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2 / 2)

我家少年郎 賞飯罰餓 1861 字 2022-09-20

項桓就地取材,半點不浪費的把桌腳拎在手,亂棍般往上招呼,打得對方直抱頭鼠竄,最後實在沒辦法了,自我認慫地喊冤:

「你……你怎么能隨便打人呢!」

「還有沒有王法啦!」

他目光狠厲,冷笑道:「就你們這種雜碎也配跟我談王法?」

毫無征兆的打斗引起了極大的恐慌,醫館內頃刻間亂成一團,帶病的人們驟然靈活,紛紛如臨大敵地往安全之處躲避,不多時便貼著牆站了一圈。

宇文鈞四顧片刻,在項桓掄棍子前攔住他,示意道:「誒——別讓宛姑娘為難。」

他動作下意識的頓住,旋即把兩人提起扔出門外,掂了掂那根桌腿,似乎有點嫌棄,索性扔了,揮拳直接猛揍。

醫館內的看客們見戰火轉移,立馬躍躍欲試不怕死地湊到門邊看熱鬧,陳大夫拍著大腿招呼:「大家先別亂,別亂!」

「老太太您不要跑了……」

「當心點!地上還有水呢!哎!」

宛遙懷抱草葯打起簾子出來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離開了那么一小會兒,外面竟能天翻地覆到如此程度!

她急忙撥開人群擠進去,看見地上被揍得滿地滾的兩個人,不由深吸了口氣,腦中立時空了一空,很快她就明白過來。

「項桓!別打了!」

宛遙剛要上去阻止,余飛卻眼疾手快將她拉住,「這種粗暴的場合啊,姑娘家還是不參與的好。」

他一副很懂的口氣:「男人為你打架的時候,你只要看著就行了。」

「……」

宛遙掙不開他,朝慘不忍睹的戰況看了一眼,急得要跳腳:「這樣下去會打死人的!」

「你放心,他有經驗。」余飛正色,「最多廢條腿。」

「……」

那二人一直處在被打的下風,終於火冒三丈,攤出一柄殺手鐧來:「你竟敢對我們動手!你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

如他所想,項桓果不其然地停了片刻,後者自鳴得意,正准備自報家門,迎頭又一拳砸下。

「我沒興趣知道。」

路面上兵荒馬亂,等他揍夠了才活動手腕起身,抬腳狠狠踹在對方臀部,把他們踢了出去。

「滾。再敢來這附近轉悠,挖了你們的狗眼!」

眼見對方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高矮兄弟立馬識相地攙扶而起,跌跌撞撞地跑走,等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才開始放狠話:「你等著!」

「有種別跑!」

看他們尚能如此活蹦亂跳,宛遙心知沒殘廢,正松了口氣,頭頂上一道黑影落下。

項桓逆著光涼涼地瞥了她一眼,「你,跟我進來。」

醫館站了幾圈瞧熱鬧的人,陳大夫只見得這幫罪魁禍首的臭小子們大步流星往里走,還不等他興師問罪,對方就反客為主的進了里屋,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

婢女重新奉上一壺煮好的新茶,規規矩矩的站在宛遙身後。

項桓喝了一碗潤喉,余飛還在揉他那條不幸受傷的胳膊,宇文鈞倒是好教養,目光只盯著面前的茶杯。

三座大山,沉重無比,頗有三堂會審的架勢。

宛遙坐在對面心虛地揪緊衣擺。

「那兩個人跟蹤你不是一天兩天了。」項桓抬手搭在帽椅上,開門見山,「你不去報官,也沒告訴你爹?」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這個事……」她瞅著另外兩人,訕訕地咬住唇,想打太極,「可能,說來話長……」

項桓不耐煩:「那你就長話短說!」

看出他神色冷凝得厲害,宛遙只好閉目深吸了口氣,旋即一氣呵成:「他們其實是……當朝梁司空的大公子,梁華派來的人,說是保護我安危的。」

她遲疑片刻,抬眸為難道:「梁公子前不久到我家提親了……」

項桓聞言怔了一怔,不自覺將胳膊從椅子上緩緩放了下來,半晌沒說話。

宇文鈞年紀較長,倒是通曉朝中之事:「梁司空是先帝老臣,亦為輔政大臣之一,乃是士族領袖,其公子我也有幸見過幾面,是個儀表堂堂的儒雅文人。」

宛遙點點頭:「嗯,我爹娘對他也很滿意。」宛家說到底也就是個小吏的家世,能嫁到司空府算是極大的高攀。

「大概在一個月前,我回家途中被幾個鬧事的地痞糾纏,他出面替我擺平,又說是擔心我的安全,便特地安排兩個人保護我……」她無奈,「所以從那之後,但凡我出門,他們就會一直跟著。」

余飛懷疑地眯起了眼:「這手段聽著耳熟得很啊,那小子不會是自導自演,故意來一出英雄救美的吧?」

「我也把這個想法告訴過我爹。」宛遙意味不明地歪頭苦笑,「不過他貌似挺喜歡梁公子的,總說是我多心。」

項桓在旁忽然顰眉問:「別管你爹娘喜不喜歡,你只說你自己,究竟想不想嫁給他?」

她小心翼翼地瞧了他兩回,垂首輕聲說:「我不太想……」

項桓對她這答復似乎不滿意,加重語氣:「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宛遙只好道:「……不想。」

他聽完若有所思般的點頭,牙齒輕輕磨了磨,「行。」

「我幫你擺平。」

正是在此時,醫館外好容易平息的騷動再度沸騰,隔著門,幫工的伙計顫巍巍的喚她:「宛姑娘,好像是梁、梁公子來了。」

宛遙在項桓說完那句話時便預感不妙,這會兒他直接眉峰一揚,似笑非笑:「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