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對質(2 / 2)

薛尚清這一回回得很快:「我親眼看見她手被綁著倒在山坡上,當然已經不清白了!」

「你是說她被污辱後由人將她扔下車?」

「……當然有這可能。」

「可她那時候是重傷,她是摔破了頭,就在山坡上摔的是不是?」

「不錯。」薛尚清回。

葉鳴盯著他道:「那她當然不是不清白!秦小姐是在京城被人劫走的,人販只為錢,不為色,他們不過是要將人轉賣外地,所以才去了杜陵縣那樣的地方,但他們的終點當然不是杜陵縣,還在別處,可是秦小姐卻在中途重傷倒在山坡上,為什么?帶人趕路,人販用的必定是馬車,當時秦小時是想跳車逃亡,結果卻不慎摔下山坡!你所說的不清白只是你的臆測,或許你是有意如此說,拿此來嚇唬當時什么都不記得的秦小姐,好占她的便宜!」

「我……我……你……」薛尚清不由往後退了兩步。

葉鳴又說道:「你覬覦秦小姐的年輕貌美,所以逼迫她做了你的妾,而之後,其實你並沒有真正如願,因為睿王在找到女兒後毫不猶豫帶走了她,如果你們已經是夫妻,他一定會無奈而把女兒嫁給你,但他沒有。可是你卻不甘心了,你知道你的妾室是王爺的女兒,是當今皇後的妹妹,你想做睿王府的乘龍快婿,你想依靠睿王府平步青雲飛黃騰達,所以你辭了官,只身來了京城,結果睿王再次拒絕了你,並警告你不許玷污秦小姐的名聲!這樣,你毫無辦法,你只能把那些不甘和私欲藏在心里,結果,到了今天,今天有人抖露了睿王想隱藏的實情,做了你想做而礙於睿王威脅不敢做的事,所以你索性,承認秦小姐曾**於你,承認睿王殺人,這樣,既能報復睿王,還能讓秦小姐無可奈何,只能嫁給你,對不對?」

皇上猛一拍桌子,大斥道:「薛尚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朕如實稟報,若再有任何欺瞞,立即斬首!」

薛尚清身體一震,立刻就跪到了皇上面前,顫抖道:「皇上恕罪,微臣該死,微臣該死,微臣說,微臣什么都說!」

秦霄心中詫異,卻只能順著路走,厲聲道:「那就快說!」

薛尚清連忙道:「事情是這樣的……當日我外出查案回來,迎面正好一輛馬車沖來,微臣當時有些困乏,並沒有注意,後來沒走幾步,外面的衙差就說有人,微臣下了轎,才發現山坡下躺了個女人,那正是秦小姐。當時我並沒有想其他的,只是猜測這姑娘應該是從剛才那輛馬車上跳下來的,那馬車上的人看到衙門的轎子往對面過來了,又發現這姑娘摔到了頭,生死未測,所以就不再管,扔下她跑了,那時我便帶秦小姐去看了大夫,後來因為秦小姐醒來後什么都不記得,便只有住在微臣家里了。

一開始,微臣並沒有想很多,只是看什么時候她能想起來,可是後來見她貌美,又靈氣,微臣一時難以自制,有些喜愛了,後來……後來日子越久,微臣見了她便越忘不了,家中仆婦知道微臣的心思,去與她說,她卻並不願意。她生了離開微臣家的想法,可是別無去處,而且杜陵縣有一霸,便是高耀庭的兒子高世灼,他看中了秦小姐,曾經還想借機讓家丁擄她回家,被微臣阻止了——」

