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5 絢麗之吻(2 / 2)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北藤 10198 字 2022-09-20

咦?好多好丑的小妹妹,她們想干嘛?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它的小墨墨?

小白全身都在冒著酸泡泡,左右打滾,這個地方太可怕了,好多吃人的女妖怪,說不好就會把它的小墨墨給吃了。

哼哼,可惡的女魔頭!居然把小墨墨送到這么可怕的地方來念書,我恨你!

聽到兒子的問話,雲溪蔥白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回道:「可能……大概……是因為他們沒見過有這么年輕又漂亮的娘親來送孩子上學的吧?」

龍千絕也學著她,修長的手指摸了摸下巴,搖搖頭,不贊同道:「不一定!正所謂異性相吸,她們一定是因為沒見過這么高大英武又帥氣迷人的爹爹來送孩子上學,所以才會這么興奮!」

雲溪轉頭,跟他對視了一眼,四目相對,火光激射!

「可是,她們好像是在跟我打招呼呢。」雲小墨突然掙脫了兩人的手,十分帥氣地撫了撫自己的鬢發,揚起可愛的小臉,嘆息道,「唉,人長得帥,就是麻煩!」

「嗨,大家好,我是雲小墨!」

雲溪和龍千絕兩人齊齊轉頭,看著兒子一邊招手,一邊邁步朝著小女孩們的方向走去,齊齊陷入了無語中,斗大的一顆汗滴從兩人的額頭落下。

果然,比起自戀,還是兒子更勝一籌。

「啊,你就是新來的雲小墨?那個很會背詩的雲小墨?我知道你!」

「天哪,他就是雲小墨!長得好帥哦!」

「小墨,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小墨,你是哪個班的?我想轉到你那個班去,我可以和你同桌嗎?」

「小墨,跟我同桌吧!」

「……」

雲溪看著兒子被一群小女孩圍住,像是超級明星巡場演出的派頭,不由地傻了眼。原來兒子這么受歡迎,她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還以為他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會不適應,或者跟同學相處不來。各種的擔憂,現在全部消失無蹤,她的兒子那么可愛無敵,又怎么會不討人喜歡呢?

「走吧。」耳邊傳來一個清雅的聲音,然後她的手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掌心,雲溪渾身一顫。低頭處,那只輪廓分明的大手正牢牢地包裹著她的小手,恰到好處。

她的視線慢慢上移,經過他的手臂,他的肩頭,最後停留在了他的下巴處全文閱讀。他下巴處的線條流暢又柔和,仔細看時,有些許的胡渣依稀可見。她見過很多男子留有胡渣,可是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能將胡渣的粗獷和他的優雅完美的結合,有種野性之美。

眼神有些紛亂,心跳有些紊亂,雲溪掙扎了下,卻沒能從他的掌心處掙脫。

「走吧,小墨走遠了。」他的聲音變得更輕更柔,像是一片鵝毛在撓動著她的心房,輕輕的、癢癢的,卻很舒服,讓人沉醉其中。

還沒來得及細細地躊躇,手上的力道被他一帶,雲溪不由自主地被他牽著往前走去。

目光所及處,是他巍峨如山的背影,堅挺不拔,他的步伐堅定,手上的力道也很堅定而有力。

那一剎那,她被深深地蠱惑了。

心,頓時全亂了。

相比較雲溪的猶豫和內心掙扎,龍千絕的內心也久久無法平靜,害怕她會拒絕,害怕她會拼命地掙脫。現在她的手就握在了他的掌心,不再抗拒,不再掙扎,他的心也跟著塵埃落定。

一抹發自內心的笑,自唇邊驚艷地綻放。

長長的一條林蔭道,青石板的地面,晨曦暖暖地施放著它的余暉,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無限美好。

兒子被一群小女孩簇擁著,說說笑笑,就走在前方不遠處。

在他們的身旁,時有孩子和家長經過,然而他們卻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好似這一條長長的林蔭道上只剩下他們兩人。

