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了個女人(2 / 2)

「所以我不寫信,你就給我說一聲就行了,三哥,算我求求你了!」郁青青才說著,身後便有腳步聲傳來,她停了說話轉過身去,只見一個丫環走上前來朝他們行過禮,然後道:「公子,四公子過來了。」

有人來,郁青青自然不能再說下去,只拉了他袖子小聲道:「三哥,求求你了。」說完才轉身離去。

她想著,依姚晉的性格,只要端王府不是很難闖,他很大可能會去一趟,也很大可能會替他送這個信,若是不去,便是覺得這樣不妥,為她之好不會去送這個口信,同樣也不會到處亂說。

可她沒想到,就在她離開不久,姚航就走到了姚晉面前。

四公子見父親來了,趕忙就問個安跑了,姚航則到姚晉房中坐了下來,問道:「你七妹與你似乎不怎么說話,剛才她專程過來和你說了什么?」

姚晉沉默半晌,回道:「沒說什么,七妹見我在練刀,就過來看看,然後隨便說了幾句。」

姚航沉聲道:「知子莫若父,你為人太過簡單,連自己心里所想都藏不住,若是說假話,必定是思考良久,又神情緊張,剛才的話,便是假話。」

姚晉再不作聲。

姚航便說道:「晉兒,你可知道如今姚家正處在憂患之時,此時若是一步走錯,那以後便是萬劫不復了,當年端王秦煜的舅舅,位至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是起事晚了一步,便敗在了秦悅之手,最終落得個身首異處,你當是不希望為父像他一樣吧。」

姚晉立刻道:「孩兒不敢。」

姚航嘆了聲氣:「今日見你七妹,她竟同我談起了朝中之事,且還說了些自己的建議,為父覺得奇怪,她原本是不懂這些也不理這些的,怎么這回卻突然變了性子了,她提的建議雖是可行,可……你知道,她不只是姚家的女兒,她還是秦悅的妻子,為父有心聽從她的建議,卻怕這是她與秦悅一起下的套,若她一心幫著秦悅,那為父可就要小心了,為父問她的事,並非想對她怎么樣,只是出於自保而已,為父身上系著這一大家的性命安全,如何能不謹慎行事?」

姚晉再次沉默,然後才緩聲道:「七妹的確說了件事,說……讓孩兒幫她去給端王府關著的秦煜送口信,說她一切安好,讓秦煜不用擔心,保重自己。」

「秦煜?她和秦煜相識?」姚航一驚,隨後捋著胡須疑惑道:「她怎會和秦煜相識……」

而心里,早已明了。

他知道,這個女兒不是個一心想做大事的人,也不是個想使姚家興旺從而自己興旺的人,她突然如此清楚朝中局勢,又如此不顧自己身份地建議姚家與人聯合了對付丈夫秦悅實在是讓他疑惑,此時才明白,原來是這因由。

她與秦悅的關系的確是不好,但她不是舜華,沒有多大的心思,單單是這個原因,並不能讓她如此緊張當前局勢,可要是有兒女情長的原因在里面,那就對了。原來她最關心的並不是姚家的生死存亡,而是端王秦煜。

聯合抗秦悅,姚家解除此次危機並不是她真正在意的目的,她真正要的,便是秦煜的平|反,秦煜洗去謀反的罪名,便可獲得自由,不用再被幽禁。

原來她與秦煜有私情。一切不過是為情而已,雖有些驚奇她有此才智,但這才更像她的性格……這個女兒,他以前倒是小看了,若能在小時候就用心培養,興許現在得以嫁給秦悅,又與秦煜糾纏的她,還能有一番大作為。

「這信,你就替她送去吧,那端王府如今又派去了些守衛,但也不多,以你的身手當是無事。」

姚晉看看父親,低頭應道:「是。」

時值立夏,天氣晴好,陽光明媚中透著些許炎熱氣息。

回王府,轎子還沒落下來,里面就有人走出來在外喊道:「王妃。」

郁青青探頭看向外面,只見輕蘿朝她福了一身,然後道:「王妃,太妃身子似乎有些不舒服,王爺之前已經去朝露庵了,讓您回來後也去。」

聽到這消息,郁青青心中便有些不安。據她所知,王妃的身體倒還好,一般情況下都是沒事的,最危險的倒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精神。而一旦她精神受刺激,比身體發病還要危險。

