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 強吻(2 / 2)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北藤 11617 字 2022-09-20

李祿等人一開始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兩眼依舊盯著那一箱箱的金子,直到第一個人因為褲腰突然崩裂,褲子往下掉,而大驚失色地驚喊了一聲後,其余的人也紛紛反應過來,幾十個人無一例外地掉了褲子,哀嚎聲連成一片。

媽呀,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扒』他們的褲子?

「雲娘子?」李祿提著褲腰,苦著臉看向雲溪,怎么說他也是山寨首領,居然連他的面子都不給,跟其他人一視同仁,他心底忿忿不平。

雲溪冷冷地橫了他們一眼:「別啰嗦,趕緊去辦事,事成之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李祿等人一聽事成之後有好處,立馬一個個兩眼放光,這么多的金子,只要分他們一丁點兒的好處,那也是幾十兩金子啊,這么多的金子,他們該怎么花呢?

金子還沒有到手,一個個就已經在腦海里做起了白日夢,他們也不想想,雲娘子的金子是那么好賺的嗎?等到他們人財兩空的時候,他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榮伯親眼看著他們一個箱子一個箱子地處理金子,填充磚塊,心里的血滴滴往下流。這可全是公子的心血啊,居然就這么被人私吞了,而且不直接拿去交換自家的兒子,反而在里面動手腳,想要去坑人,這都什么世道?天底下哪里有這么狠心又視財如命的親娘?

東方雲翔靜靜地看著他們的舉動,絲毫沒有心疼之色。對他來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更何況金子沒了,還可以再賺,倘若唯一能帶給他陽光和溫暖的小墨沒了,他才會悔恨莫及。

「這一箱不用處理了,做好記號,到時候可別混淆弄錯了。」雲溪指了指其中的一箱金子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損失些金子,也是在所難免的。

李祿也不多問,堅決執行她的命令。

這時候,將軍府的何管家前來報信。

「大小姐,聚寶堂的孟少派人來請大小姐,說是請大小姐務必趕在拍賣盛會之前去一趟聚寶堂,有要事相商。」

雲溪挑了挑眉梢,道:「要事?什么要事?」

「來人沒有具體說清楚,只說是大小姐如果不照做,他們就提前了結了小墨少爺的性命!」

「他們敢?」雲溪冷冷地眯起了眼,絲絲的森冷之意自她身周圍向外滲透。

「雲娘子,我同你一道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東方雲翔主動請纓道。

雲溪思索了下,便點頭答應了。他對小墨無私的關心打動了她,對他的態度也改善了不少。

聚寶堂的密室,孟洛秋翻遍了所有的儲寶架,還是沒能找出一種可以解身上的毒的解葯來。他氣急敗壞,恨不得將那小不點給撕成碎片!

這時候,有人傳報,孟家的二少前來探視。孟洛秋眸光一緊,心知肚明,他的弟弟此刻前來,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前來幸災樂禍來了。

「去告訴他,我正在忙著准備拍賣會的事宜,沒空招呼他,有什么事,回頭再說!」

他的話剛一說完,孟二少孟賀秋搖著折扇出現在了密室門口,他一襲藍衣,膚色白皙,眼神魅惑之中帶著幾分陰冷。

「大哥,小弟可是好心來幫你的,你怎么能如此不領情?」

孟賀秋一腳踏入了門檻,故作驚訝地盯著孟洛秋的毒氣上涌的黑臉,嘆道:「大哥,你的臉是怎么回事?難道你中毒了?」

孟洛秋只覺得心口悶氣翻涌,有爆裂之勢,他捂上自己的心口處,冷冷地回道:「我的事,無須你來操心!還有,記住!這個密室你無權踏入一步,給我退出去!」

他心底憤然,弟弟的心思,他豈能不知?為了爭奪聚寶堂的掌事權,他的弟弟不知在聚寶堂里安插了多少人手和眼線,就等著給他使絆子,看他的笑話。

現在假惺惺地跑來幫他,一定是得知了這里發生的事,特意跑來看他的笑話來了。

可恨,實在是可恨!

