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該怎么辦？」

「……」唐小可緊緊地閉著眼睛，不敢動彈半分，更不敢開口回答。

唐小可覺得很對不起席楚，畢竟他為自己做了那么多。

得不到回應，席楚重重的嘆了口氣，嘆息聲揪人心窩，惹得唐小可一陣心疼。

然而席楚好像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唐小可不說話，那就是睡著了，這樣他就可以把憋在心里的話痛快地說了出來。

席楚接著說道：「小可，你知道嗎？六年前，我本來有機會可以重創東方烈，讓他從此一蹶不振，讓他傾家盪產，從此沒法在這商場和黑道上混下去，沒法立足……」

「但是你又知道嗎？我是為了你，才放棄了那么大好的機會。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和你創造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想要和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然而，這一切，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為了你，就這么放過我恨了那么多年的人，放棄了我多年的計劃，放棄我對東方烈的復仇，違背了我的原則……」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怎么會知道呢……你連我究竟為了做了什么，放棄了什么，深愛著你都不知道啊……」

「得知你回國之後，我很生氣、很失望，我也很不甘心，你既然不跟我商量一聲，就這么跑回國了，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有多悲憤嗎？我努力了這么多，做了那么多，你居然還是想要重新回到東方烈的身邊！那我又算得了什么啊？！」

「唐小可！我在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一丁點的位置！」

席楚一番話下來，一聲比一聲激動、憤怒、更擊中人心。聽得唐小可一陣於心不忍，她幾乎都想要回抱著席楚，一遍一遍地在他懷里說對不起了。

她早就知道席楚對東方烈有恨，只是她不知道原來席楚這么恨東方烈，甚至為了復仇已經計劃了好久。

她更不知道的是，原來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席楚為了她付出了這么多。

然而一聲聲的對不起只能被她埋在肚子里，就算她真的醒過來抱著安慰席楚那又能怎么樣呢，只會讓他更難過，讓兩個人之間更尷尬。

讓他這樣發泄出來也好，至少有些話他不用再憋在心里了。

唐小可在心里默默地祈禱著，身體任由席楚靜靜地抱著不動。

就在唐小可以為他還要說點什么的時候，席楚突然停止了，他保持著擁抱的姿勢許久，然後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

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唐小可才睜開眼，一臉愧疚地看向門口。

席楚……對不起……

離開公寓的席楚，一下樓便看到了有幾個黑衣人正排成「一」字型，身後是一輛黑色加長林肯，所有人都全部面對著席楚。

見他從樓上下來，立即有手下的人跟上來了，畢恭畢敬地問道：「老大，現在是什么情況？東方烈那邊怎么辦？」

席楚一邊朝車上走，一邊聲音冷冷地說道：「既然回來了，計劃重新啟動，所有人全部待命，六年前能夠重創東方烈，六年後一樣也可以，只不過……現在暫時先按兵不動，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