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舒,你好大的膽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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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猜測時,道士竟有了動靜,緩緩回過頭來看向她這邊,四目相對,兩人都大吃一驚。

「琅……琅……」

郁青青驚愕地看著他,他的名字在口中呼之欲出,卻始終出不完,還是他看了她半晌,然後微微擰了擰眉,回道:「王妃,小道琅軒。」

「對呀對呀,琅軒,你怎么在這里?」郁青青看看周圍,不可置信道:「吸取日月之精華?」心里想著,他不會步他師傅的後塵吧?

琅軒「咳」兩聲,從地上站起來,回道:「只是來這兒靜一靜,想些問題。」

「哦……」再見到他,郁青青意外又有些驚喜,隨後道:「你還有問題可想呢?開始修道啦?還是夜觀星象什么的?」

琅軒又咳了兩聲,臉上有些尷尬,「反正……是很重要的東西。」

郁青青笑起來:「嘿,你還是那樣可愛呢,就是曬黑了許多,不像之前那么俊了,就算靜思也要找個好地方嘛,在太陽底下坐著干什么,到陰涼一點的地方啊,我就不信被曬得大汗直流還能有心思想東西!」

琅軒臉上有些泛紅,沒回話,聽話地往後移了兩步。

郁青青便心情之比前好了許多:「咱們在這兒碰上也是緣分,我今天心情不好,不如你陪我聊聊天吧,你們玉清觀有什么好玩的事么?那個在外面亂搞的師兄怎么樣了?是不是被逐出師門然後和那個女人成親了?」

琅軒卻是沉默,又沉默,好一會兒,直到她催促,才說道:「其實上次,師叔他騙了你。」

這事一直讓他心里堵著,似乎不吐不快,現在她早已不是睿王妃,睿王也和玉清觀似乎沒了什么關系,一時忍不住,他就說了出來。

郁青青先是一愣,隨後才想起來他說的師叔是誰,疑惑道:「什么騙了我?」

琅軒認真道:「其實在王妃去找師叔前,睿王就見召過師叔了,令師叔無論怎么說,要讓王妃斷了回去的心,師叔不敢違抗睿王,就對王妃說了那番話。」

郁青青努力將思緒拉回到那個時候,想起他那師叔的話,想起自己那時的絕望,真正的不再想回到過去,就是從那時候吧。

「你說,睿王在之前就交待過你師傅?」

琅軒點頭,猶豫道:「睿王他……似乎不想王妃回去。」

郁青青很快就相信:這的確是秦悅會做的事,那還是什么時候,他竟然……竟然毫不動聲色地騙了她……還騙得她那么苦……

見她失神,臉上還帶了悲色,琅軒為安慰她,立刻道:「王妃,其實回去並非毫無希望,雖然萬無一失的方法我現在還沒找到,但也快了,總之,回去絕不是……」

「王妃。」

一個聲音傳來,將琅軒的話打斷,他與郁青青都側頭看去,只見一身黑衣,戴了帷帽的樂正舒從上面的小道下來,在瀑布旁站定,一動不動看著郁青青的方向。

「樂……樂正公子……」

郁青青震驚了,意外了,甚至開始口吃起來,連話都不知道怎么說了,他怎么會在這里!

樂正舒看向琅軒,語氣沉沉:「我與王妃有話要說。」

琅軒愣了半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趕自己走,雖然……他覺得這很沒道理,可面對這樣一個明明不見臉,卻只往那里一站,只說一句話就盛氣凌人的人他竟有些反抗不起來,又看郁青青,發覺她也沒說什么,頓了頓,果然就往上走去。

反正,他也要回道觀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郁青青才突然想起他剛才的話還沒說話,忙要追上去,卻被樂正舒攔住,「王妃。」

郁青青頓時就緊張起來:「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樂正舒看著她,坦言道:「跟隨王妃而來。」

郁青青更加驚愕,早已忘記要追琅軒的事,茫然問道:「為什么?」

「王妃之前說,會帶我來看這山上的瀑布,結果王妃卻爽約了。」他依然看著她,淡淡道,不像責問,不像生氣,只是平靜地陳述。

郁青青卻被他弄得很尷尬,轉過頭去不再看他,神情極不自然道:「哦……那個啊……我忘了,對,這幾天太忙,一忙,我就忘了。呵呵……」她回過頭去朝他僵硬地笑:「樂正公子不要見怪啊,我這人就是記性不好。」

