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歸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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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沒有忘記還有另一種可能,便是白衣冒充了秦悅。所以她看著那巷子,卻是並不敢進去。

正在躊躇間,那巷子內的牆角處竟出現了一抹黑色,她立刻凝神往那牆角看過去,只見樂正舒的身影果然出現,卻是從拐角處出來,然後重重靠在了牆壁上,似乎完全沒有力量支撐自己的身體,她心中一驚,立刻就跑了過去。

「你是不是受傷了?」從遠處看看不到,走近了一看才知道他黑衣的肩部竟全是濕的,那當然不是水,而是滿肩的血,乍見之下郁青青著急得差點立刻哭出來,就要去扶他,他卻一伸手,手刀往她頸後一劈,她眼前立刻就黑了下來。

果然……還是碰到了白衣了。她終於知道,卻已太晚。

天又下起了雪,風呼呼著似乎更冷了一些,秦煜在屋中踱了兩步,神色有些凝重。

「太傅還是不同意?」他問。

在他面前立著的下屬低聲道:「是,太傅說此事實在大逆不道,也太冒險,讓王爺三思。」

「哼。」秦煜冷笑了兩聲:「『大逆不道』,這世間,從來就是敗者才會被冠上大逆不道的名聲,太傅飽讀經書,如今看來卻是把自己也讀進書里去了。」

正說著,外面丫環低聲道:「王爺——」

「什么事?」

丫環在外面說道:「剛才有人來報,說王妃只身一人出門去了,下令不許人跟著。」

「現在就去追!本王什么時候讓你們放她出去過!」秦煜眼中一冷,立刻下命令。他竟然忘了,忘了要將她軟禁起來!阿英啊阿英,你現在的心里是完全沒有我的位置了吧,可你是否知道,我能給你的,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不一會兒丫環就回來,急道:「沒見到王妃的人,但下人在不遠處的巷子里看見了王妃的腳印,可那腳印在巷子里就消失了,怕是有什么不測。對了,奴婢在王妃房里找到一張字條。」

秦煜立刻就上前將那字條抓到手中,將紙上的字一看,忙道:「去睿王府!」說著就急著往門外而去,身後下屬立刻問「王爺,那接下來怎么辦?」

秦煜回過頭看向下屬,心突然就冷靜下來。假秦悅滿天下找著真秦悅,找不到,所以抓了真秦悅愛著的女人為人質,這個時候,真秦悅會不會出現呢?不,不只有女人,還有個孩子……還有個孩子……

秦悅的女人,秦悅的孩子,該著急的不是秦悅嗎?他著什么急?這樣的好戲,實在太難得,實在太精彩,可加了他一人就不那么精彩了,更何況那里根本就沒有他的位置。

他停下了步子,轉過身來,一步步往前走,然後背朝丫環道:「退下,王妃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丫環退下後,他便看向下屬沉聲道:「通知宮里,盡快動手,至於太傅那邊就不用管了,等木已成舟,他還能有什么選擇?」

醒來,卻睜不開眼,頭昏昏沉沉似乎比一塊大石頭還重,她意識十分清楚,知道自己現在定是在白衣手上,所以心急如焚,只想讓自己快點醒來,可就像夢魘一樣,越想醒越醒不來,身體怎么都無法動彈,直到耳邊傳來一陣聲音。

終於完全醒來,那聲音還在繼續,「王爺,都布置好了,王爺只須靜待便可。」

她睜開眼,只見自己靠在一張軟榻上,手被反綁著,身側是坐在椅子上的白衣,此時他仍然是秦悅的樣子,神情凝重,雙眼一動不動看著門外,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而自己面前,是個守衛打扮的人,正將目光投向自己,與她對視一眼,然後斜退幾步,站到了屋側,不難判斷,剛才說話的正是他。

白衣也側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醒來,卻並沒有說什么,只是回過頭去繼續看向門外。

這樣的氣氛她早已感覺出來,自己現在不過是個人質,是個誘餌而已,根本就不值得引起他的任何注意,他一心一意等著的,是秦悅。

而這房間,她再熟悉不過,這是碧雲山,是朝露庵里的玉瓔宮,他們就在玉瓔宮的正堂內。為什么來到了朝露庵,而不是睿王府?很快她就猜測出來,作為假冒秦悅的人,白衣哪怕扮得再像,心里也是害怕的,害怕被人發現,害怕真的秦悅拿出什么證據來,所以他沒有在睿王府,而是到了這朝露庵中,想必這朝露庵現在恐怕是布了天羅地網,秦悅一出現就會被擊殺。

只是想到這些她心中便覺得凜然,轉頭看向門外,只見天色明亮,甚至比自己出門時還早,像是早上的樣子,如此看來,這已經是第二天了?