一抹陰霾和狠厲劃過孟賀秋的眼底,他慢慢收回了那一只邁入密室門檻的腿,瞬間收拾了心情,低低地笑了起來:「大哥,何必呢?小弟得知玄靈果出了事,所以專程來關心一下,也是為了大哥著想。要知道父親和族里的長輩們都很重視此次的拍賣會,稍後還會親臨現場,倘若他們得知玄靈果不翼而飛,而大哥和諸多高手又都莫名其妙地中了毒,你猜他們還會不會放心將聚寶堂交給大哥你打理呢?」

孟洛秋冷哼了聲:「說到底,你還不是在打聚寶堂的主意?你別妄想了!孟家的族規,只有未來的家主繼任人才有資格打理聚寶堂,而家主之位歷來只傳長不傳幼。所以,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都不可能騎到我的頭上來,永遠沒有機會接掌孟家!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孟賀秋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眼瞳黝暗暗的,陰冷的氣息不停地打轉。

孟洛秋冷冷地看著他,想要識破他的真面目!就在他以為對方一定忍不住,要露出真面目之時,卻不料對方折扇啪地一打,陰冷的神色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

「大哥,你多心了!你是孟家未來的家主,小弟一直都知道,小弟只是怕大哥事務繁忙,太過操勞,所以才想替大哥分擔些。既然大哥不需要小弟的幫忙,那么小弟走便是了,大哥何必動怒呢?倘若因為一時的急火攻心,使得毒性蔓延更快,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孟賀秋朗聲一笑,收了手中的折扇。

「大哥,那你慢忙,小弟先行告辭了。」

轉身之際,他的眼底劃過一抹狠戾,嗜血的目光,煞得驚人!

待他一走,孟洛秋軟軟地滑倒在了地上,渾身的虛汗流淌。該死的孟賀秋,該死的毒!相比較而言,他覺得孟賀秋比毒更加可恨!

「孟少,你感覺怎么樣了?」孟管事匆匆跑了來,看到孟洛秋滑倒在地上,連忙上前相扶。

「我沒事!外面又出什么事了嗎?」孟洛秋的聲音低沉而隱忍。

「是、是雲家的大小姐來了,說是來贖人的!而且……」孟管事想起方才所見的情形,不由地抬手擦了把汗。

孟洛秋蹙眉,沉聲道:「而且什么?」

孟管事深吸著氣,努力鎮定道:「而且還帶來了我們要的一千萬兩黃金!」

孟洛秋雙瞳猛然放大,有些不可思議:「什么?這怎么可能?她哪里變出來這么多的金子?難道她去打劫了南熙國皇宮的國庫不成?」

一千萬兩黃金不過是他隨口那么一說,他從沒有期待過對方能真的送來一千萬兩黃金的贖金,因為他壓根就沒打算要放人。更何況尋常人家根本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拿出一千萬兩黃金來,哪怕是南熙國的國庫,若是要拿出一千萬兩黃金,怕是大半個國庫也快要被搬空了。

不過這不是他目前最為關心的,目前他最關心的事是,他必須得到解葯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這個小人就不清楚了,但是他們的確是帶來了幾十箱的金子,真真的,那箱子將整個大堂都快占滿了。」孟管事的腦海中還存留著大堂里金光燦燦的一幕,那樣壯觀的場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也不由地驚呆了。

孟洛秋心底愈加疑惑,他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間憑空變出這么多的金子來?許久,霧色的眸子逐漸散去,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倒出幾粒丹葯服下,那是能暫時壓制毒性的猛葯,對身體的損傷極大,不過他現在也顧不得了。

服完葯之後,他臉上的黑色稍退了幾分,揮了揮手道:「走,看看去!」

今日的聚寶堂在這個時辰,還沒有開始營業,大堂內除了聚寶堂自己人之外,就是帶著幾十箱金子前來的雲溪、東方雲翔一行人了txt下載。

當孟洛秋來到大堂時,眼前一恍,明晃晃的金色,照得他眼暈目眩。他睜大了眼睛,看到擺滿了幾乎整個大堂的金子,他終於相信了孟管事的話,雲大小姐真的帶來了一千萬兩黃金來贖人了。

可是,這人……恐怕還不能讓她給贖回去!

他的視線逐漸從金子上轉移,落在了整個大堂之中唯一的一名女子身上,他微微愣了下,難道她就是傳聞中的雲家大小姐?那個古靈精怪的孩子的母親?那個未婚先孕,背叛了靖王爺,跟野男人生下了私生子的雲家大小姐雲溪?

