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情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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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晞原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當躺到第二天早飯後,她就真的躺不住了,盡管之前沈媽一再交待讓她好好休息,她卻仍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床邊准備的,是薛尚淑的一套衣服,穿上衣服,她便推開門走出房間。

太陽早已升起,暖暖地掛在偏東方的位置,橘黃色的陽光流泄下來,落到沒有樹葉遮擋的院中,讓這冬日也並不覺得那么寒冷。沐晞在院子里看了看,後邊的院門,前邊的正房,左右兩邊的廂房,中間縱向一條石板鋪的路,直通正房,再各有兩條橫向的小路,通往廂房。此時整個院子都不見一個人影,靜謐一片,只有她自己的腳步聲。

東廂房靠院門的地方還有間小房,沐晞走過去推了門進去看,只見外間是個廚房,里間是個擺了床的卧房,似乎是沈媽住的地方,只是廚房卧房都沒人。從廚房出來,這才看見自己旁邊的房子房門是開著的,她走到門外,探頭一看,只見昨天也在床邊看過她的薛尚淑正坐在里面的窗戶邊上,低頭不知做著什么。

薛尚淑此時也轉過頭來,看見她意外道:「姑娘,你怎么起來了?」

沐晞走到房中,並不回話,只盯著她手上的綉圈瞧:「你在做什么?」

薛尚淑將綉了一半的手帕給她看,「是手帕,給我哥哥綉的,你覺得怎么樣?我哥會喜歡嗎?」

沐晞將綉圈拿起來正面反面看了會兒,以往某些習興愛好不由自主就表露了出來,皺了眉問:「這是什么……不好看,那樣的好看一些。」她想了想,竟不知道怎么表達,突然看見自己薄襖的袖口,抬了手就指著袖口的梅花花紋給她看:「這樣的,這樣的好看一些!」

薛尚淑被她逗笑了,掩嘴道:「姑娘家才綉花呀,荷花呀,梅花呀,牡丹呀都能綉,可哥哥是男人啊,而且他也不喜歡花。我這綉的是松樹,哥哥喜歡松樹,竹子,這樣的東西,所以我就想綉個松樹的手帕給他。」說著,她盯向手帕道:「可是我總覺得松樹不好看,想改成竹子吧,又覺得太多人都綉竹子了,不好。」

沐晞也盯著手帕瞧,半晌道:「本來就不好看,你看都是這灰灰的顏色,像這綠色的就好看嘛,你怎么不把灰色的少綉點,綠色的多綉點?而且這綠色的小小的一片還挺好看的,堆在一起就不好看了。」

薛尚淑知道她說的是自己綉的樹干不好看,樹葉才好看,而且成片的樹葉堆在一起不好看,單片的扇形的樹葉倒是不錯。看起來,倒的確是如此,要不然就真的樹干少綉點,然後主要綉出松樹的葉子?對呀,就像綉梅花,也不用把樹干整棵整棵的綉,稍稍綉一枝,再主要綉梅花就好了。這松樹整個放在那里雖然沒有花啊竹啊什么的好看,但單獨把葉子放大了看也是很好看的。

意識到這點,薛尚淑立刻就高興起來,「好,我就聽你的,再換個新圖!」其實最好的方法是找哥哥給她描個圖樣出來,只是他一直忙著,她實在不好意思拿這種女人的東西去耽誤他。

薛尚淑開始忙起來,沐晞則拿了她笸籮里的綉線綉品來玩,一邊又問:「沈媽呢?還有那個叫大人的,怎么現在就你一個人呢?」

薛尚淑再一次被她逗笑,抬頭道:「他才不叫大人,他是我哥哥,叫薛尚清,是這杜陵縣的縣令。」說著薛尚清來,她頭都抬得高一些,滿臉自豪。

「他不叫大人?那沈媽怎么叫他大人?縣令又是做什么的?」

薛尚淑十分願意地給她解釋:「縣令就是官啊,是管這整個杜陵縣的,我哥哥五年前去京城考試,考完了又到那皇上住的皇宮考,結果中了個探花,就是所有人里面的第三名,然後就到這里來當官了。別人說如果我哥哥有親戚在做官,或者家里有錢一些做的官肯定更大,可是他一點兒也不在意,還是在這里很認真地做官。我們剛來時這里沒這么好的,很多人都很窮,現在你看,比以前好多了,都是我哥哥的功勞!」

「皇上……皇宮……」沐晞卻發起呆來,將這幾個字在嘴里喃喃念著,一會兒覺得熟悉,一會兒又覺得什么也想不起來。聽見沐晞的自語,薛尚淑還以為她是新奇羨慕,又高興道:「是啊,皇上,皇宮,我哥哥都見過!」