「你,你胡說!」高耀庭要爭辯,秦霄當然不會允許,立刻冷聲道:「放肆,讓他說下去!」

高耀庭再不敢說一個字。

薛尚清繼續道:「因為這些原因,秦小姐只能繼續住在微臣家里,微臣雖然喜愛她,卻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當在不會做什么逾越之事,可是後來有一次卻出了意外。那時微臣想多與秦小姐在一起,好讓她對微臣生出男女之情來,於是邀她上山去看雪,微臣料到秦小姐不能拒絕,所以也沒帶妹妹或是仆婦,只與秦小姐兩人上山,結果在山上竟然碰到了高世灼,他帶著上十個惡家丁截堵微臣與秦小姐,只為神不知鬼不覺是搶秦小姐回家。秦小姐會些武功,拼命反抗,後來在爭斗中我兩人為躲避高世灼的追趕,躲在了一處一人多高的陷阱里,直到半夜才被衙門的人尋到。

秦小姐和微臣孤男寡女在山上待了半夜,這事衙門的人知道了,杜陵縣的人也知道了,微臣讓仆婦再次趁機去說服秦小姐,又暗示,她若同意,就繼續住在微臣家中,若不同意,微臣便不再管她……」

「有高世灼的威脅,除了躲避在你這個縣令家里,她別無去處,所以秦小姐無奈之下只得同意,你身為一方父母官,為了私欲,竟然如此威逼一個流落異鄉的孤苦女子!」皇上厲聲道。

薛尚清嚇得一顫,立刻求饒:「皇上恕罪,是微臣糊塗,是微臣糊塗,可是微臣並沒有輕薄秦小姐!」

「然後呢,快說!」

薛尚清回道:「秦小姐同意了,可是在洞房之夜卻向臣提出要求來,說她成親,未經父母長輩的允許,實在心中有愧,請求與微臣先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她對外宣稱是微臣的妾室,可並不與微臣同房,微臣心中自然不願,卻又不能強逼,秦小姐態度堅決,微臣恐怕鬧出人命來,只能依從,想著慢慢來也行,結果沒多久,才開春,睿王就找來了。」

「那秦小姐打破高世灼的頭又是怎么回事?」皇上趁機問,他已經確定了薛尚清雖然是在奉命陳述事情真相,可是他的話里卻句句都是對沐晞有利的,所以此時問父親殺高世灼的詳情,他一定也能說出極其有利的話來。而現在沒有誰會懷疑他所作供詞的真假,因為第一,他是謊言被拆穿之後再有的第二次說真話的機會;第二,眾人眼中,他對睿王府是有怨的,並不會幫睿王府,所以現在只有他說的話才是真相。

果然,薛尚清回道:「秦小姐那時正謀劃著自己攢盤纏了上京城尋家人,便偷偷去外面尋事做,結果竟碰到了高世灼,詳情微臣並不知道,只知道秦小姐是匆匆忙忙跑回來的,一進院子就哭著讓微臣救她,微臣還沒反應過來,高世灼就帶了一大群凶神惡煞的家丁沖進院子來,說是秦小姐敢打傷他,要討個公道。微臣說那不如上公堂,他卻說微臣是縣令,肯定會包庇秦小姐,得把秦小姐綁回自己家中,微臣當然不依,他便不由分說讓家丁抓了微臣與家人,要強行帶秦小姐走,睿王就是這時候來的。原本睿王只在與秦小姐相認,並沒有理會高世灼,可高世灼卻大叫,這是他的女人,是哪里來的老東西竟然敢和他搶女人,並讓家丁一起上,睿王手下人盛怒出手,在眾人面前將他活活掐死,那些家丁這才嚇得不敢上前。」

到此,所有事情都清楚了,睿王府的秦沐晞的確是曾經被人擄走了,盡管遭遇重重險境,卻不惜以命相拼來保住清白,結果好在得救了,而那高耀庭之前說得那么悲慘,結果他的兒子竟然是個強搶民女的惡霸,這有什么冤好訴的,真是死辜!眾人一時嘩然。

秦悅在此時開口道:「若非找宮人查探過小女身體,證實清白,你以為你還能安然出現在本王面前么,不知好歹!」

他這話是對薛尚清說的,滿臉的淡然沉著,看得沐晗不禁在心里感嘆,還是爹厲害,薛尚清說話時一直是低著頭的,裝害怕恐怕也不怎么會裝,而爹說起謊話來卻眉頭都不皺一下,要不是她知道事情真相,一定絲毫都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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