一步一步,輕輕慢慢,小心翼翼,怕驚醒了路旁沉睡的野草。

暖暖的溫度在掌心間不斷傳遞,到最後趨於同一個溫度,仿若融為了一體。

他走在前面,半步之遙,暖風輕撫著他的墨發,有幾縷飄至了她的面頰,頭發末梢輕撓著她的臉,癢癢的,還能聞到些許屬於他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芳草清香。

她走在後面,半步之遙,晨曦從他們的身後照射過來,她窈窕的身影就映在了地面上,那影子隨著她輕輕挪動步子,盪漾出動人心魂的身影。

——四周怎么突然這么安靜?

——好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他是不是帶錯路了?

——好想,就這樣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兒子呢?兒子去哪里了?

——好想,就這樣一直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雲溪察覺到了不對勁,煞然止步,出聲道:「兒子呢?兒子去哪里了?」

「……」龍千絕這時也驚覺到自己似乎走錯路了,俊臉上露出了一絲窘色。

雲溪氣惱地哼哼道:「你怎么帶的路?連個書院都能迷路,我真是服了你了!」

「……」龍千絕啞然,他是在前邊帶路不錯,可是,難道她就自己不看路的嗎?

雲溪鼻孔冒著氣,繼續哼哼道:「要是把兒子弄丟了,你就死定了!」

「……」龍千絕無語問蒼天,永遠不要和這女人講理,這個女人是從來不講理的!

「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雲溪斜斜地瞪向他,突然手上的力道一緊,她向前一個俯沖,埋首進了他的懷中。

雲溪懊惱地抬首,還沒來得及思考,柔軟溫暖的唇瓣壓上了她的唇。溫熱粗糙的大掌覆在了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顱牢牢地固定在這個位置。

雲溪驚訝地掀開眼,他無限放大的臉龐就在她的眼前,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面頰上,唇上的壓力加重,開始摩挲。她驚呼了聲,想要推開他,濕滑的唇舌靈巧地分開了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唇舌間。

他怎么可以?

唇舌在熱切地糾纏,不屬於她的唾液竟然有一絲甜……

雲溪急速地喘息著,隱約聽見了一道沙啞又低沉渾厚的輕喃:「溪兒……」

心,砰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他溫柔而熾烈的親吻,讓她逐漸沉醉其中,無法拒絕。鼻端是屬於他的味道,強大的溫暖,低沉渾厚的喘息……這一吻,纏綿悱惻,絢麗如夢境。

心轟然而亂,又驀然清明。

難道她真的對他動了心,在不知不覺中心門向他敞開了?

要不然,她為何讓他牽著自己的手走了一路?要不然,區區的一個吻,何以能讓她如飲陳釀、醉生夢死?

心思是在什么時候起的微妙變化呢?

她在害怕什么?她到底想要什么?她又能擁有什么?

好似察覺到了她的迷茫和不專心,龍千絕稍稍撤離了她的唇瓣,沉醉如烈酒的聲音,低喃道:「溪兒,別怕。相信我!」

短短的一句話,猶如最為尖銳的利刃,刺透了她重重的武裝,直抵內心深處。

心潮,掀起了狂瀾。

她的眼神更加迷亂了。

他掌心處的繭滑過她臉上的肌膚,激起她一陣不由自主的輕顫。

她抬眼,望進他深不見底的深邃眼眸,那里是山是水,是柔柔的海洋。她不慎跌入那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中,從此沉淪顛覆,欲生欲死。

他的氣息再次逼近,薄唇堅定地覆下。

吻,愈加熾熱而激烈,唇舌飛舞著,其中流轉著的味道卻是蜜一般的甜。

這時候,一個小小的聲音插了進來。

「娘親、爹爹,你們在玩親親嗎?」

雲溪瞬間回了神,有些窘迫地推開了龍千絕。轉頭看時,林蔭道的另一頭,兒子和一眾的小女孩正睜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

