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人聽到門外的說話聲，有人過來開門，見程穆烽就站在門口一步遠的地方，開門的人別提臉上表情多尷尬了，只能硬著頭皮笑著打招呼：「程副教授，手術做完了？」

程穆烽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徑自邁步往里面走。

休息室中有五六個醫生，除了腦外科的，還有其他科室的。

見程穆烽進來，眾人皆是面色各異，很快便找各種理由出了休息室。

待到房間中只剩下程穆烽跟方蕾兩人的時候，方蕾這才道：「聽說盛湘來醫院了。」

程穆烽正在喝水，聞言，他動作微頓，隨即嗯了一聲，然後道：「剛才也聽別人說了。」

方蕾道：「她沒來腦外科，你不好奇她去哪兒了？」

程穆烽想到之前有人提過兒科二字，他又下意識的想到莫少勛。莫少勛就在兒科，此前盛湘一連數月不踏足聖仁半步，如今莫少勛才剛來上班沒幾天，她隨後便出現於此，這種感覺……令他不爽的同時，危機感頓生。

方蕾見程穆烽沉默，她走到他身邊，借著倒水的功夫，出聲道：「你要是心里面沒鬼的話，我勸你就大大方方的，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大家都知道你跟盛湘的關系，如果她來醫院你不去看一眼的話，反倒是落人口實，別人都會說你是做賊心虛。」

程穆烽下意識的反駁：「我有什么好做賊心虛的？」

方蕾道：「不心虛，你更應該去看看她了，萬一她那頭有什么急事，你這個做叔叔的，還不得幫幫忙嘛。」

方蕾故意刺激程穆烽，程穆烽心里頭清楚，可偏偏還是上了當。也或許他就是需要別人給他一個台階下，讓他可以順理成章的去看盛湘。

放下水杯，他轉身往外走。

方蕾見裝，強忍著眼底的笑意，出聲道：「別忘了換身衣服，盛湘不是不喜歡你那一身手術室的血腥味兒嘛。」

程穆烽沒有停留，大步往外走去。

方蕾坐在沙發上，一邊喝水一邊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如果不是待會兒她還有一台手術，她真想跟過去湊湊熱鬧。

畢竟這么多年，難得看到程穆烽有受挫的時候。

……

程穆烽換下手術服，套了件白大褂，邁步進了電梯，往兒科樓層而去。

期間，他腦中下意識的浮現出很多畫面，比如說……盛湘在山上暈倒，莫少勛給她做人工呼吸。

當時景小媛問他，人工呼吸要做多少次，說莫少勛足足給盛湘做了七八分鍾。

七八分鍾……就算一分鍾只有十次的話，那還有七八十次呢！

越想心越大，待到電梯叮的一聲響打開，程穆烽自己都沒發現，他竟是怒氣沖沖的出了電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前去尋仇的呢。

兒科這邊的醫生跟護士見到程穆烽，皆是露出驚訝意外的神情，不過轉念一想，盛湘來了，程穆烽緊隨其後，應該也是理所應當的。

程穆烽走在兒科樓層，一路上耳邊皆是孝子的哭聲，他一目十行掃著兩側門上的牌子，直到看見主任醫室字樣的牌子，這才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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