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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 因為您的購買比例不足一半,請等待一定時間後觀看~堂下排著兩溜長隊, 宛遙和陳大夫各自忙碌, 因為有她在,也免去了陳先生看女病人的麻煩。
緊接著坐上交椅的是位老婦, 步伐很蹣跚, 抬手捂住耳朵, 直說嗡嗡響個不停。
宛遙讓她把胳膊放下來,「婆婆,您這病是多久開始的?」
「啊……快有五日了吧。」
「平日里睡覺怎么樣?」她問完,余光卻不經意掃向一遠處坐著喝茶的那兩個人,仍是一高一矮, 相貌平平無奇, 周身壯得像頭牛,和四下咳得快上天的病患們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反差。
二人冷不防碰到宛遙的視線,便趕緊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避開。
她忍不住皺眉。
「平日啊?倒也沒什么,就是夜里三更左右得醒來一回。」
「老人家耳鳴是腎氣不足所致。」宛遙挽起衣袖, 「兩手蓋耳, 以掌根揉耳背即可……來, 您把眼閉上。」
對方依言閉目。
她將其雙耳覆住, 輕輕按揉耳竅,節奏舒緩適宜, 如此約莫過了半盞茶, 老婦隱約感覺耳朵眼中有些發癢, 就在此刻宛遙提醒道:「可以了,您睜開吧。」
她撤回手的同時,耳目驟然通明,連視力都清亮許多。
「這會兒耳中還嗡嗡叫嗎?」
「好多了,好多了。」她轉過來連連頷首。
宛遙笑笑,「回家後,若再有耳鳴就照我方才的樣子做,堅持一個月便能痊愈。」
「謝謝啊,謝謝。」
「我現在給您通一下經脈,把手伸出來。」她從抽屜中取出金針,正要扎下去,旁邊就聽到兩個等候的年輕男子在閑談。
「今日城郊怎么那么多的官兵?擂鼓震天的,又在演武嗎?」
另一個奇道:「你還不知道么?陛下犒賞三軍,輟朝三日以示慶祝,這會兒開了西郊獵場在打獵呢。」
「三軍全都在?那淮山不得被他們掀掉一層皮啊!」
「你傻呢。」後者鄙夷道,「能陪陛下打獵的,自然是軍中的精英。」他豎起食指,「怎么也得是中郎將往上數……」
「西郊獵場……」宛遙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
自打前天見過項桓之後,已經好幾日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他封了個什么。
「姑娘,姑娘。」對面的老婦喚了半天,她才回過神,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
「你這針還扎不扎了?」
宛遙不經意一垂眸,發現金針牢牢地被她旋進了木桌里,忙飛快拔起來,心虛地朝人家抱歉:「對不起啊。」
老婦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大概也是不太明白這個小姑娘的手藝為何時好時壞的……
*
早春時節萬物復蘇,林子里的大夢初醒的野物撒丫子滿地跑,空氣中交織著箭雨疾馳的聲音。
一只才從洞內冒頭的灰兔在四下的重重危機里瑟瑟發抖,剛探頭探腦地邁了一步,就被迎面而來的一支箭矢斜穿了心口,當場喪命。
那馬匹卻並不停歇,途徑此處時,馬背上的人只輕輕彎腰一提,便將獵物撈在手,身後是盈箱溢篋的飛禽走獸。
余飛開弓慢了半拍,見狀不由有些酸溜溜的,眼見項桓拎起野兔打量,忍不住說:「哇,你也太狠了,兔子這么可愛,干嘛要殺兔子?」
背著長.槍的少年微轉過身,「你的馬也很可愛,為什么要騎它?讓它騎你啊。」
他收起獵物,驅馬前行時還不忘撂下話,「別裝了,這輩子做的孽還少了嗎?就算去打牌位供起來,整個祠堂都不夠你塞的。」
余飛嘿嘿笑了兩聲拍馬跟上去,搖晃著他那顆大頭,「你少打我馬的主意,大司馬賞的,貴著呢。」
項桓沒搭理他,走出不遠,前面的松樹下正有一人挽弓仰首,似乎是在搜尋頭頂的飛鳥。
「子衡。」
他喚了一句,那青年便收了弓,調馬側身,朝他和煦一笑。
「小桓。」
宇文鈞和余飛一樣都是他在軍中結識的同袍,和余大頭不同,宇文鈞年長他近十歲,是季將軍的外甥,素來老成持重,弱冠之年已官拜中郎將,如今大捷歸來又直接官升四品,是朝內朝外皆看好的武官苗子。
「你怎么樣,有什么收獲?」
宇文鈞笑著搖頭,「不及你,只是幾只雪雁罷了。」
余飛緊隨而上,聞言艷羨道:「雪雁好啊,雪雁肉緊實著呢,烤起來賊香!」
他自打臉堪稱神速,大概是因為頭大的緣故,抽兩下不疼不癢。
項桓的箭矢消耗得很快,不多時箭囊已經空了,三個人轉悠了一圈,開始慢慢折返回去。
演武場上,打獵的皇親國戚和士族武士們紛紛滿載而歸,正中的台子有人在比武,兵刃的交擊聲尖銳刺耳。
項桓在營帳門邊下馬,有侍從近前收拾獵物,他和余飛、宇文鈞三人從外圍走,不時瞧著場上激烈的戰事。
那位居高而坐是咸安皇帝,他的年紀約莫三十出頭,眉眼陰冷,好似永遠看不出情緒。
「子衡,飛兒,小桓——」
台子左邊的案幾前,一名黑袍將軍抬手招呼他們。
項桓等人急忙跑過去,季長川便命人看座。
宇文鈞:「舅舅。」
項桓和余飛恭敬道:「大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