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那一人,讓本王想留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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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悅微笑著看她:「本王磨墨,那你呢?」

「我坐著等你磨啊!」郁青青說完就又坐了下來,一手撐著臉側,只見秦悅一聲不作地看著自己。

嗯,他磨,她坐著,然後他磨完再寫,估計要到深夜了,而且,很明顯,這樣的安排,他也不會服從。

果然,秦悅在看了她一會兒之後,又拿起了剛才放下的書。

「好吧,我磨就是了。」郁青青十分不情不願地起身,突然覺得,明明太妃是他媽,卻搞得像是自己媽一樣了。

拎起水壺往硯盤里倒水,郁青青私心底其實覺得挺好玩。以前常看電視劇上磨墨,沒想到現在自己也磨上了,她還記得電視上那些美女們輕緩柔和的動作,待會定叫秦悅看好了!

正在想著,對面秦悅卻道:「好了。」

郁青青一邊倒水一邊頭也不抬地問:「什么好了?」

秦悅伸手用中指挑起壺嘴來,「難道你覺得要把硯台倒滿?」

當然不是,只是……難道不是盡量多么?那樣才能一下子磨多一點啊,不是嗎?想了想,她沒把這話說出來。

待她放下水,拿起墨錠,秦悅又問:「你們既不是用這筆,那用墨么?」

「當然不用,就算用墨,也是直接去賣,幾塊錢一瓶,要幾瓶買幾瓶,哪里要這么麻煩!」郁青青抬頭,見秦悅看著她的手上的動作,便得意道:「不過雖然不用,可我很知道怎么磨的!」說完就將墨錠放在硯台內,往旁邊一轉,兩滴水被濺了出來。

她訕訕抬頭去看秦悅的臉,只見他略帶笑意,雖然看著仍然像看好戲的樣子,但好在沒馬上開口笑話她。

馬有失蹄,人有失足,這並不算什么,郁青青讓手准備好,再次開始。這一次,她慢慢的,慢慢的,輕輕的,總算成功繞過一圈,頓時信心百倍,再轉一圈,而且還加快了速度,見沒水濺出,又一次加快了速度。所謂手腳利索,她手腳向來利索,這點水,肯定一下子就磨黑了。

等她換過手再磨了幾圈後,硯台里的水已經開始變黑了,還有陣陣墨香傳來,心中竊喜,抬起頭來看秦悅,卻見他竟微皺了眉頭。

難道不能換手?郁青青想了想,覺得還是他比較專業,便又將左手換回了右手。

秦悅終於再也忍不下去,起身走到她身後,開口道:「軟骨頭么,坐端正。」

郁青青坐好,他又道:「手臂須懸空,不能擱桌子上。」

雖然覺得懸空累,但想著,一般標准的姿勢手臂都是懸空的,她也依從地懸空了手臂,秦悅則一手扶住了她手上捏著的墨錠:「墨錠扶正,手扶墨錠如此扶。」說著,拿了支筆來在她面前演示。郁青青一看,不屑道:「不就是握筆的姿勢嗎,當我不會呢,我從七八歲就開始練毛筆字了!」這句話雖然有歧意,但大致是對的,七歲多上寫字課,八歲就沒那課了。所以她的確是七八歲就開始練毛筆字,不過就只開始了一下。

換好姿勢,郁青青才磨一圈,秦悅便開口道:「說了墨錠要正。」說著,伸手過來扶住她的手,「就算換手,也須沿一個方向,力度也要一樣,不要總在中間那一點。女子力量小,要將墨錠按重一些,但磨的速度卻不能快,每一步,都會影響墨質。」

郁青青心早已離磨墨這件事老遠,所有的感觀都停留在被他握住的手上,可因為他實在是少有的正經,弄得她無法顯露出她的不正經。比如,此時突然說,你是不是有意想揩油?

可是,他真的是在很認真的教她磨墨。

她的手早已沒了力量,任由他握著她慢慢將墨錠在硯台里劃出弧形的水紋來,然後看著那水紋發呆。

他就站在她身後,像小時候老師教寫字一樣從身後輕輕圈著她的身體,鼻息在頭頂纏綿,胳膊胸膛的淡淡氣息在身旁蔓延,他身上,帶著些香料熏染的清香,帶著些人體天然的氣息,無法言明,無法形容,但聞著……卻有些讓人留戀。

或者是他的氣息噴在了她身上,或者是他挨著她的身體傳給了她體溫,又或者是,他細長的手指握得她太緊,總之,陣陣熱量從體中升上來,手、臉、背……無一不熱起來,漸漸的有些灼燙得無法承受。