他甩了甩頭,他在心底咒罵了千遍的女子,怎么可能長得如此美貌脫俗?莫名地,心底升起了一種怪異的不平衡感……

聚寶堂惹來如此多的禍端,全是因為那個古靈精怪的野孩子而起,而生育野孩子之人,正是眼前這位雲家大小姐,所以他將心中所有的怒氣,全部轉嫁到了雲家大小姐的身上。

如此禍國殃民的女子,就該滿臉生瘡、擁有一張血盆大口、漏風的牙齒……總之奇丑無比就對了,這樣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可是現在,站在他眼前的,卻是一位美貌絕倫,氣質清新脫俗的女子,他就更加憤恨老天的不公!

「你就是雲家大小姐?」他的聲音陰惻惻的,猶如幽魂。

雲溪挑了挑眉梢,冷冷地勾唇道:「難道除了我,你還坑了別人的金子?」

他幽怨憤恨的目光掃在她的身上,讓她很不爽,拜托,現在被人坑錢的是她好不好?怎么他坑人錢的人還露出這么幽怨的眼神?

「我兒子呢?不是說好了,要贖人,就拿一千萬兩黃金來換嗎?現在金子已經給你送到了,人呢?」雲溪抬了抬下巴,道,「莫不是聚寶堂想要食言而肥?」

孟洛秋微眯了眼,冷聲道:「原本贖人的價碼的確是一千萬兩黃金,可是現在你兒子的獸寵咬傷了我……我的人!所以除了一千萬兩黃金之外,你還得交出解葯,我才能放人!」

眉峰高聳了下,再細看他的臉色,雲溪恍然大悟,唇角向上勾起,似笑非笑。原來是讓小白給咬傷了……活該!

她第一次覺得小白真是可愛!

小白在密室里冷不噤地打了個哆嗦,它可不認為被女魔頭稱贊可愛,是件好事。

「原來是同類相殘啊,你們怎么這么不小心!小白的牙可是很毒的,中毒之人,倘若五日內沒有服下解葯,必死無疑!」

孟洛秋一臉的陰驁,黝深的瞳孔中布滿了嗜殺之氣,手指一握成拳,青筋滿布。她竟然將他們和那畜牲比作同類,豈不是繞著彎兒地罵他們是畜牲嗎?

榮伯在一旁低低地笑出了聲,李祿他們則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雲娘子可真夠損人的,一見面就罵人家是畜牲。

東方雲翔靜靜地立於一旁,目光細細地打量著周圍,整個聚寶堂的布局很是巧妙,易守難攻,倘若雙方一言不合,真的打了起來,他們恐怕也討不到什么好處。

昨夜就已經派人來夜探聚寶堂,結果派出去三批人,沒有一人安然返回,可想而知聚寶堂的實力之強盛。

據他觀察,僅僅是一個大堂,四周就布滿了許多明的暗的機關,稍有不慎,他們極有可能被困在了聚寶堂。

這也是為什么,他連夜從沁陽城和沁陽城附近所有的錢庄調來足數的黃金的緣故,倘若不能力敵,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花錢消災了。只要能救出小墨,看到他平安無事,區區一千萬兩的黃金,他根本連眼睛眨都不會眨一下。

靈動的眼眸四下輕掃著,雲溪也在暗暗地觀察四周的環境,這是她的習慣,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她都會細細觀察周圍的一切,什么地方最容易設伏,什么路線最容易逃生,她都會在第一時間在心里計算清楚。

她一邊觀察著,一邊說道:「解葯呢,我是有的。不過,我得先見到我兒子,確認他平安無事,才能將解葯給你。」

孟洛秋眸光斂了斂,滿面的冰寒,思索了下,便吩咐下去,將人質給帶上來。他就不信,僅憑他們這些人,就能明目張膽地將人從聚寶堂內救出去!他們聚寶堂的高手可不是白養的,聚寶堂內精心設計的機關暗器,也不是拿來當擺設的!

等候的期間,孟洛秋隨意踱步到了一口箱子跟前,彎腰想要查點金子。他還是無法相信,她能夠在一夜之間就湊齊這么多的金子,倘若將軍府真有這么多的金子,那說明什么,豈不是說明將軍府貪污**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步?那么南熙國的國君又如何還能對雲家放心,難道他就不怕雲家招兵買馬、舉兵造反嗎?

沉思間,一道強勁的罡風突然從側面迅猛地襲來,「砰」的一聲,箱子的箱蓋被倏地合上了。緊接著接連不斷的「砰砰」聲後,擺滿整個大堂的箱子陸續被蓋上了蓋子,燦燦的金光也在片刻間消失無蹤!

