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我家少年郎 賞飯罰餓 1934 字 2022-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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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遙越聽越不對勁,腳步頓時停住,「砸什么場子?」

「自然是梁華成親的場子。」他語氣理所當然,甚至還帶了些千載難逢,機不可失的喜悅,「據說他娶的還是當朝尚書的女兒,屆時在座的都是達官顯貴,我們這么一鬧,保管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說著項桓挽袖子就要走。

「等等!」宛遙拉住他,不解地勸道,「這件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人家好好的成個親,你又何必再去節外生枝。」

項桓似乎沒料到她會反對,飛揚的眉峰逐漸顰起,「誰說結束了?」

「若非梁家在朝上數次阻攔,我受封的諭令能等到現在才下來?是他們自己欺人太甚在先,我不過有仇報仇而已。」

宛遙凝著眉眼搖頭:「季將軍正是想借用此次聯姻讓你們兩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眼下跑去搗亂,那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項桓輕輕抿唇,冷聲道:「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可沒說想!軍職本就是我應得的,誰要看他們的臉色?」

這陣勢見著有些不妙,眼看快吵起來了,余飛剛准備上前勸架,宇文鈞卻悄悄攔住他,目光示意其別亂插手。

「項桓,做人不能太咄咄逼人的。你這樣冤冤相報,沒完沒了,幾時是個頭?」

「那就沒完沒了好了!」項桓甩開她的手,無端被潑了盆冷水,他情緒一團亂,「我要是不咄咄逼人,他們才會蹬鼻子上臉。」

宛遙深覺他實在是太固執了,「可陳家小姐於你有什么仇?」

「一個女孩兒家這輩子成親就一次,你只是為了報復梁華,有沒有想過她怎么辦?」

「她怎么辦用得著你操心?」他手緊握成拳,火氣一上來,沖口而出,「左一個梁家,右一個梁家,既然這么喜歡替他們說話,你當初找我幫什么忙,直接嫁過去不是挺好嗎!」

宛遙被吼得一震,沒料到他會是這么想的,一口氣堵到胸腔,耳邊疼得嗡嗡作響。

「你……」

「我什么我?我說得有錯嗎?」見她神情不對,猜想是把她說哭了,項桓忍不住心煩意燥,「成天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會干什么?」

話音剛落,當她驀地抬起頭來時,項桓就知道這句話講得重了。

他遲疑了下,上前一步想過來,但許是之前模樣太嚇人,桑葉便本能地奔至宛遙面前抬手擋住。

項桓原就沒消火,見狀不耐地將人一掌拍走,「滾開,沒事別擋路。」

桑葉常年是食不果腹,身體瘦骨如柴,他手勁又大,只這么一下竟被掀到了地上,面具應聲而落。

宛遙看桑葉白著雙唇手忙腳亂地去遮臉,忙撿起面具跑過去扶他,隨後又轉頭,冷冷朝項桓望去。

他自己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煩得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知道他這么不禁碰……」

還在解釋。

都現在了,他還在解釋。

宛遙眼中掩不住的失望,咬著牙緩緩搖頭:「項桓,你簡直無葯可救。」

項桓喉頭一緊,擰眉問她,「你說什么?」

宛遙重重道:「我說你無葯可救!」

記憶里,似乎很少聽到她這么大聲講話。

項桓微微一愣,而那雙泛紅的眼睛正灼灼盯著自己。

「是,我承認,這次惹出那么多的禍,都是因為我。你說得對,若一早同意嫁去梁家就沒這些麻煩了。」

「我是沒資格管你的閑事,我也沒資格對你指手畫腳。」

「從今往後,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愛做什么做什么。」宛遙把婢女手里的草葯一股腦推在他胸前,「我不會再管你了。」

她松開手的同時,偏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那包草葯倏忽滑落,項桓不自覺的攤開掌將其接住,又緊緊合攏。

他被那最後幾個字攪得莫名的心神不寧,總覺得自己應該再說點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要說什么。

項桓捏著草葯猛地回身,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宛遙已經將桑葉扶了起來,背對著他沒回頭,似乎輕聲講了幾句安慰的話,牽著人走了。

一直看著人消失在穿堂,他才把抓得快散架的傷葯泄憤似的斜里往牆上摔。

余飛險而又險地躲過反彈的暗器,瞥著好兄弟明顯陰沉的臉,試圖當個和事老:「那個……其實人家宛遙說得也沒錯,你要真想出氣也不急於這一時,我們可以……」

話沒說完,項桓的目光便橫掃過來,他咽了口唾沫,理智的選擇閉嘴。

回去的路上,宛遙一直沉默,她許是在認真的想心事,所以忘記了還握著桑葉的手。

常年搗葯的五指算不上非常細膩,但仍舊溫軟柔和,他小心翼翼的牽,不敢用力,怕叫她察覺,可動作太輕又擔心握不住。

漫漫長街,青石板的小道,黃昏如血般鋪在腳邊,身後是幾條長短不一的人影。

直到行至醫館門口,宛遙才回神似的駐足。

冷不防袖子被拉了拉,她默然垂首。

桑葉仰起頭很認真,但又支吾地開口:「你……別難過。」

宛遙被那份溫柔莫名的安慰了,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一點小事犯不著惦記。」她摸摸他的腦袋,「你呢,剛剛摔疼了沒有?」

他極用力地搖頭,隨即像是在同她做什么保證似的,「我一定會多吃……多睡,以後長得壯了,就不怕被人推倒了。」

宛遙忍不住笑道:「好。」

她拍拍他的背,示意前面的醫館,「去吧。」

目送桑葉進了門,宛遙方嘆出口氣,讓婢女備轎准備打道回府。

饒是趕在坊門關閉前回了家,但和平日比還是晚了些許時候。她面色疲憊地走進偏廳,桌上還未擺飯,宛經歷卻已正襟危坐,似乎等了她有一會兒。

宛遙一見這個陣勢不好,邁過門檻的腿一僵,想溜。

「進來!」

老父早有預料般的出聲一喝,她只能老實地低頭進去。

見這身衣衫庄重里透著喜慶,估摸是從梁家吃了喜酒回來的。

盡管梁華挨揍並非他們直接動手,但也間接造成了傷害,司空斗不過武安侯、斗不過大將軍、斗不過項侍郎,吃了幾個月的癟,總得跟他倒倒苦水,如此一想,這頓酒宴必然喝得不會痛快了。

宛遙在廳中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