯認下來,到最後,赫然見到「謝瓔」兩個字。

什么生辰八字她不知道,但對於「瓔」這個字她卻是十分敏感的,馬上就想起了碧雲山上的玉瓔宮,以及別人稱及太妃時叫的「瓔妃」、「瓔兒」。

小蓁小聲道:「小姐,你記不記得,王爺的母親以前就是被封為瓔妃的,而且她娘家,好像就是姓謝。」

郁青青沉聲問:「這是在哪里弄的?」

小蓁回道:「今天在我去借綉樣時,新床到了,院里新來的丫環嬤嬤便讓人搬到了這房里,當時鳴瑤也不在,我回來知道後總有些不放心,便在房里看了看,本來是看有沒有少什么東西,結果就在床底到了這個。」

郁青青心中便已了然:「看來,這人就是太妃了,這是有人又不安分了,想以詛咒太妃之名把我直接弄死呢!」

小蓁直到現在都滿腹憂心:「小姐,這要是被王爺知道了,該生多大的氣,王爺最在乎的就是太妃了,這人真狠毒!」

「自然狠毒,而且還很周到地想到我這幾天正在拿繩子編東西玩,便沒用布做,而是用繩子編,擺明了就是想讓一切證據都指向我。」郁青青很有些生氣道:「這人,怎么總不消停,老這樣煩不煩!」

小蓁臉上也露出憤然的表情,兩人都不說,可心里都知道是誰。

「那小姐,現在怎么辦?」

郁青青看著手上的人偶,想到了太妃,一邊拔上面的針,一邊開口道:「這東西留著不好,先拆了吧。」

「可是……」小蓁猶豫著,郁青青知道她的想法,別人都敢這樣找上門來,為什么不拿著這東西將對方揪出來呢?

可她卻不想那樣做,她雖不太信這種詛咒的事,但哪怕再往前走一千年,也仍有許多人類無法解釋的事,比如她的穿越就是。這樣的一個詛咒太妃的人偶放著,她實在不能忍心,生怕它真的有那么一絲靈驗。

而且解決的方法能是什么呢?除了再想辦法放回到它的主人那里,便是拿著它去交給秦悅,那么對太妃愧疚的秦悅看到這東西,會是什么想法?

不去理會他是否會難過,但試想,如果一個人拿著詛咒自己母親的東西來讓自己找出幕後詛咒之人,自己一定無心去查出那人,而是大怒之下殃及所有人。

郁青青想,自己是不願被殃及的,所以,還是毀了的好。

「就先這樣吧。」郁青青將拔出去銀針的人偶遞給小蓁,「別外留心一下院里新來的丫環嬤嬤,也許她們之中就有別人的內線。」

「嗯,好。」小蓁話音才落,鳴瑤便在外面喊道:「王妃,外面有人送東西來。」

小蓁連忙將東西收到懷中,郁青青應聲,門打開,鳴瑤端著雞湯進來放在桌上催促郁青青快就熱喝下,同時進來的還有個丫環,走到她面前低頭道:「王妃,前些日子待在王府的黃太醫讓人送了一盒葯來。」說著,將一只紅漆木盒遞出來。

聽到黃太醫,郁青青立刻從雞湯碗里抬起頭來,一旁鳴瑤接過了木盒遞向郁青青,郁青青拿著木盒看了一會兒,打開,只見著里面又擺了四只小方盒子,金屬做的,揭開其中一只來一看,褐色的膏狀物,散發著濃濃的葯草味。

丫環又說道:「黃太醫說,待痂完全脫落,將這葯早晚各一次塗在疤痕處,可稍許淡化,若是要完全無痕跡,可能並不能做到。」

郁青青點點頭,又問:「黃太醫還說了什么嗎?」

丫環搖頭:「守門的人就說了這些。」

「那他人呢?」

丫環回道:「說是放下葯就走了。」

郁青青料到會如此,卻想不通這黃太醫怎么就沒履行他給她看香的事。

又看了看木盒子,待丫環退下,鳴瑤也依她之言去換熱湯,她抱著試試的態度拿出另外三只小方盒子,揭了木盒子底下的襯布,沒見到紙張,卻見到一片薄薄的,面粉糊的皮子,上面寫著一大串疑似葯名的文字。

嘿,這家伙,也老殲巨猾著呢,估計用面皮子寫,這東西不能保存,過幾天就霉了,要是曬干呢,上面的字早就變了形,他這樣,是要她看看就扔,不給他留下證據呢!