樂正舒只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她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都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好半天才想到能化解這尷尬的辦法,立刻挺直了背作出生氣的樣子朝他問道:「你剛才說跟隨我而來?意思是,你跟蹤我?從王府到這里?」

樂正舒往前走兩步,淡然道:「的確有人跟蹤你,卻不是我。」說著他看向她道:「那人是端王府的人,只是跟蹤,卻並沒有其他舉動,我猜測此人有可能是秦煜指使,他現在雖是你丈夫,你卻仍要小心。」

郁青青眼睛微合地看向他,將他話里的意思分析了半天,最後終於確定他說了什么,他竟然說有人跟蹤她,還是秦煜指使的?

「樂正公子,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她語氣十分不好。

「事實。」樂正舒語氣也含了些微微的不悅,看著她對秦煜如此維護的樣子便有些氣悶。

郁青青瞪了他半晌,吐出四個字來:「胡說八道!」然後道:「你雖是王府的客人,理當受禮遇,卻也不能這么詆毀王爺吧?」

樂正舒沉默不語,她繼續發作:「而且不管你所說是真是假,你跟蹤我到此處是事實吧,你倒是說說,憑什么跟蹤我?」

「……」

「不說便是默認了,你的確是跟蹤我,而且是從我出王府就在跟蹤對不對?現在我一人在此,身旁有沒有別人,你總可以表露出跟蹤的目的了吧?」

樂正舒依然沉默。

她看他的樣子,越看越不對,竟有些疑心起來,突然道:「其實你從很早就跟蹤我了是不是?夜里的偶遇根本不是偶遇,而是刻意?樂正舒,你究竟要做什么?我覺得我和你好像沒什么瓜葛。」

「你說話!」

他抬起頭來看向她,終於開口:「的確,王妃所言不錯,我的確是有刻意關注王妃。」

「為什么?」郁青青立刻問。

他依然看著她,回得輕飄飄,卻十分坦然:「因為傾慕王妃。」

郁青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又差點暈過去,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連天地間都變成白茫茫一片。她維持著之前的站姿與神態,卻像是一尊雕像一樣持久而僵硬。

回過神來時,四周仍是「隆隆」的水聲,從林上空還有鳥叫,風拂著面前他帷幄下垂著的黑紗,在那細細的縫隙里,依然能看到他戴著的那張面具,甚至,還依稀能看到他的眼神,一動不動瞧著她。

半晌,她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你……胡說八道!」

他側過身,似乎不想再說,就在她准備再次抨擊他亂說話時他突然轉身,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那一大片的黑紗就那樣覆了過來。

黑紗,真的是紗,很薄,很薄……

隔著那層紗,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唇形,他唇上的溫度,更別說他的舌在她唇上輾過的酥麻與顫栗。這吻,就像她記憶中存留的某些吻一樣直接而大膽,哪怕中間隔了層紗都能激烈如此,她實在難以想象如果沒有這紗會怎么樣……

他的唇舌讓她想起秦悅來,想起秦悅,她就輕醒了過來,猛地推開他。

擰四相是。他只是唇離開了她,兩只胳膊卻仍然將她攬著:「不是胡說八道。」

「你……無禮!」郁青青再次用盡力氣去推他,這一次他沒有僵持,乖乖地松了手,讓她連退好幾步,可哪怕是退了好幾步,她也依然能看到他面前那黑紗上的濕濡印子,這……這……實在是太讓人羞憤了!

「樂正舒,你,你好大的膽子,我回去就告訴王爺,讓他要了你的命!」她臉上漲得通紅,指著他大喊。

樂正舒卻不為所動,雙手往胸前一抱,淡淡道:「告訴王爺,說你與我到此幽會,然後我竟然未經你允許就吻了你?」

「你……」郁青青更加氣憤起來,「誰和你幽會了,明明是你跟蹤我,你別血口噴人!」

樂正舒竟笑了兩聲:「那王妃一個人到此處是做什么呢?不是和我,是和那道士幽會?嗯……你們似乎還有過舊情。」

「你……你……」

她臉上更紅,胸中怒氣更盛,忍不住吼道:「你是混蛋,我是瘋了才會……」才會對你動心……

將最後的話憋回去,她轉身就往朝露庵走。

樂正舒哪里會如此放過她,輕易地抓住她胳膊:「我說的是真的。之前說好了在此見面,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不要說你是忘了,是隨便說說沒放在心上,如果是那樣,你今天就不會一個人到這里來。」