臉突地爆紅,雲溪輕咳了聲,抬手扇了扇自己燙熱的臉,故作無事道:「你看錯了,只是天太熱了,所以在這里乘乘涼。」

「你騙人!你們就是在玩親親,我在家的時候,也看到過我爹娘在玩親親的。」

「嗯,我也看到過,我爹的房間里還藏了好多親親的書呢。」

「我娘跟我說,不能隨便玩親親,因為那樣很可能就會多出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來。我最討厭有小弟弟和小妹妹,因為那樣,爹娘就不會像現在這么疼我了。」

「……」

小女孩們一個個人小鬼大,你一言我一語,直把雲溪說得想要鑽到地縫里去。現如今的孩子怎么思想都這么前衛?

雲小墨聽著伙伴們的話,靈動的眸子轉動著,忽然揚起了小臉,語出驚人:「娘親、爹爹,那你們繼續在這里玩親親吧,小墨想要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最好兩個都有。」

說完,他轉頭對伙伴們說道:「嗯,我們去學堂吧,別打擾我娘親和爹爹在這里玩親親了。」

看著兒子和簇擁著他的孩子們轉身走遠,雲溪怔在了原地,在風中凌亂。

低低的嗤笑聲自身側傳遞過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她伸腿,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腳面上。叫他笑,叫他幸災樂禍,也不想想到底是誰惹出來的禍!

「小墨,你聽娘親解釋,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小孩子思想要純潔,沒事撲撲蝴蝶,采采小花兒,不要隨便翻看大人的東西。」

「還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不是那么隨便就能生出來的……」

「……」

雲溪追著一群孩子,開始了她的耐心說教,說什么都要將這群孩子拉上正途,不能讓那些歪教邪說玷污了他們純潔的心靈。

龍千絕靜靜地目送著她的身影遠去,清越低潤的笑聲不自覺地從唇邊逸出,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雍容雅致,翩翩卓然。

「鄭夫子,以後小墨就拜托給你了。」學堂的門外,雲溪難得和顏悅色地拜托鄭夫子。

鄭夫子自從芙蓉宴之後,對雲溪的態度明顯改善了許多,見她如此有禮地拜托他,他便也回了個和善的笑容:「雲小姐放心吧,小墨他天資聰穎,老夫喜歡得緊,必定好好地栽培他,讓他成為棟梁之才全文閱讀。」

雲溪不以為然地搖頭道:「棟梁之才,現在說未免早了些,我只希望小墨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就好。」

鄭夫子臉色稍滯了下,隨即流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從來都是家長們囑托他一定要讓自家的孩子學業進步,為家族爭光多彩,還從沒有人對他提出過如此簡單的要求。這樣想著,對於雲溪的態度更加和善了。

「雲小姐盡管放心吧,學堂里是念書的地方,出不了什么岔子。」

「希望如此吧。」

雲溪嘆了聲,也希望這個地方會是一個遠離紛爭的所在,唯有這樣,孩子才能健康快樂地成長。

龍千絕伸手,輕輕地拍了下她的手臂,如蜻蜓點水,卻給了她些許的力量。

她眼神斜斜地一溜,落在了他下巴以下的位置,很快又收了回來。

這時候,學堂內突然傳出了孩子的爭吵聲,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這是我的座位,憑什么給他坐?」

「我讓小墨坐這里,他就坐這里!你不服的話,小心我揍你!」

正在爭論中的兩人,一個是胖胖的小男孩,個子稍矮,臉上的肉肥嘟嘟的,皮膚倒是長得白凈細膩;另一個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芙蓉宴上見到的小郡主南宮櫻。

南宮櫻雙手叉腰,護在了雲小墨的跟前,兩眼死瞪著小胖子,氣勢洶洶的霸氣模樣,讓其余的孩子們都不敢隨便去招惹她。

小胖子駑了駑嘴,一臉的漲紅之色,反駁道:「我爺爺是羅丞相,我爹爹是聖宮的弟子,他算什么東西,也敢搶我的座位?」

雲溪輕蹙了下眉頭,著實被雷到了丁點,原來是羅丞相的孫子,小小羅啊!