當這熱傳到臉頰時,她怕會紅了臉,終於拉回自己游離的魂魄,嗓子有些干澀地開口:「你這么會,要不你來唄!」

秦悅一笑,松開她坐到了對面去,「既然來了,便要學,走出去怎么說也是個王妃。你要是把靈魂附到一個村婦或是老太婆身上,就不用如此辛苦了,不過,可能要學挑糞打柴。」

郁青青只「哼」了一聲,並沒有抬頭看他,因為怕他厲害的眼睛看出她心中的不自然來。失了他掌控的手久久還不知所措,拿著墨錠在硯台內停了好久才重新有了知覺般開始動起來。

秦悅,卻是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著她,樣子不能說是看,而是欣賞,一點一點,細細的,似乎要捉住每一分每一毫的欣賞,如同藝術家看到一件贊嘆的藝術品一樣。

磨完墨,秦悅拿了筆在墨中蘸了蘸,寫下一筆,將筆上的墨看了看,眉頭微皺地又寫一筆。

郁青青看出他的嫌棄之意來,「嘁」一聲:「自己字丑就算了,看墨做什么,拉不出屎來怪茅坑!」

秦悅抬頭看向她,喚了聲「王妃。」

郁青青又將身子懶懶地趴在了桌子上,頭擱在胳膊上,一邊晃著凳子,一邊看他:「做什么?」

秦悅低下頭去,「沒什么,只是叫你一聲。講吧。」

郁青青講了幾句,見他不緊不慢地寫著,速度還挺快,便有意折磨他,有意加快了語速。

沒想到秦悅這廝還有兩下子,她加快了語速他也依然能寫,她心里哼哼著,再次提速,且是大幅度提速,基本上是連電腦打字都很吃力的地步。

果然,秦悅的筆停下了,懸空著再也寫不下去。郁青青竊喜,有意裝作沒看見,繼續以那快速講著,而且他不開口說停,她便一直講,竟是一下子就將最後四五集的內容講完了。

而這期間,她以眼角的余光瞟著,發現他真的一個字也沒寫。

哼,以為我會再講一遍嗎?好啊,求我啊!

講完,打了個哈欠,郁青青話里帶著歡喜道:「沒我事了吧,我去睡了,那個,你慢慢寫啊。」

說完,果真轉身往床上走去,背後的秦悅卻沒叫她。

等坐上床,她才奇怪地看過去,沒想到秦悅正低著頭奮筆疾書,一點也不像無可奈何的樣子。

不要告訴她他那樣聽了一遍就把劇情全記住了,而且還想都不帶想的!心中奇怪,走過去一看,大吃一驚!

不錯,他是記住了,而且,很省功夫地正寫著以下的字:公主至,京中歡慶,帝迎,燕窺於樹後,見於帝,斥之……

她明明記得她講的是:塞婭公主終於來到京城,滿京城的人都出來看熱鬧歡迎,大街上一片歡騰。而皇帝呢,也十分隆重地親自出來迎接,小燕子為了看熱鬧,不顧旁人阻止跑出漱芳齋躲在宮中一角的樹後偷看,結果一不小心摔了出來,被皇帝發現了,皇帝很不高興,朝她大喝一聲「小燕子,你在這兒做什么!」……

看著自己的一大段話被縮成了那么幾個字,郁青青十分不快樂,嘀咕道:「一點也不生動,枯燥死了!」

秦悅低頭寫自己的沒理她,因為簡化得厲害,一下子就寫到了小燕子聽到皇上要將塞婭許給爾康,沖動之下向皇上說出真相,再寫一下,都要結局了。郁青青越看越不高興,想著自己一番戲弄他的苦心全白廢了,撇了嘴到床上去睡下。

床倒是舒服,被子倒是舒服,就是只有一床被子,床上還有些她剛才聞到的秦悅身上的氣息,這些都不說了,關鍵是還只有一個枕頭。

這一覺睡下去,一身清譽全毀。

雖然她不是古代女人,但怎么說,也還是女人。可是,她也不能跑去桌子上趴一夜吧,比起那樣,她還是傾向於丟那么一點清譽。

想了想,決定不用枕頭,又努力滾到了最里側,反正這床大,被子大,如果他能睡在最外側的話,那他們之前的距離比睡火車卧鋪還要來得寬。

躺下沒多久,秦悅就寫好過來了,郁青青裝作沒看見他,直到這廝很自然地開始脫衣服。

「喂,我還在這里。」郁青青十分沒好氣地提醒。

秦悅側頭看向她,仍在解腰帶,似乎沒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等著她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