孟洛秋訝異地轉首,目光所及處,雲溪白衣勝雪,長發如瀑,窈窕婀娜的身姿傲然而立。她的袖口無風自動,獵獵作響,方才那一股如驚濤駭浪般的氣勢正是來自她的身上。長發颯然飄起,又徐徐地落下,那一張令人驚艷的精致臉龐,此刻森寒冷冽!

「人還沒有見到,金子自然還不是你的,你未免太過心急了吧?」她冷冷地勾唇,深邃的眼眸中散發著幽冷的光芒,她的金子,可不是那么好訛的!

孟洛秋收起了訝異的神色,沉聲道:「不仔細檢查一下,我怎么知道這些箱子里裝的究竟是不是金子,數目夠不夠一千萬兩?」

「這么簡單的算術題,你也不會?我兒子三歲的時候,就能替我打理賬目,將銀子點算得一清二楚。可憐你活了近三十年,居然連這么簡單的算術問題都搞不定。你可別告訴我,你打算一錠一錠地數金子?」

雲溪給了他一個蔑視的眼神,隨後抬腳,踮起了臨近她身旁的一只木箱,向上用力,將整只木箱高高地拋起。

「嘩啦啦……」

數不清的金子從木箱里跌落,撒了一地,那高低跳躍著的金子,仿佛一道道的音符,演奏出動聽的樂聲。

大堂里所有的人全部定睛看著金子彈跳起落,一個個的眼里閃爍的皆是金燦燦的光芒,人皆有貪婪之心,這世上不愛金子的人怕是少之又少!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這一剎那的功夫,兩條藍白的人影如鬼魅一般繞過重重的守衛,飄入了內堂方向。

「你可看清楚了,這一箱里面一共有多少錠金子?」

雲溪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孟洛秋面上一滯,泛起了窘色的潮紅,就這么隨便瞄一眼,他怎么可能算得清楚,到底有多少錠金子?

可是說不知道吧,那一定又是要遭她鄙視的;說知道吧,他的確是沒有看清楚,也壓根沒想到她會讓他當場數數。

「我看你也不知道這一箱里面究竟有多少金子吧?」孟洛秋明智地將問題踢回給了她。

雲溪輕笑了聲,隨口說道:「我說,這一箱里面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錠金子,你信不信?」

孟洛秋陰沉著臉色,終於明白過來,她擺明了就是在耍他!連她自己都沒有數清楚,卻反過來拷問他,這不是讓他難堪是什么?

「來人,給我數!」他招了招手,咬牙切齒道。

不蒸饅頭爭口氣!

他非得撕破她那張自以為是的臉孔不可!讓事實來證明,她純粹是在胡謅!

於是,大堂里,便有了一堆護衛蹲在地上,一邊撿金子,一邊數金子的熱鬧場面。

雲溪挑著眉梢,冷眼旁觀,心底卻在暗暗作著別的打算。

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趁著方才金子灑落的瞬間,身影迅速地飄進了內堂。因著雲溪的到來,聚寶堂如臨大敵,將大部分的護衛全部聚到了大堂,內堂的守衛相對稀松得多。憑著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的功夫,想要躲過一般的守衛,簡直輕而易舉。

方才就注意到了前去提人的孟管事所走的方向,兩人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只要他們能安全救出小墨,就可以贖卻他們疏忽的罪責。這是雲溪給他們的一次機會,他們自然是要珍惜的!

聚寶堂內部的構造頗為復雜,每隔兩三個房間,就有一個岔路口,每一個岔路口又有好幾條不同方向的廊道,實在讓人難以分清方向。

到了一個岔路口,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相互使著眼色,無聲地交流,最後決定分開尋找小墨的下落。龍千辰選了一條朝南的廊道,而白楚牧恰好反其道而行,兩人剛分開沒幾步路,就聽到中間那條廊道方向傳來了一個驚叫聲。

「不好了!人跑了!」

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同時止步,回頭對視,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人跑了?該不會是指小墨跑了吧?

兩人很是詫異,倘若小墨真的跑了,那他能跑到哪里去呢?