她忍不住搖頭,現如今的孩子,怎么個個都是「我爸是李剛」的主兒?若是哪一天兒子也學著人家,一遇事兒就跟人說「我爹是凌天宮尊主」,那還了得?

這邊南宮櫻根本不買他的賬,小手一揚,霸氣地說道:「我爺爺還是當朝王爺呢,你爺爺算個屁?」

「我、我……」小小羅結巴了半天,突然哇地一聲哭了。

南宮櫻朝著他扮了個鬼臉,伸手將他往邊上一推,然後笑盈盈地拉著小墨在她身邊坐下:「小墨,太好了!以後我們就是同桌了!你別怕,以後在書院里都有我罩著你,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去!」

雲小墨抿著小嘴,朝小小羅的方向瞄了一眼,頗有些同情。事實上,他坐哪里都無所謂,最好是離這個小魔女遠一點,因為她實在是太纏人了。

鄭夫子一看羅丞相的寶貝孫子哭了,連忙跑過去哄勸,羅丞相這樣的大人物可不是他能得罪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櫻子,你又調皮了!大家都快坐好,夫子很快就要上課了。」

南宮櫻可愛地吐了吐舌頭,又湊過去跟雲小墨說說笑笑,整一個十分頑劣的搗蛋學生。

小小羅在鄭夫子的哄勸下,哭聲終於小了下來,淚眼朦朧間,無意間瞄見了雲小墨的書包里不知有什么東西在拱動著。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只見一只白色的毛絨絨的小獸探出了半只頭,好奇地打量著周圍。見到他正在看它,小白雙目圓瞪,狠狠地將他瞪了回去。

哼哼,剛才就是他欺負小墨墨的,別以為小墨摸是新來的就好欺負,但凡欺負小墨墨的人,都要受到懲罰!

小小羅受了一驚,破口大叫道:「夫子,他帶了獸寵來學堂!」

他這一喊,其他所有的孩子都全部聚攏了過來,圍觀小白。

小白原本還只是偷偷摸摸地探頭往外張望,現在看到大家都來圍觀它,它就直接從小書包里蹦了出來,搖頭晃腦地耍寶。

「咦,它真的會動耶!」

「好可愛啊!」

「小墨,我可不可以跟它玩?它看起來好好玩。」

「……」

小白伸著懶腰,瞄著周圍圍了它一圈的人,它懶懶地翻了個白眼。真沒見識,沒見過它這么可愛的獸寵嗎?

小小羅盯著小白可愛慵懶的姿態,一雙淚眼之中迸射出了灼熱的光芒。哼,憑什么新來的搶了他的座位,奪走了他最喜歡的櫻子的注意力,而且還有一只這么可愛的獸寵?這太不公平了!

他一定要得到這只獸寵,對,回家找爹爹和爺爺去,他們這么疼他,一定會幫他實現這個願望的!

「好了,好了,要上課了,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鄭夫子頭疼地驅散開學生,又走到雲小墨的身邊,道,「小墨,學生是不可以帶獸寵來學堂的,讓你娘親把獸寵先帶回家,等你回家就又能看到它了。」

「可是……我舍不得小白。」雲小墨撅了撅小嘴,有些為難。

小白一聽要把它送走,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狠狠地瞪了夫子一眼,刺溜一聲竄入了雲小墨的懷中。

它才不要和小墨墨分開呢!

正哼哼著抗議,突然後頸被人揪起,它回頭一看,驀地對上了女魔頭的臉,它吱吱地叫了一聲,驚慌之下居然爆出來了一門外語!

天啦,它怎么又落入女魔頭的魔爪了?

小墨墨,快救我,小白不要和你分開!

