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應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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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今天起得太早了,實在讓她不能適應。沒想到這時,杜氏卻突然回過頭來。

沐晞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發出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哈欠這種事就和噴嚏一樣,真要來了不怎么忍得住,這可完全不能怪她,誰知道這大伯母好好的,突然就回過頭來了呢?

沐晞將手從嘴上拿下,朝杜氏尷尬地笑了笑。

杜氏也一笑,問道:「你是困了么?這大中午的竟然有困意,莫不是……有喜了?」說著疑惑地看向薛尚清。

「有喜?」沐晞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有喜才會要睡么?我中午經常都要睡啊,伯母不用管我,你們繼續說,繼續說。」

薛尚清說道:「伯母有所不知,暖暖頭上受過傷,失了一些記憶,也比平常人嗜睡,後來大夫診治說此病於性命無礙,卻傷在腦中無法醫治,只能待其自行好轉。」

沐晞這才想起也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常睡覺,連忙道:「是啊,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的時候剛剛還做針線呢,後來就開始要睡了。」

薛尚清眼中微微透出些笑意,心想她竟還自己誇耀自己了,他可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做過針線。

杜氏看一看薛尚清,然後笑道:「原來是這樣,這么半天你站在這兒該是累了,既然以前有過傷就回去歇著吧。」

「呃……」沐晞是十分想了,恨不知道立刻轉身就走,可對面薛尚清緩緩端起茶杯,輕刮了一下,然後才吮下一口茶,再將茶放回原味。

刮一下,是「否」,刮兩下,是「是」。沐晞只得回道:「啊,我不累,不累,一點兒也不累。」

「行了,不累也回房去吧,順便我也去你房里坐坐,讓他們叔侄倆說說話吧,說什么升官調官的,我也不懂。」杜氏說著就站起身來,然後看向薛大伯與薛尚清道:「你們說著,我和暖暖去房里坐坐。」

薛尚清立刻站起身來:「伯母慢行。」然後看向沐晞:「你好好陪伯母坐坐說說話。」

從他眼里,沐晞看到了「小心謹慎」的指示,意思就是說這個「坐坐說說話」也不是隨便坐坐,隨便說說話了,仍然是要十分注意的,她心里牢記著,看向前面杜氏的背影不禁有些內心發怵。

「伯母,這邊。」沐晞將東廂門打開,請杜氏進去,然後又領她到了布置好了的榻上,連聲道:「伯母坐。」

杜氏一邊坐下,一邊看著房間布置,然後笑道:「這房子倒還不錯,看來尚清這孩子挺疼你。」

「啊……」這一點,沐晞還真不知道怎么答,但總不能說不疼吧,萬一她又說:我侄子給這么好的房子你,你還說不疼,那你是還嫌棄了?那么既然不能說不疼,那就是疼了,便點頭道:「是啊,他是很疼我,也對我很好。」

杜氏輕輕一笑,「他當然疼你,你生得這么標致,想讓人不疼也難。」

這話沐晞聽著好像是誇她的,可看她那笑,又似乎有些冷,一時間很疑惑起來:她到底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自己到底是回答對了呢,還是不對。

琢磨來琢磨去也弄不清,最後只得試探性地回道:「伯母過獎了。」

杜氏又笑:「沒什么過不過獎的,我說的都是實話。聽口音你好像不是這本地人,也不是我們荊州那方的人,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

這一點薛尚清教她說過,她立刻回道:「我因為傷了頭,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所以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可是大人說我像是京城人,也許是吧。」

「京城?那是很遠吧,那你怎么到了這兒?」杜氏奇怪道。

沐晞立刻回答:「這個我也是不知道的,我當時昏在路邊,是大人把我救回來的,可是我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里,大人就只好讓我住進他家里了。然後又因為救我而壞了我的名聲,大人怕害了我,不得已就只有收了我做偏房。暖暖一介想不起父母親人的孤女,能在這屋中遮風避雨全賴大人,大人的恩情,暖暖這一輩子也會記得的。」

杜氏輕輕一笑:「這話,是尚清教你說的吧?」

沐晞陡然一愣,一時無措地看著她:不是吧,她這么厲害,竟然一聽說聽出來了?薛尚清這完全就不頂用嘛!