中間的廊道處,一抹人影飛速地跑了來,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連忙隱蔽到一旁最新章節。待他過去之後,兩人默契地並肩朝著中間廊道的盡頭行進,小墨想必是被關在了那里。

那是一間開著石門的密室,兩名護衛昏倒在石門的兩旁,頸間都有些淤痕,應該是被人擊中了頸間的穴位而昏迷過去的。想要擊昏兩個七尺高的男子,恐怕不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做到的,那么是否證明帶走小墨的另有其人?

想到這個可能性,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心里產生了憂慮。

對方究竟是敵是友,是何方神聖,他們根本就不清楚。那么小墨的安危,也就成了他們心中的擔憂。

再踏入石室細細觀察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血跡或者掙扎過的跡象,那么是否可以認為小墨不是被人強行帶走,而是自願跟著那人走的呢?

「怎么辦?」白楚牧玩世不恭的俊臉上露出了認真和憂慮的神色,一時之間沒了主意,內心里的自責更加深重了。

「還是先把我們看到的告訴雲娘子,讓她來做判斷吧,她那么聰明,一定會有主意的。」事到臨頭,龍千辰第一個想到的是雲溪,在他的印象中,她睿智、她淡定、她處亂不驚……她似乎是無所不能的!

白楚牧贊成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很喜歡雲溪,但是他不得不服她!

孟管事急匆匆地跑到了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包括那些正在清數金子的護衛們,只因為聽到了他的驚喊:人跑了!

孟管事一下子碰觸到這么多人的焦灼視線,他整個人愣了下,隨即冷靜了下來,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的冒失。如此大事,他應該先跟孟少商量一下後,才能透露事情真相的。現在自己一下子露了餡,想要隨便蒙騙過去,怕是不可能了。

孟洛秋黑沉著臉,周身的氣壓低得可怕:「你把話說清楚,到底誰跑了?」

「是、是那孩子跑了……」看著孟少要吃人一般的模樣,孟管事的舌頭直結巴,背後的冷汗刷刷直流。

「怎么會跑的?不是派人看住他了嗎?」孟洛秋一陣怒吼。

孟管事驚得渾身震了震,繼續結巴道:「看守他的人也不知怎么的,被、被人給擊昏了……」

雲溪聽到這個消息,眉峰聳動了下,一抹疑色在眸底閃耀,會是誰帶走了小墨呢?會是他嗎?

這時候,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也回到了她的身側,湊近她耳邊,將他們方才在密室中所見的一幕悉數相告。雲溪擰緊的眉頭也逐漸松開了,如果她推斷沒錯,帶走小墨之人,應該是他了。至於他用了什么方法,如何將人無聲無息地帶走,她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她的腦海中就是有這樣一個很強烈的念頭,倘若小墨是心甘情願被帶走的,那么對方就一定是值得他信任之人。除了他,她想不到還有誰能有這等本事,可以從機關重重、守衛重重的聚寶堂里將人無聲無息地救走。

「那你還不快去把人給我弄醒,問問他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是誰帶走了人?」孟洛秋冷冰冰憤怒的話語,將雲溪的思緒重新喚了回來。

孟管事連忙領命,戰戰兢兢地跑開了。

雲溪低低地嗤笑了起來,挑眉道:「孟少,你該不是在跟小女子開玩笑吧?事實上,我兒子小墨從來就沒有出現在你的聚寶堂,你為了訛我將軍府的金子,居然故意編造出一個驚人的謊言來,如此可恥的作法,簡直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此事,我們將軍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清水瞳眸精光一閃,紅唇微勾,露出陰側側的笑容,「來人,將金子全部抬回去!」

「是!」李祿等人一聽要將金子抬回,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般,雖說這些箱子里裝的大部分都是板磚,可是至少每一箱最上面的一層所鋪設的的確是金子。幾十只箱子加起來,也值老多金子了,把它們給聚寶堂的人,還不如給他們兄弟分了,各自安置家當,讓他們也過一把有錢人的癮。

「慢著!」孟洛秋怒喝了一聲,眼角有些抽搐,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很是惱怒。

「誰說令郎沒有出現在我們聚寶堂?昨夜在聚寶堂有很多客人都親眼所見,令郎被困的消息不也是通過客人們傳出去,傳到雲小姐的耳中的嗎?難道就因為現在人跑了,你就想否定一切?」

「你可知道令郎究竟在我們聚寶堂干了多少好事?」

「孟管事,將雲家小公子在我們這里吃掉的所有寶物的清單,交給雲小姐!」

清單?