郁青青心中緊張,立刻就換了馬車往朝露庵而去。

到朝露庵時,天色已經些晚,她由人帶著進玉瓔宮內太妃的寢房,卻見寢房內安安靜靜的,連丫環都站在外面,卻沒攔她,她進去,便見太妃躺在床上,秦悅坐在她床邊,垂頭握著她的手。

乍見他的背影,郁青青很快就想起那天那個吻來,不禁就有些臉上發燙,心中尷尬的感覺,再看床上的太妃,馬上就平靜下心神來不去想這些,輕聲走了進去。

站在床邊近看太妃的臉,只見她雙眼緊閉,一張臉慘白慘白的,紅唇上竟有帶著血跡的傷痕,似乎是被自己用牙咬的,再看她頭發,頓時一驚,她頭發用一塊絨毯包著,微微露了些發絲出來,竟是濕的。

難道……她掉進水里了?

「太妃……怎么了?」

秦悅半晌沉默,好久才道:「發現了父皇是假|扮的,一時受驚,沖到外面掉進了池塘里。」

郁青青心中一陣緊揪。如今她已知道太妃變成這樣的真實原因,現在太妃發現了皇上是假的,繼而又想起那一位皇上早已經駕崩了,然後再想到她自己在獄中遭受那樣大的傷害……她該如何承受?

若是在現代,或許可以去找精神科的大夫研究出一套穩妥的救治方法,可在這里,連傷風感冒都能死人的年代,該怎么穩妥地救好她?

又沉默了好半天,秦悅突然說道:「母親不久應該會醒來,那時可能她也會再一次忘記之前的事,你與她說些輕松的話,我先出去。」說完,就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身來。

郁青青下意識地看著他,然後在他將回過頭時立刻轉過了臉去,問:「那萬一我不知道說什么呢,你在這里太妃不是還高興一些么?」

秦悅回道:「我剛剛勸過她,拉過她,怕她一看到我就想起剛才的事來。」

郁青青點點頭,「我知道了。」

面前一亮,他的身影已經離去了。

郁青青全身都放松了許多,在那椅子上坐下來,一動不動看向太妃。

現代的精神病治法,到底是怎樣的呢?她記得最清楚的便是那瓊瑤筆下可雲的故事,可那畢竟是電視劇,只是為劇情需要而寫的,真的可信嗎?而且太妃所忘記的正是她最痛苦的十年,那十年的記憶,只要記起一點點就能讓她崩潰吧,只可恨,她自己不是學醫的。

房中透滿暮色時,太妃醒了過來。

郁青青看著她,帶了笑道:「母親醒了,睡好了嗎?」

見到她,太妃有些發愣,隨後輕輕一笑,微微有些疑惑道:「舜英,你什么時候過來了?」

郁青青回道:「就剛剛,我過來,宮女您剛剛沐浴洗頭,結果在熱氣中待久了竟昏了過去,好在太醫說沒事,只讓你安睡著不久就會醒來,我有些擔心,就坐在這兒看著了。」

「竟有這事,我自己都忘了了。」太妃一如繼往地十分好騙,笑著起身,郁青青連忙把她扶起來,然後拉了被子將她蓋好:「您就在床上躺一會兒吧,休息好了再起來。」

太妃柔順地聽她話坐好,往窗子上看了看,問她:「天色不早,你怎么就過來了?」

郁青青想拿出一些來占住她的思緒好讓她不胡思亂想,便坐到床邊拿了絨毯給她擦頭發,一邊擦一邊帶著些氣悶,回道:「沒什么,想過來,就過來了。」

她的樣子自然是不正常的,太妃很快就道:「難道是悅兒?」

郁青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台詞一上來,就面帶傷心隨口瞎編道:「他從外面弄了個女人到王府,叫千媚,生得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媚得跟狐狸精似的,他……他天天就在那女人那里過夜,連白天,白天都睡在床上……昨天那女人對我不敬,他還幫著那女人說我的不是!」

太妃一聽果然就緊張起來:「怎么還有這事,他怎么糊塗到這地步了!這真是……」

***********************

今日更新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