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湘另一手抹了抹眼睛，笑著回道，「我忍不住……」

程穆烽忽然停下腳步，側身正對盛湘，盛湘無意中跟程穆烽四目相對，只看到他俊美的面孔上，面無表情，一雙黑色的瞳孔，漆黑如夜，像是能吸進浩瀚的宇宙。

那一剎那，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三秒過後，程穆烽唇瓣輕啟，面色無異的道，「笑夠了，走吧。」

說罷，他轉身邁步往前，盛湘頓了一下，然後機械的跟著他的步伐向前。

盛湘不確定程穆烽剛才的做法，本意是想嚇她還是什么，總之她不笑的理由，是因為被他的目光所吸引。可能程穆烽本人並不知道，包括她在內，還有那些瘋狂喜歡他的小護士跟女醫生，都對他的眼神無可救葯的迷戀，只要他一眼看過來，她們就會雙眼發直，雙腿發軟。甭說他不讓她笑，就是他剛才叫她哭，估計她都能哭的出來。

商場一層都是賣化妝品的，兩人直接乘扶梯往樓上去。程穆烽看了眼腕表，然後道，「我們中午十二點准時到你爺爺那里，現在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挑禮物，你再想想。」

盛湘道，「兩個小時？還有很久嘛，不著急，你讓我想，我一時間也想不到，我們隨便逛逛，沒准一下子就看到合適的禮物了呢。」

程穆烽道，「你這算假公濟私吧？」

盛湘也不傻，當即回道，「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爺爺最喜歡的人就是我，你要是把我陪好了，比送他什么都開心。」

程穆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出聲揶揄，「你每天有的是時間逛街，估計這商場每一層賣什么，你早就輕車熟路了，還需要我陪你逛？」

盛湘美眸微挑，面不改色的回道，「那可不一樣，關鍵是要看有誰陪了。」

程穆烽道，「你們小女孩逛街，都愛找同齡人，找我有什么意思？」

程穆烽無意中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盛湘，她當即表情認真地道，「對了，程叔叔，正好你今天也有時間，我們逛街，你幫我挑一些衣服和鞋子吧？」

程穆烽眸子微挑，眼中帶著一絲狐疑，出聲問道，「你那么多衣服和鞋子，還要買？再說我的眼光未必適合你的年紀。」

盛湘一臉坦然的表情回道，「你沒聽說過，女人的衣櫥里面永遠缺一件衣服，鞋櫃里面永遠少一雙鞋嗎？」

程穆烽不以為意，盛湘繼續道，「我之前跟你說想當個成熟點的女人，你還不相信，我是認真的，正好你今天幫我挑一些衣服和鞋子，趕明兒我去你們醫院，一定到親自到副院長眼前轉一圈，讓他看我成不成熟，省得他說我像個孩子。」

程穆烽聽著盛湘賭氣的話，他淡笑一下，然後道，「成熟看的是心理，不是長相和穿著。就你這性格，哪怕穿上八十年代的職業裝，你也成熟不到哪兒去。」

盛湘美眸一瞥，不悅的道，「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成不成熟你也得先看我換完衣服是什么樣。」

程穆烽也像是被她磨得來了興致，隨口道，「好，我今天就看你能穿出什么花樣來。」

盛湘聞言，心頭一喜。正趕上扶梯走到了頭，她忙拽住程穆烽的衣袖，興致勃勃的道，「去三樓和四樓，二樓這邊沒有女裝賣的。」

程穆烽淡笑，眼中滿是意料之中。

兩人徑自上了去往三樓的扶梯，他們沒看到從身後店里面出來的三個年輕女人，她們都是聖仁醫院腦外科的小護士，其中一人指著盛湘和程穆烽的背影，像是狗仔發現明星新戀情一般，瞪大眼睛，壓低聲音道，「你們看，那不是程副教授和盛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