郁青青忍不住笑起來,卻很快就再也笑不下去。

因為這一大串文字的頭兩個,就赫然寫著「麝香」,「藏紅花」,哪怕下面的東西她不知道是什么,但這兩樣她是知道的,這絕對是後宮文及家斗文里的必備葯品,誰碰誰懷不上,懷上了也流產,再一個不好,便是終身不孕。

她想起,在她還沒說暫時別燃香時,小蓁還在熏籠旁邊拿那香料給她熏過衣服,自己還聞那香味聞了大半天,而王府里其他的女人,拿這香當寶貝用著,她們確實滿滿一顆心里放的都是王爺的眷顧,可他呢?

如果承擔不起後果,就不要去享受那一時的塊感,既然接了那些女人到身邊,那就好好對她們,哪怕長相廝守給不起,至少也讓她們安樂無憂,再至少……也不能剝奪她們做女人的權利!

在這個時代,丈夫和孩子就是女人的一切,他不僅沒有給她們做一個真正的丈夫,甚至還不讓她們擁有自己的孩子。

郁青青起身拿了香料盒,頭也不回地往無憂閣而去。

秦悅也已經回房了,聽聞此時才坐下來忙事務。

郁青青不顧丫環的攔阻,沖進書房,在秦悅從書桌上方抬起眼眸時,將那盒香料「啪」地一聲拍在了書桌上。

「秦悅,不錯,你是有權有勢,但你做事也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她們對你,只有一份痴心,你怎么狠得下心來!」

秦悅看著那香料,沉默。

郁青青咬牙道:「我討厭你這種玩弄女人的人!」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出門時,卻見到虞側妃正端著托盤站在門外,看了她,柔婉一笑:「姐姐的脾氣,倒是比以前還要大了。」

郁青青當沒看見她一樣徑直往前走,幾步後卻停了腳步緩緩回過頭來看向她,虞側妃仍然朝她笑著,似乎在以她的氣度,在笑她的沒修養。

郁青青沉聲道:「今天,你又去我那里做了手腳吧,在我身上,你恐怕是下了不少功夫,連眼圈都熬黑了。」

聽到她的話,虞側妃有些驚恐,正待回話,她接著道:「不過我要告訴你,不值得,我們這些女人在下面斗得你死我活,可在王爺眼里,我們什么都不算。有時間,去找個大夫把把脈,看一看你這輩子還能不能懷孕,也許現在拯救,還來得及,不要找王府里的大夫,他的舌頭,是替王爺長的。順便把王爺賞你的香別用了,如果,你還想生孩子的話。」

說完,她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看不見的後方,傳來一陣碗盤摔落的聲音。

虞側妃最終沒進房中,而秦悅則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香盒,良久,揭開蓋子,一陣濃郁的香味傳來。

「來人。」他淡淡一聲,看向輕蘿的臉上了無笑意。

輕蘿感覺到了壓抑的氣息,將頭埋得低低的,「王爺。」

秦悅緩緩道:「這香,怎么王妃那里也有?」

「奴婢不知。」

秦悅一聲不發,輕蘿努力想著,馬上道:「大概是庫房那邊見王妃蒙寵,便馬上將相應物資都送了過去。」

桌書後的秦悅沉默半晌,「退下吧。」

輕蘿這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退下。

入夜後,涼風四起,樹葉傳來「沙沙」聲,小蓁說是可以要下雨了,郁青青站在穿旁往天上望去,果然黑黑的,不見一點星辰。

正房的床鋪已整理好,換了干凈的被褥,不如燒掉的那套好,但也算不錯,她並不挑。

枕在新換的軟枕上,郁青青毫無顧忌地左右翻著腦袋,反正這枕頭也不像之前的瓷枕那樣硌人。

今夜,竟是有些不明原因地心煩意亂,不知是想家,還是別的,藏著的心事照說和秦悅說最合適,因為只有他知道她的身世,但那個人……

好吧,不想還好,一想更睡不著了,那人也太惡劣了,她都不願想起他來。只是,現在一切安好,她是不是可以再去尋找回去之法了呢?

在床上糾結良久,從不在晚上散步的郁青青終於決定出去走走,只因為以前基本是一沾枕就能睡著,今天卻很有些煩亂地睡不著,這里沒有手機,沒有電腦,連有點故事情節的書都沒有,看起來還老費力,而她又不像男人一樣可以叫了女人來娛樂娛樂,所以只有出去走了。

白天里熱,夜里還是有點冷的,更何況這是變了天的夜晚。

走了幾步,突然想起王府里某處好像種了曇花,她記得曇花好像是在夏天開的,現在還沒完全到夏天,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夜里開放,但閑著也是閑去,去看看總好。