郁青青試圖掙扎,在挑戰過他的力氣後,最終無力放棄。

「我知道你現在是王妃,但身份於我,什么都不是。」他聲音沉沉。

似乎受他認真的態度所感,她也平靜下來,不再試著掙開他,而是後退一步,緩緩抬頭,說道:「樂正舒,你只是一個臨時入住我家的客人而已。我有我愛著的丈夫,而你,就算你已經忘了之前的愛人,卻也不能辜負飛嫣,這世上,再也找不出像她一樣愛你愛得那么無私不求回報的人。」

說著她就往前走去,樂正舒在她身後道:「飛嫣於我來說不過是恩人,妹妹。」

「樂正舒,你真無情。還有,不管你於飛嫣怎樣,也請對我尊重,今日之事,下不為例。」她最後留下一句話,身影掩映在樹木後再也看不見 。

端王府書房,秦煜坐在書桌前,而面前站著個滿臉起包,又滿塗了膏葯的人。那人深深低著頭,直直站著一聲也不出,明顯一副任務失敗的模樣。

房中窗簾拉得一絲縫也沒留,任屋外艷陽高照,屋內只是一片陰暗,在這陰暗中,安靜更折磨人,那滿臉是包的人又將頭低了低,額上的汗水從毛孔滲出,慢慢匯聚,然後淋著膏葯,淋著大包往下淌。

幾乎在他再也承受不了這靜默時,秦煜終於開了口:「你說,突然有蜂巢從樹上落下?」

那人回得顫顫兢兢:「不知是不是從樹上落下,反正就是突然從上面掉到了屬下身上……屬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蜇了滿身傷。」

「好端端的,蜂巢怎么會突然落下?」秦煜冷聲道:「自然是人為,有人將蜂巢打下,然後落到了你身上。從人出手,到蜂巢落下,你竟然一點都沒察覺,甚至連是不是人為都不知道,你說,是敵人武功太好,還是你武功太弱?」

「屬下……屬下知罪……」

秦煜沉默著,並不表態,好一會兒才又問:「所以王妃一個人去了哪里,你不知道,途中有無見到什么人,你也不知道,甚至她什么時候回朝露庵,你同樣,也不知道?」

額頭上的汗水就那樣滴落下來,傳出極輕的,「啪」的一聲響。那人更加低頭道:「屬下不知……」

「下去領罰吧。」秦煜最後道。

那人竟是大喜,立刻躬身道:「是,謝王爺!」

腳步聲遠去,秦煜緩緩閉上眼,有些蒼白的臉上滿是憤怒陰郁,如此沒用,他真該挖了這廢物的雙眼,可失勢兩年,他手下並無多的可用之人……暫且,就將他留下吧。。

舜英……舜英,你真的要將在睿王府做的一切再在端王府重演一遍么?只是這一次,我成了你要逃離的角色?

「今夜,你就在這兒睡吧。」

在郁青青准備揭過秦煜的空碗離開書房時,低著的秦煜突然開口。

她陡然愣住,仿佛覺得自己是聽錯了,或者說,是期待、幻想自己聽錯了。

「我……大夫說,現在最是要注意的時候……」她小聲地,帶著十分的商量的口吻,一邊低著頭,一邊小心地看他。

秦煜在此時抬起頭來,讓她正好對上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她想躲,可在思緒能運作時,她就強迫自己堅持著,沒躲,而是一動不動看著他,勇敢地與他對視。

「你好像很不願意,以前你不會的。」他看著她說道,眼中透著責問與冷漠。

郁青青的確有著心虛,此時被他點出,不禁有些意外與失措,好不容易才平靜道:「煜,我知道……你不太喜歡這個孩子,也生氣我不聽你的話吃葯延遲臨盆時間,可是,你能理解我么?我是一個母親,哪怕是貓狗中的母親她們也會不顧一切地保護孩子的,我憐惜這孩子,你別怪我好么?」

她如此說著,用孩子的原因來掩飾感情上的原因,其實孩子她固然擔心,可她最害怕的,卻是與他的接觸,以前她還能將他想象成陸煜,可現在……現在只覺得一切都那么陌生與荒唐。

秦煜緩緩道:「你怎知我會傷害孩子?你覺得我會有意害了這孩子么?若是如此,我當初就不會讓你留下他。」

郁青青沉默。

秦煜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