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鄧艾(1 / 2)

曹沖 庄不周 3003 字 2022-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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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 鄧艾

接踵而來的新野附近的大小家族將曹沖和鄧展搞得疲備不堪,同時也收禮收得手軟,大家族們送的禮多,還能厚著臉皮坐下來,聽曹公子和鄧家家主鄧勤鄧老爺子閑扯,抽空子和曹公子說兩句話,報一下自家的家門。而小家族們只能在堂下遠遠的看一眼,甚至於這個機會都沒有,只能放下禮物和名刺轉身就走。

終於等到天黑,鄧展受寵若驚的送走了家主鄧勤,這才有空向笑容滿面蹦達了一天依然精神亢奮的鄧暢道:「大人,不知可曾找到我那寡嫂和侄兒?」

鄧暢收了臉上的笑容,擺出一臉的不高興說道:「叔父大人如此稱呼我,莫不是對小侄不滿意嗎?小侄如有做得不周到之處,還請叔父大人明言,切莫和小侄這般客氣,讓人覺得生份。」

鄧老爺子帶來了家譜,這么一查,居然查到了鄧展的祖父的名字,追根溯原,鄧展原來還是鄧禹第五子鄧閶的後裔,鄧閶有子鄧忠早卒無後,鄧閶妻耿氏養河南尹鄧豹子為後,耿氏家學深厚,居然培養出了一個名儒,後來曾經與伏無忌和延壽一起著書東觀,官至屯騎校尉。再把輩份一排,鄧展居然還是鄧暢的父輩,是當代家主鄧勤的子侄輩,這關系一下子拉得特別的近,鄧暢當即在家主的吩咐下改口,不稱鄧展為將軍了,而是叔父大人,搞得沒受過文化人尊敬的鄧展一下子很有些不適應。

「這個……這個……賢侄,我那寡嫂和侄兒可曾尋到?」鄧展憋了半天,終於把稱呼改了過來。鄧暢臉上露出笑容,連忙說道:「叔父大人放心,公子的公文一到,我就派人四處尋找,幸好找得快。在潁川找到了嬸娘和我那兄弟,如今已經將他們安排在夫人隔壁,我這就帶叔父大人去看。」

鄧暢前頭帶路,帶著心急的鄧展前去見他那失散了多年的嫂子和侄兒,一路聽鄧暢隱晦的表功。曹沖卻沒有心思,回到鄧暢安排好的小院休息。剛進門,蔡璣就微笑著迎上前來,將他身上穿地大氅卸下交給蔡沁兒掛好。又扶著他坐下,乖巧的跪在他身後,替他捏著雙肩,一邊招呼著麋氏姐妹送上茶來,一邊笑著說道:「夫君可累著了吧?」

「可不是,陪著那些人說話可真累。」曹沖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第一次接人待客這么累,半天說不到一句實在話。還不能開小差,人家大幾十歲的老頭陪著笑臉和自己說話,實在是點擔當不起。以前見曹操接待客人,也沒覺得有什么累的,今天自己親自上陣。在那兒枯坐了大半天,茶水灌了一杯又一杯,這才知道利害。感情坐在那兒陪客人,這茶水也是不能多喝的。要不然上廁所次數多了,也讓人笑話。

還是回到自己的地方好,有小美女侍候著,想躺著就躺著,想坐著就坐著,不用關心別人會怎么想。他就著麋大雙遞過來的杯子呷了一口香茶,贊了一聲道:「好香!」

「是大雙的茶香啊,還是大雙地手香?」蔡璣調笑道。

「茶香。」曹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贊道:「手也香,不對啊,大雙,你這香以前怎么沒聞過?嚇煞人的香啊。」

大雙被他說得紅了臉,扭過身去添茶,聲音低得象蚊子:「是夫人賜的胡香。」

「胡香?」曹沖扭過頭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蔡璣,「就是上次錢四海送的那個香水?」

「正是,我看大雙很喜歡那種香水味。就給了她。」蔡璣笑得眯起了眼睛。手不輕不重的捏著曹沖的肩說道。曹沖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再說。回過頭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蔡璣在想什么,只是他覺得這些婦人之間地事情,自己不用多管。不過夫人賢淑一點,至少表面上知道要賢淑一點,對自己來說是好事,不用象前世一樣,跟一個其他美女說了兩句話,回去就得被女朋友質問半天,還得陪禮道歉,寫保證書。還是封建社會好啊,娶老婆不受限制,前提是只要你養得起。