臭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居然還能讓人列出清單來?

雲溪很是好奇。

待孟管事將早已備好的清單送到雲溪的手中,雲溪大致瞄了一眼,不由地目瞪口呆。

一株千年人參、一朵千年雪蓮、一顆千年靈芝、五顆火龍果……居然還有十六顆玄靈果!

天哪!兒子,你真牛!

娘親算是徹底服了你了!

難怪人家聚寶堂的人如此心急上火,叫出了天價的一千萬兩黃金讓她來贖人,他吃下的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的價值,恐怕比一千萬兩黃金還要珍貴吧?畢竟那玄靈果是有價無市的,通常一顆就能賣出天價,而他不吃則已,一吃就連吃了人家十六顆!

她現在很是擔心,兒子一下子吃了這么多大補的東西,小身子板能挺得住嗎?

心里這么想著,面上卻是另一番神色,她眉頭輕皺了下,用疑惑的表情道:「孟少,你不是在誆我吧?我兒子那么小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吃得了這么多東西?即便不被撐死,也會被大補補死,你確定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是被我兒子吃的,而不是你們聚寶堂養了老鼠,被老鼠給吃了?」

兒子一個人自然是沒這么大的胃口,可別忘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超級大胃王的小白!小白絕對有能力可以吃下這么多的寶貝!

孟洛秋氣得面部的肌肉不停抖動,剛剛壓下去的毒性也開始重新蔓延,染上了他臉上的膚色,他氣沖沖地說道:「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總之我們寶庫里的東西就是被他給吃了,除了他,還有他身邊的那只白色的小獸!他們同流合污,鬧得我們聚寶堂雞犬不寧,損失慘重!念在他年幼,他的性命,我們可以不要,但是一千萬兩黃金,還有解葯,必須留下!」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他的身形則明顯地晃動了下,在毒性的攻襲下,他有些撐不住了,眼皮直上下拉耷。孟管事見狀,連忙上前相扶。

「慢著!」雲溪注意著他的臉色逐漸變黑,心底了然,嘴上依舊不依不饒地慢慢說道,「據我所知,像玄靈果這樣珍貴的寶物,孟少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將它擺放在一個什么人都能夠到的地方,那么我兒子又是怎么拿到的它?」

「他是在我們的寶庫里……」孟管事剛說到一邊,立即煞了聲,他這么一揭露,豈不是承認了是他們先將人誘哄到了聚寶堂,然後才發生後邊的事嗎?如果按照這個邏輯算起來,似乎理虧的首先是他們了。

想到此,孟管事汗涔涔的,這個女人未免太厲害了些,三言兩語就把他和孟少給繞進去了。

孟洛秋狠狠地甩了孟管事一個冷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倘若不是他自作主張,將一個小禍害領進了門,又怎么會接二連三地出現這么多事呢?

一直在旁沉默傾聽的東方雲翔,此刻也插了進來說了句:「小墨不過是個五歲大的孩子,若不是你們另有所圖,將他誘騙進了寶庫,他如何有能耐進入你們的寶庫?也即是說,之所以會發生後面一系列的事,完全是你們咎由自取,自食惡果,怪不得任何人!自己造的孽,就該由自己來承擔!」他的話清冷中透著冷冽,不怒自威,頗具王者風范,令人贊賞。

榮伯也跟著附和他道:「公子說得對!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是你們自己犯下的錯誤,卻還有臉來坑騙別人家的金子,原來聚寶堂之人就是如此無恥無賴之輩!」

雲溪緊接著又跟了一句:「孟家乃是傲天大陸公認的十大家族之一,地位顯赫,受人尊崇,卻想不到所謂的十大家族也不如爾爾,這事要是傳到江湖上去,我看孟家以後還如何在十大家族中立足?」

「噗!」一口鮮血自孟洛秋的口中噴涌而出,雲溪的話深深地刺痛了他心中的隱患,讓他如芒在背!

孟家一直就處於十大家族的末尾,在十大家族以下,還有無數的大家族虎視眈眈,想要取代他們。若不是他們家族有可以自恃的最後底牌存在,恐怕孟家十大家族之一的寶座,早就不保了!