說這話時,其實她是有些心虛的,因為薛尚清對她說過,他根本就沒看見過皇上,最後那一場考試原本是要皇上親自監考沒錯,但當時皇上還小,所以就由一個王爺在監考,那王爺聽說身份也很高,是皇上的爺爺的弟弟,但怎么說也才是王爺啊,薛尚淑想著反正沐晞什么也不知道,嘴一快就吹噓了一下。

「唔……」皇上,皇宮,還有個王爺……想不起來,想多了還頭疼,沐晞決定不去想,又覺得笸籮里的東西也沒什么好玩的了,一時無聊道:「你就一直坐在這里弄這個嗎?」

薛尚淑點點頭:「是啊,要是什么都不做實在太無聊了,而且沈媽還會說我懶。」

「可是這樣也很無聊啊,那沈媽她到哪里去了呢,還有你哥哥?」

「沈媽去辦年貨了,還有年畫沒有買,又要辦些禮品,還要買些面粉回來等以後做餛飩呢!對了,沈媽說昨天看見有外地人到這里來賣小首飾的,說是今天再看見了就給我買點!還說今天去布庄看看,給我扯幾尺布回來做新衣服!」

沐晞聽了立刻就來了精神,忙道:「那外面一定很好玩,什么年畫,什么禮品,還有首飾還有布,我們怎么不也出去看看呢?天天在家里弄這個有什么好玩的?」

薛尚淑連忙搖頭:「有沈媽出去辦就好了,沈媽不讓我老往外跑,哥哥也會不高興的。」說著,原來還高興的她突然就露出了一絲惆悵來,怔了半晌,很快她就低下頭來繼續綉手上的綉活,似乎不想讓沐晞看見自己異常的神色。

沐晞倒是沒心思注意這些,只是奇怪:「為什么不讓你往外跑,她自己不是也出去嗎?還有你那個大人哥哥,他自己出去玩不帶你,怎么你出去他還不高興呢?」

因為她孩童般的話,薛尚淑一下子就掃除了之前的那點惆悵,抬頭笑道:「我哥哥才不是出去玩,他是去衙門辦事的,每年到年底他最忙了,很多田地啊,稅收的事都要忙,還會碰到有人擊鼓鳴冤,那就得升堂了。前幾天就出了件大事,有個年輕人被殺了,哥哥查凶手一連查了好幾天呢,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嘿,那我們也可以去看啊,升堂是怎么回事,查凶手又怎么查?」沐晞很快就從薛尚淑的話里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立刻問。沒想到薛尚淑還是搖頭,而且這次搖得幅度更大了,「哥哥是辦正事,我們怎么能去看呢,就算是升堂,看的都是男人,姑娘家也不好去看啊。」

沐晞看著她,一邊憂傷,半晌,又將目光移到她拿著綉圈上,然後才抬頭看向她:「那你就是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在這兒坐著把這個東西縫來縫去?而且我也和你一樣?」

「你可以不綉……我是要綉的,沈媽說我綉活不好,得好好練。」薛尚淑說。

沐晞整個身子都趴了下來,將下巴擱在桌子上看著她:「我怎么覺得這么多人就你過得最沒意思最無聊呢,你看,沈媽可以去買東西,去外面看好看的東西,你哥哥可以去升堂,去查凶手玩,只有你要每天縫這個,就不能不縫么?你和他們換一換啊。」

薛尚淑耐心解釋道:「因為我是姑娘家啊,當然要做這個,你以前在家里時肯定也是和我一樣的,也沒什么無不無聊的,習慣了也就好了。」

沐晞搖頭,「我不習慣,而且我以前肯定也不是做這個的,這么無聊的東西我才不會做。」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一直就覺得無聊的沐晞聽見這聲音立刻就跳起來,往外跑道:「我去開門!」

薛尚淑看看外面的太陽,覺得沈媽不會這么快回來,便朝她喊道:「先問是誰再開門!」很多時候沈媽出去買菜買東西了就她一個人在家,不得不謹慎一些。

院中,沐晞卻早已將門打開。

外面是個十多歲不到二十的年輕小伙子,看著她,愣了好久,倒是沐晞先開口:「你找誰呀?」

「我……我……」那小伙子竟結巴起來,一雙眼睛往院里瞧著,似乎在找著什么。沐晞見著奇怪,又問:「問你找誰呢,你在看什么?」說著,又馬上朝後面喊:「你快出來看看呀,這個人站在這里不說話。」

薛尚淑從屋里出來,一見來人,臉上立刻就猛地一陣白,轉身便往屋里跑:「我,我不認識他,快讓他走!」她朝沐晞喊。

出真盡穿。「淑……」小伙子叫了一個字出來就戛然而止,目光緊緊跟著她直到她跑進房內不能再見,一雙唇緊抿著站在那里似乎焦急,卻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