「白衣,是你么?」她開口道。。

白衣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她繼續道:「你背叛秦悅,然後頂替了他的身份?我以為你不只是他的下屬,還是他的朋友,因為,他是把你當朋友,我也是把你當朋友的。」

白衣仍不說話,倒是他身側的守衛說道:「王妃,不用急著替樂正舒說好話,不如先看看你在他心里值多大分量?王爺昨天就發布告示說他最愛的人在這里,今天卻還沒見他過來,王妃不覺得心涼么?」

她不理他,又看向白衣道:「收手好不好,現在收手,他不會怪你的。就算你能一直做秦悅,可你能保證自己有個好結局嗎?現在朝中這么亂,你對其中形勢並不如他熟悉,這樣真的能從秦煜他們那些人手上勝出嗎?」

守衛動身,拿出一副手帕來抬她下齶,將她嘴堵了起來,然後道:「王妃,不要有其他什么心思,沒用的。樂正舒會死在這里,真真正正地死在這里!」

郁青青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朝露庵的某一個房間,采萍正心焦地看著浴盆中的秦悅。此時他正沉睡著,全身都裹著白色的布條,那布條里面是厚厚一層葯,浴盆中盛著的也不是水,而是黑色的葯汁。花飛嫣就坐在浴盆旁,拿了個瓷碗,將浴盆中的葯汁舀起,緩緩澆到他臉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采萍忍不住問:「那人說正午前還不見人就要殺了王妃,正午前王爺能醒過來嗎?」

花飛嫣卻是沉默著並不說話,采萍這才想起來,她已經極其疲憊,而且自己之前就問過許多遍了,她回答過,說她只能盡量讓王爺快點好,快點醒過來,卻並不能保證。

想起這些後,她不再說話,只靜靜等在了一旁。

好在王爺之前就好得差不多了,若不是看到他面具下的臉,她真的不敢相信那個王爺竟然是假的,真正的王爺卻成了樂正舒。難怪,難怪王爺後來對太妃的態度變了許多,雖然還是和氣,雖然還是關心,可她能明顯感覺到他更關心朝廷上的事。以往無論什么時候,只要這邊有意外王爺都會丟下手下一切事務趕過來的,可後來呢,他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牽絆,雖然從他神色上的確能看出他是遇到了事,可難道以前就沒有事嗎?如今才知道,原來那是個假的,照顧太妃,不過是做做樣子。

可憐王爺,看到他已經好得差不多的臉時,雖然能分辨出來是他,可看得更清楚的,是那燒傷的痕跡,王爺與花飛嫣兩人都來不及說詳細的原因,可她卻能相象得出來,那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敲門聲傳來,采萍心中一緊,立刻起身走到門後,問道:「什么事?」

門外是丫環的聲音:「姑姑,給您送早飯來了。」

采萍這才松了口氣,開門接過丫環手中的托盤,然後關上門才端進來。她的房間被一道布簾隔成了兩半,內間除了一張床,便是為秦悅療傷的浴桶,外面才是桌子凳子一些家具,她先將飯菜放到桌子,然後移了張大點的凳子進去放到花飛嫣身旁,再將飯菜端到了凳子上。

「飛嫣,快吃吧,我來換你。」

花飛嫣這才放下了手上的事,轉身要去吃飯,卻在吃飯前忍不住一直凝望著那沉睡中的男人,好久好久,直到采萍提醒她快吃她才應了一聲,這才移開目光。

她從秦悅身上移開了目光,采萍卻將目光投到了她身上。之前或許還沒那么明顯,或者就算明顯,她覺得沒什么,反正在心底早覺得花大夫和樂正公子定是情人關系,可在知道原來樂正公子竟是王爺後,她便再沒有之前的誤會了。

王爺是一心記掛王妃的,而花大夫,卻是真正的愛著王爺。她出身後宮,見多了女人間的你爭我奪,這么好的機會,這花飛嫣真的會放過么?如果她有意讓王爺醒不過來,有意讓那假王爺殺了王妃呢?

雖然王妃離開了王爺,可她對太妃是真真正正關心的,王爺心里也是真真正正在意著王妃的,如果王妃就這樣……

在心里嘆了口氣,采萍強迫自己不去想,花飛嫣心地善良,一定不會這樣做的,而這一番,正好王爺藏在朝露庵,正好那假王爺就把地點定在朝露庵,他把外面層層防守,幾乎一有人闖進來就會死,卻怎么也想不到王爺早已經進了朝露庵了。這不是天意么,天意都如此安排了,自然不會再讓王妃丟了性命,所以,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然而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直到天上出現一點偏向正頭頂的陽光,秦悅都沒有醒過來。采萍忽然想起,其實在最初躲到她這里來時秦悅就猜測過可能會出現意外,所以並不願讓自己昏迷,但花飛嫣說了讓他在三天之內醒過來他才同意,用這三天的昏迷,來換取皮膚的疾速新生。可現在,事情卻出了意外,三天時間已經到了,他卻依然不能醒來。

心中那一絲對花飛嫣的懷疑再一次冒出來,她往簾子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急道:「不知道王妃怎么樣,她還有身孕在身,可真是……若是王爺醒來知道王妃竟在他昏迷時出了事,還不知會是什么樣子!」

花飛嫣的動作突然緩了下來,一動看著秦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