可惜,穿越的這個對象年齡忒小了點,要不然,哼哼哼……

曹沖正在意淫著,李維的大嗓門在門外叫了起來:「公子,鄧師傅來了。」話音剛落,鄧展就拉著兩個人出現在門口。曹沖連忙坐了起來,抬眼看去,只見一個婦人,穿得雖然不錯,但卻身體瘦弱,面有菜色,頭發半枯,藏在袖子中的手露出又黑又瘦的手掌,皺紋交錯地臉上淚痕交錯。看起來不象鄧展的嫂子,倒象是他媽。一個黑瘦的小男孩,將身上的絲帛衣服穿得歪在一邊,瘦瘦地臉上兩只眼睛顯得格外的大,用一種憤恨和不服的眼神看著面色如玉、穿得風度翩翩、被幾個花一樣的女子圍在中間的曹沖。

「公子,這是我家嫂嫂和侄兒。」鄧展哽咽著說道,臉帶淚痕,顯然剛才在那邊已經哭過一場。

「原來是師傅的嫂嫂,快來請坐。」曹沖連忙叫道,蔡璣快步迎上前去,親手扶著鄧展的嫂嫂的手臂,拉她坐下。鄧展地嫂子誠惶誠恐,連忙向後退了幾步,不敢讓蔡璣去扶她。鄧展擦了擦眼淚笑道:「嫂嫂,你就受了吧,公子不是那些人,不喜歡太客套了。」

嫂嫂聽鄧展如此說,這才緊張的沖著蔡璣笑了笑,怯生生的坐在一旁,又有些拘謹的沖著曹沖無聲的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什么,連忙起身拉過那個小孩子說道:「犢兒,還不給公子行禮,傻乎乎的站著干什么,一點禮節都不懂,娘是怎么教你的,都給忘了?」

那個叫犢兒的孩子聽了,撲在地上咚咚叩了兩個響頭,卻一聲不吭,也不等曹沖說話,他就站起身來。扭著臉站在母親身後。

曹沖被這個孩子逗得笑了起來,這個倔小子還真有意思,跟鄧展有點相似。他笑著問鄧展道:「師傅,你這侄兒今年多大了,還沒起名嗎?」

鄧展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侄兒今年十三,只是前些天跟著我家嫂嫂四處流浪,總吃不飽飯,長得不好。他小名叫犢兒。也有大名,這不是正為這大名生氣嘛。」

「生氣?為名字生什么氣?」曹沖有些不解地問道。

「他去年到過潁川,看到故太丘長陳寔地碑,里面有一句『文為世范,行為士則』,就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鄧范,字士則。哪知道這次被鄧縣令找回來之後,鄧縣令一問他的名字。卻說和族中一個人同名同字,非要他改了。這孩子倔得很,愣是不願意改,偏偏他又有點口吃,說不過鄧縣令。被鄧縣令說了兩句,故而生了氣,不願意理人,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還有這種事?」曹沖勃然大怒。「不改,誰和他同名就讓誰改,真是豈有此理。來,小師弟,咱就叫鄧范了,好不好?」曹沖雖然只比這個鄧范大一歲,但他地營養好,看起來竟比這個小師弟高出一個頭。也壯實了許多,憐惜地同時對這個倔強的小師弟油然起了一種愛護之心。

「我不,他……說我……是……個放牛的,只能割草,我就……叫鄧……艾了。」那個小孩被曹沖和聲一叫,卻差點流出淚來,卻還是昂著頭,盡量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溢出來。

「鄧……艾?」曹沖詫異的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特別耳熟。忽然想起一個人名來,不由得驚詫的叫一聲:「你說你想叫鄧艾?」

「嗯。」鄧艾點點頭:「他還……說……我只能一……邊放牛。一……邊割草,割完草就……放到……牛背上,所以我……就……取名叫鄧……艾,字士……載。」鄧艾結結巴巴的說道。

「哈哈哈……」曹沖站起身來朗聲大笑,他怎么也沒想到鄧展的侄兒居然是那個結巴鄧艾,日啊,這可是三國後期地一代名將啊,雖然結果差了點,不過他的赫赫戰功卻是名垂青史的,沒想到,沒想到他居然落到自己手里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趟新野來得值得,真他媽的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