孟洛秋作為孟家家主下一代傳人的繼承人,自然就該更加謹小慎微,不容許自己有半點差錯,要不然家族的長輩和長老們一定會考慮到家族未來的前途,而放棄家主只傳長子的家規,將孟家家主之位傳給他的弟弟,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孟少,你怎么樣?」孟管事焦慮地看著他,心急如焚,情急之下,朝著雲溪開口道,「雲小姐,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能否看在孟家的面子上,將解葯取出來,給孟少服下?」

「這個嘛……」雲溪故作沉思了片刻,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全文閱讀!那我的金子呢?」

孟洛秋噴火的目光瞪著她,倘若眼神可以瞪死人,她早已死了好幾回!

「金子你拿回去!就算我孟洛秋倒霉,不慎丟失了玄靈果!」他恨恨地咬牙,心里盤算著,只要他的傷勢一旦恢復,他一定要率領孟家的高手一舉殲滅雲家!管它雲家是不是南熙國的朝廷中流砥柱和護國的功成,今日之恥,他必定要加倍地討回來!

捕捉到他眼底的不甘和一絲狠戾的神色,雲溪在心里冷哼了聲,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為了雲家,為了她和小墨的生命安全,她絕不能心慈手軟!

「那倒不必!」雲溪擺了擺手,道,「既然你們一口咬定我兒子吃了你們的玄靈果,我做娘的,總得替兒子負點責任。要不這樣吧,我帶走一半的金子,剩下的五百萬兩黃金就當作是我兒子吃了你們的寶物的賠償,你們覺得如何?」

孟洛秋和孟管事雙雙陷入驚愕中,好似不信這話是從她的嘴里說出口的,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否認她兒子偷吃他們寶物的事實。現在他們願意退讓,不再跟她計較金子的事了,她卻反而主動願意賠償一半的金子,這轉變未免太過詭異和驚奇了,容不得他們不懷疑。

她抬眸,對上他們愕然的表情,不以為然地撥弄著額前的鬢發,懶懶地說道:「你們不必這么驚詫地看著我,大家都說我是個大善人,從來不占別人的便宜,所以沒什么好奇怪的,這是本性使然!」

「噗!」

「噗!」

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毫不客氣地在她身後噴了,什么叫無恥,什么叫大言不慚,他們算是深深領教了!

大善人、從來不占別人的便宜、本性使然……這些詞匯好像一個也不適合用在她的身上,虧她還好意思大言不慚地說出口,他們實在是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做人怎么可以如此無恥?!

他們實在是自嘆不如啊!

李祿等人個個用崇拜的目光看著雲溪,偶像啊!什么時候,他們也能學成她的境界,無恥無極限呢?

東方雲翔淺淺地微笑著,一雙清眸之中柔光四溢,眼眸中倒影的全是她姣美的身姿。

榮伯則直接翻白眼,對於這個女人的無恥程度已經漸漸趨於免疫,她拿著自家公子的金子送人情,虧她好意思!他沒有料到的是,她的無恥程度才只是一個開始,更為無恥腹黑的還在後面!

孟洛秋對於她的話也只能是半信半疑,唯有她真正地把金子留下了,他心底才算是踏實了。

「雲小姐,解葯呢?」

雲溪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摸著下巴作思考狀,目光慢慢地在一個個的箱子上邊掃過,她的頭微偏,頗為為難的神色道:「我們將軍府向來以清廉忠君、保家衛國的名譽自持,在南熙國上下皆有很好的風評,現在公然抬著這么多箱金子在將軍府來回進出,傳出去,別人一定會以為我們將軍府其實表里不一,說不好還會被安上個貪污**、企圖犯上作亂的罪名。此事非同小可,不得不謹慎行事。」

龍千辰站在她的身後,使勁憋著笑,一路上被她坑騙得多了,他也有經驗了。聽到她這番怪怪的論調,他心里就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不過幸好,這一次即將被坑的人不是他,所以他幸災樂禍,格外得興奮。

「雲娘子,那該如何是好呢?」他很識趣地配合了她一句。

「是啊,該如何是好呢?」雲溪淡淡地遞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也只有龍千辰才能看懂她的確是在贊賞他,因為在這之前,每次他從她那里接收到的,要不就是白眼,要不就是鄙視的眼神,哪一次給過他好眼色看?

盡管如此,她一個淡淡的眼神,足以讓龍千辰興奮一陣子了。

孟管事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道:「要不然我們用銀票換你的金子如何?這樣一來,你們就不必大動干戈地抬著金子進出將軍府,只管將金子留在我們聚寶堂即可,也不會惹來外人的爭議,一舉兩得。」

就等著你這句話呢!