沒想到才走出院子,就看見個人影,那人離她好大一段距離,穿一身深色的裙子,十分不顯眼,但她還是一下子就盯上了她。

因為她的身影,有點像鳴瑤。

自從虞側妃在她面前挑拔過一次,便像提醒了她一樣,她開始對鳴瑤防備起來,一見她就神經緊張,現何況,姚舜華還很難辨原因地把鳴瑤留在了她身邊。

半夜里看見鳴瑤的身影 ,郁青青自然緊張,急忙跟過去,一邊牢牢盯著,一邊保持著距離怕被發現。

優勢是:敵在明,我在暗,鳴瑤還沒發現她; 劣勢是:鳴瑤似乎早有准備地著深色,很容易就混入草木堆里看不見,而自己著淺色,實在太容易被發現。

好在鳴瑤並沒有走多遠,而且也沒有多鬼鬼祟祟,似乎也是和她一樣在散心似的,到個小溪邊坐了一下,然後就往回走了。

鼻畢他就。是不是,在這樣一個風雨欲來的晚上,她想家了,想皇宮了,然後就心煩了,所以出來坐了坐?

郁青青想過轉身回去,卻還是保險起見,走到了鳴瑤坐過的小溪邊。本想坐下來,但溪邊的石頭很冷,她便選擇了蹲下來。

溪水緩緩地流淌,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四周也瞧不見什么特別的東西,一切都那么平常,除了,溪水旁,的確是比較方便沉思憂傷。

外面有些冷,郁青青決定離去,可又一想,鳴瑤在這兒待的時間並不長,如果是沉思,或是排憂,她該多坐一會兒的。

於是,蹲在石頭上的她真的托了頭開始沉思起來,沉思鳴瑤在這里做了什么。

眼睛順其自然地盯著水面,盯著盯著,她終於發現一件事,就是因為地理環境,水面上飄著的都是銀杏葉子,可不遠處,卻有一片冬青的葉子。

溪邊並沒有冬青,倒是她的院子里有一棵冬青。

盯著那片葉子看了許久,直到那葉子終於不被前面的葉子所擋,速度更快地往前飄去時,她急忙趕過去,踩著石頭撿起了那片葉子。

一片葉子,僅僅是一片葉子而已,放在眼前什么也看不見,只是,手卻摸到了那葉子背面一些不平整的奧凸。

郁青青馬上回了房,在燭光下端祥葉子,果然在葉子背面看到用硬物劃著的幾個字:舉止親密。

那小溪是從外面引的活水,在王府轉了一圈,又流往外面的,所以,守在溪流下游,一定能撿到這葉子。

鳴瑤,果然是姚舜華派在她身邊的卧底。

她,果然被姚舜華盯上了。

熄了燈,郁青青重新躺回床上,由前兩個結論得出最後一個結論:秦悅是個被眾多女人盯著的危險動物,她碰不得。

姚舜華,無論身份還是手段,都是不是虞側妃能比的。

很快,郁青青就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學漢朝的那個班婕妤,激流勇退,遠離紛爭以保小命,班婕妤去照顧太後,她就去給太妃講故事好了。講完《還珠格格》再講《情深深雨濛濛》,講完了言情,還可以講武俠,講完了自己記得的電視劇,還可以講經典小說,反正,這王府,她不待了。

等了一整夜雨都沒落下來,到第二天,天陰沉沉的,與昨夜一樣,依然是將下未下的狀態。

「這一定是一場大暴雨。」吃早飯的時候,郁青青肯定地說,隨後又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接著道:「這就叫山雨欲來風滿樓,山雨很快就要來了,小蓁,我們去朝露庵吧。」

「可是朝露庵也會下雨啊。」小蓁奇怪道:「而且天氣這么不好,要是去的路上下雨了或者是去了之後下雨了沒辦法回來呢?」

就是沒辦法回來才好!郁青青心里得意著,臉上卻還裝著樣子,沉吟道:「應該還好吧,這時候的雨,下不長的,多半是陣雨,上次我的故事講到一半,要再不去,太妃該著急了。」

「可是小姐你剛才還說肯定是暴雨。」

「不管什么雨,你快收拾收拾去吧!」

很快,在這陰沉沉的天氣里,郁青青讓人去給無憂閣打了個報告,帶著小蓁,乘著馬車快馬加鞭往朝露庵去了。秦悅不在,早早就起身忙國家大事去了,以前沒有人私自去朝露庵的先例,但秦悅不在,虞側妃也沒出來管她,她便暢通無阻了。

上天待她不錯,直到進朝露庵,雨都沒有下下來。

太妃見了她比以往還要高興,一杯茶一盤點心下來,兩人連噓寒問暖的話都沒說幾句,劇情便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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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了~~~~男二,很快就出來了,他會掀起一股大浪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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