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靈忽然眼睛一亮道:「這好辦，咱一人一半，你吃雞頭雞脖子雞屁股雞爪……剩下的就歸我啦！」說完扯下雞頭脖子，連著雞爪屁股甩手就扔給了那少年。

「……」那少年滿臉黑線，只好伸手接住，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這丫頭倒還不客氣！」

蔣靈坐在篝火旁，邊啃雞腿邊含糊道:「江湖中人是一家，客氣干嘛？這次你請我吃，下次我請你吃！對了，我叫阿越，少俠您貴姓啊？」

「……少俠可不敢當，在下復姓慕容名止。」慕容止上下打量她，鄙夷道，「就憑你這模樣，能請我吃啥？」

蔣靈嘆道:「要是以前嘛——還可以請你吃大餐，如今呢，只好有啥吃啥羅！」

慕容止瞅瞅她一身濕漉漉的衣衫，皺眉道:「你衣衫這樣濕，不換下來烤干，會染風寒的。」

蔣靈翻個白眼道:「這道理誰不懂？問題是我又沒有衣服換，怎么烤衣服啊？難道讓我光……」她斜眼看他，頓時心生警惕，「不會是你看我生得貌美，起了色心吧？」

「……」

慕容止嘴角一撇道:「你瞧瞧你自己，又臟又臭，又瘦不拉幾的，俺有這么飢不擇食么？俺眼光也是很高的好不？」說完「啪」的扔一布袋在她腳下。

蔣靈滿臉黑線，這人什么眼睛啊？悻悻的翻著袋子，突然「咦」了一聲道:「原來你把你的衣衫給我穿……」

「不是給你，是暫時借給你的！」

蔣靈嘿嘿笑道:「都一樣的吧！看不出來你這人還挺有俠義精神的。多謝了！」她跳了起來，抱起衣服躲到佛像後面，伸頭道:「不許偷看哦！」

慕容止翻個白眼，扭轉頭不理她。只聽得她在佛像後窸窸窣窣的換衣衫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慕容止喉頭有些發緊，忙將眼光轉向窗外。

片刻，蔣靈方換好衣衫走出來。她纖細的身子裹在他寬大的袍子里顯得空盪盪的，烏黑的長發披在背上，一雙眼眸晶瑩澄澈，恍若林子里的出沒的精靈一般不食人間煙火，慕容止不由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