在她著急時杜氏拉了她的手溫和道:「尚清哪,就是瞎擔心,他獨身一個在外,納個偏房我們又不會說什么,我還巴不得有個人能在他身邊照顧他呢,他倒好,防我們跟防什么似的,還一口一個謊話的扯,估計是覺得我和你大伯喜歡文靜守禮的,所以就讓你做出那樣子來,其實我們都無所謂了,年輕人啊,只要他們願意,隨他們怎么折騰,兒孫自有兒孫福嘛!」

「啊?他就是說你們只喜歡那種很乖很端庄賢惠的媳婦,所以才教我說話呢,原來你們不是啊!」沐晞大吃一驚。

杜氏露出更加溫和的笑:「當然不是,你對著我不用那么生分,我那個才訂婚的女兒就與你差不多大呢,你沒有娘親,又沒有婆婆,就把我當娘親當婆婆好了。」

沐晞立刻道:「那我就把你當娘親吧,婆婆可不是什么好人!」

杜氏又一笑,看了看旁邊的書桌問:「這書桌可是尚清在用?他平常也在這房里忙公事么?」

沐晞想了想,「好像也沒有忙很多……以前他在那間房的時候經常會忙到大半夜的,現在過來住了就沒有了,頂多忙一下緊急的東西。」

「過來住?」杜氏疑惑道:「他平常在這邊住么?那正房不是空著了?」

「是啊,他都在這邊住。」

杜氏拉著她的手,輕聲道:「如此說來,你們到是恩愛了,應當很快就能有喜吧?」

「啊……」沐晞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個……我也不知道了……他倒是想要孩子,我還不想要呢,什么有喜啊,我倒覺得是有災,挺那么大一個肚子,路都走不動,又累又丑,除了能吃點好吃的,別的一點好處都沒有,還要生出來,哎呀,聽說都有人生孩子生死的,這『有喜』只有男人才喜歡,女人才不會喜歡!」

杜氏又笑,只是無聲,笑得很輕很淡,「話也不能這么說,生兒育女,替夫家傳宗接代,本就是女人的天職,如若不然,這世間要女人何用,丈夫娶你何用?」

沐晞才要說什么,突然想起不能和伯父伯母說反話,不能頂撞他們,便馬上點頭道:「嗯,伯母說的是,我知道了。」心里卻想著,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自己是女人,卻覺得女人生來就是生孩子的,還不生就沒用了,那男的怎么不娶只母豬算了,人一生就生一個,豬一生生一窩呢!

腳站得疼,她偷偷依次將左右腳輕輕提起,然後才又落下。站這么久,真是要站死她了,她覺得自己腳底肯定都要起泡了!

「倒是忘了你還站著呢,快坐下吧,坐下說話。」杜氏正是時候地說道。

沐晞只覺得所站的每一分都是煎熬,早就忍不住了,此時沒有薛尚清在旁邊提醒她是不是要拒絕,而且她也覺得這伯母沒有他說的那么苛刻,便不管三七十一,馬上搬了凳子來坐下道:「謝謝伯母!」

「之前都沒這樣站過吧?」杜氏問,「尚清那孩子疼人,夜里忙公務的時候估計也沒讓你在旁邊侍候著。」

「侍候?怎么侍候?」沐晞問。

杜氏笑道:「磨些墨,點個燈什么的,有些人就喜歡這樣呢!」

沐晞奇怪道:「那個他自己會啊,他胳膊勁還大一些,為什么要我磨呢?而且也不知道他要弄到什么時候去,我又困,當然是去睡了!」

杜氏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沐晞略微感覺到一絲不妥,想了想,補充道:「有時候我就是想去磨,他也嫌我磨得沒他好,然後說我頭上有傷,讓我早點睡。」

杜氏又一笑,已經不理會這些,「快到三月中旬了,我和你們大伯走後,你該忙一陣了吧?倒是要讓你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