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盪的女人(2 / 2)

她一動不動看著他,看著他清清楚楚坐在自己面前,她無法讓他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可她卻看得明白他的眼神,那是怎樣的諷刺,怎樣的冰冷,她從來不會想到他會這樣看她,做夢也不會想到。

不檢點,習慣了換男人……他是沒再次開口,可她耳邊卻清晰地回盪著他讓人無法置信的話語。

她在怎樣辛苦的情況下離開了睿王府來到他身邊啊,她是如何義無反顧地要與他在一起啊,可現在,現在呢?背叛秦悅,卻成了她不檢點的證據。

她從地上起身,後退兩步,一動不動盯著他道:「秦煜,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都是你心里真實的想法?我在你心里,只是個……放盪的女人?」

「難道不是么?」他的語氣冷得能將人凍住,眼神釘在她身上似乎要將她刺穿一樣,帶著濃濃的諷刺:「帶著一個男人的孩子,嫁給另一個男人,然後又和第三個男人公然幽會,或許,還有我所不知道的其他男人,姚舜英,其實所謂愛,所謂情,在你那里什么都不算,你要的,不過是全新的身體上的愉悅是不是?一個厭倦了,然後又去找另一個?」

「你……」郁青青心都痛得揪起來,人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踉蹌好幾步才得以重新站穩,然後看向他,鼻子酸痛著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卻被她忍住,半晌,苦笑一聲:「秦煜,你可真是含蓄,真是有修養,身體上的愉悅?你就是想罵我淫|盪是不是?這罪名可真是想得好,這恐怕是世上給女人的最恥辱的罪名了,所以你想得不想,就安在了我身上,那我要說,我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就不會來嫁給你!」

秦悅的臉色瞬時變得冰冷可怕,厲聲道:「對,所以你立刻就找上了另一個身體健全的男人,不是么?他面目全毀又怎么樣,至少他腿是好的,他身強體壯,不像我,只是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瘸子!」

「所以,這就是你斷定我和他有殲|情的理由?只不過因為我和他多說了兩句話,因為他正好又身體健全?」她將拳頭緊緊拽住,忍住心中那陣陣的疼痛,再開口時,語氣卻突然平靜起來:「秦煜,其實樂正舒不過是個幌子而已是不是?早在他沒出現前,早在我嫁給你,甚至是你遇見我時,你就覺得我不堪是不是?我是個早就嫁了人的女人,卻還和你相見、說愛你,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卻還有臉說要和你在一起、要嫁給你,其實,你娶我不過是因為我爹的勢力,對不對?」

秦煜沉默著。

面對著他的沉默,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心中疼痛著,她咬著牙,冷聲回道:「可真是難為了你,隱忍著,娶一個自己嫌棄萬分的女人。你肯定也很清楚,我姚舜英是不要什么臉面的,反正都被休一次了,再被休一次也沒什么,大男人,何必弄得自己那么窩囊,你拿休書過來吧,我保證不吵不鬧,轉身就走!」

說完,真的頭也不回地從他房間離開。

秦煜的手緊緊抓著輪椅的扶手,指節突出,手指蒼白一片,門外一陣閃電擊來,照得房中如白晝般通亮,這在亮光下,他緩緩閉眼,臉上的確是隱忍,隱忍著強烈的痛苦。

不知是大雨帶來了雷電,還是雷電帶來了更大的雨,郁青青走出門時,外面的雨如瓢潑一般猛烈,接過丫環手中的傘往雷雨中走,她卻有種想棄了傘痛痛快快淋一場的沖動。

秦煜,秦煜,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怎么可以這樣侮辱她……

他是她在這世界拼了命想要在一起的人,他是她千辛萬苦找尋,不顧一切投奔的人,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什么都沒有,他是她所有的一切,是她在這里的整個世界,可他,卻從一開始就沒正眼看過她。

撐著傘,雨卻仍然往身上打,眼中模糊著,早已不知腳下踩著的是什么,只是濕意,涼意,侵入腳下,又浸入褲腿,凍得她整個人都打著寒顫,往前走著,一步一步急速地走著,可卻不知道目的地,不知道要去哪里,甚至於她的世界,她的一切希望,她所賴以生存的一切一切,都在這一刻崩塌。

是丫環將她扶到了房中。

為她准備熱水,為她脫衣服,坐到浴桶中那一刻,周聲明明溫暖著,可她卻仍覺寒涼,不自覺將身體使勁蜷住。

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很緊很緊,生怕被分開一樣用手抓著胳膊,將指甲深深嵌入。那一種無助,那一種絕望,那一種恐懼再次襲來,甚至比上次更強烈,那么熟悉那么熟悉……在她得知自己再不能回去時,不就是這樣的感覺么,無助,絕望,恐懼……眼睛里沒有一絲曙光,甚至連眼睛也無力去睜開,反正睜開或者閉上,世界都是黑暗一片。

秦煜,秦煜,此時此刻,想起他冰冷的眼睛,她有一種被他毀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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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只能更這一更了,更完,有一種嘔心瀝血的感覺……咳……嚴重了,我會好的,而且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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