雲溪擊掌叫好:「還是你們聚寶堂的人聰明!那就這么說定了,你們盡快准備好價值五百萬兩黃金的銀票,一旦銀票到手,我就立即把解葯給你們。」

孟洛秋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這里面有些不對勁,好似有什么陰謀的味道。

孟管事卻是為難地說道:「我們聚寶堂目前所有的銀票折合算起來,最多也就只有三百萬兩黃金的額度,那另外的兩百萬兩可不可以暫時先拖欠著?」孟管事心底打著小算盤,一旦孟少得了解葯,必定不會善罷干休,到時候帶齊高手滅了雲家,那么剩余的兩百萬兩黃金也就不用還了,那支付出去的三百萬兩黃金說不定也可以一子兒不少地討回來!

這筆賬,絕對不吃虧!

他心里算計得美美的,卻不知這世上還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說法。

雲溪想了想,說道:「好吧!那就先把三百萬兩黃金的銀票給我,然後你們再以孟家的名義打一張欠條,改天我再帶著欠條來討要剩下的兩百萬兩黃金,免得你們事後賴賬,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打欠條?

她還真能想!

孟洛秋已經被她磨得失去了耐性,朝著孟管事甩了甩手,道:「趕緊的,給她給她!欠條我馬上就給你寫,只要你快點把解葯給我,然後帶著你的人離開這里。我可不想一會兒拍賣盛會開始的時候,讓客人們看到現在這一幕。」

「當然沒問題。」

收了大疊的銀票和孟大少親手所書的欠條,雲溪真想對天大笑三聲,她果然很有斂財的天賦!

從聚寶堂出來後,龍千辰和白楚牧看她的目光也變了,是崇拜,極度的崇拜!

她用幾十箱摻雜著些許金子的板磚,換來了三百萬兩黃金等值的銀票,還另加一張可以直接問孟家討要金子的欠條,這就是所謂的空手套白狼,真正的斂財高手啊……他們真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李祿等人更不必說了,一個個走起路都昂首闊步,腳下帶風,好似那也是他們的成就一般。

榮伯陪著自家的公子走在後邊,心里憤憤不平,公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湊齊了一千萬兩黃金,現在人家不但沒有把黃金全部交出去,還憑空大賺了一筆,這都什么世道?她賺的銀票應該還給公子才對!這樣才公平!

可惜,公子根本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而且還破天荒地笑得很開懷,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全是那女人的身影。

完了,完了,公子是徹底栽在他們母子手里了!

隔了聚寶堂一條街的小巷中,一輛普通的馬車徐徐而行。

馬車內,雲小墨仰頭看著對面搖著折扇的藍衣男子,好奇地問道:「你真的是爹爹派來救我的嗎?」

孟賀秋噙著一抹笑意,邊搖折扇,邊應道:「當然了!你跟你爹爹長得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雲小墨困惑道:「可是,剛剛他們都叫你二少,你是跟他們同伙的?」

孟賀秋面上一滯,手中搖動折扇的動作也跟著稍緩了下:「叔叔是跟他們認識,但叔叔跟他們不一樣,叔叔是好人!」

「可你臉上沒有寫著好人兩個字……」雲小墨駑了駑嘴,對他有著幾分戒心。

「可叔叔臉上也沒有寫著壞人兩個字啊……」孟賀秋擦了把汗,自己竟然跟一個孩子糾結於好人壞人的問題,說出去真要被人笑掉大牙!

「你放心,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你爹爹了。只要你見到了他,你就知道叔叔到底是不是好人,有沒有騙你了。」孟賀秋伸手想去摸他的小腦袋,雲小墨把頭一偏,讓他摸了個空,孟賀秋嘴角抽了下,露出些許尷尬之色。

罷了,罷了,那可是一代邪尊龍千絕的兒子!

他惹不起!

------題外話------

實在很抱歉,後台一直處於抽風中,發不了文,然後到處找編輯,現在終於解決問題了,給大家造成不便,請多原諒!

感謝血若相惜2鑽,jeryliu一花,tkl06130四鑽,o冬天里的雪o十花,yaoyichun一鑽,gothic丶神一鑽3花,cecilelam一鑽,shuyayy一花,王思雅5花,15925728220一花!

明天的一章,過了凌晨就發,讓大家看得爽一點,表達我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