「小墨,好好在學堂念書,不要隨便闖禍,知道嗎?」雲溪揪起小白,低頭對兒子囑咐了一番。

「哦,小墨知道了。」雲小墨的視線依舊落在了小白的身上,有些依依不舍,尤其是看到小白慘兮兮的眼神後,他就更加心疼和內疚了。不過沒辦法,娘親的話是對的,他現在來了學堂,就應該好好地上學。

「小白,你先跟娘親回家,等放了學,我就去找你玩。」

「嗚嗚。」小白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小小羅看到小白居然能聽懂人話,一雙眼睛登時放亮,異樣的神采從中迸射出來,更加堅定了他想要得到小白的念頭。

雲溪拎著小白出了學堂,遠遠地看到了站在林蔭下,負手舉目遠眺的龍千絕。想起之前的事,她的臉就跟著微紅,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不行,她不能這么輕易就動搖了!

六年前的是是非非都還沒有弄清楚,誰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好人,接近他們母子,有沒有其他的目的……

再說了,雲溪的死,多少和他有關。倘若她真的跟他過往甚密,那豈不是很對不起死去的雲溪?

心頭一陣麻亂。

逆光處,龍千絕回眸望了過來,唇角微牽,扯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要回去了嗎?」

雲溪避開了他灼熱的視線,揉揉眉心道:「你自己回去吧,我……還要去別處走走。」

龍千絕靜靜地看了她許久,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波光詭譎,須臾,他輕嘆了聲,道:「那好吧,我先走了。」

轉身,他的眼瞼垂下,將一抹失意掩藏在了眼底。

目送著他慢慢走遠,直至他頎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視野之中,雲溪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再次面對他的時候,她的心境完全變了,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無情地對待他了。

身後,琅琅的讀書聲從學堂里傳出,雲溪逐漸收回了心神。愛情,對她來說太過奢侈了,她只想跟兒子兩個人好好地生活,現在還有了雲家,一家子的親人,這樣就足夠了,她已經很滿足了。

小白在她的手里掙扎了幾下,以示抗議,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揪著它,會讓它覺得很沒有面子嗎?

雲溪看著它,眼神一厲,呵斥道:「你給我乖乖的,別給小墨惹事!以後小墨來上學,你就在家好好地呆著,不許隨便亂跑,知道了嗎?」

小白使勁地扭動著身子,再次表示抗議。

「抗議無效!只要你聽話,以後我會經常煉制一些丹葯給你吃的,倘若你不聽話,哼哼,我也有的是辦法治你!」

小白剛一聽有丹葯吃,脖子興奮地伸長,可是聽到後半句,整個身體都跟蔫了似的,脖子也縮了回去。它完全相信,女魔頭絕對有無數種能夠折磨它的方法。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雲溪的日子還是離不開煉丹、治病、修武,而新秀選拔賽的日子卻是一天天地臨近了全文閱讀。

雲小墨開始了他的學堂生涯,身邊的朋友也越來越多,原本就活潑好動的他,變得更加活躍了。

龍千絕依舊是住在雲家,只不過他待在雲家的時間明顯少了許多。他經常外出,去辦自己的事,但每天都會回到雲家,跟兒子說說話,偶爾也跟雲溪斗斗嘴。

日子倒是挺和諧的。

這一日,到了新秀選拔賽的日子。

雲溪盤膝坐在房中修煉,只覺得身體內有一股熱流在洶涌地聳動,直有噴泄而出的趨勢。然而關鍵的時刻,那股熱流又莫名地褪了下來,如海浪打到了一個最高點,卻沒有了足夠的蓄力,只要順著波浪的趨勢,順滑而下。

她輕蹙了下眉頭,心中卻是亮堂堂的,她現在的玄階是墨玄二品,這些日子她已經積蓄了足夠的玄氣,只須尋到一個契機,就有可能沖破那道玄關,正式邁入墨玄三品的境界。而這個契機,怕是要從選拔賽上去尋找了,她有信心,此次的選拔賽將作為她的踏腳石,助她順利地邁入墨玄三品的境界。

她扭了扭脖子,似乎已經有許久沒有好好地伸展筋骨了……

邁步走出房間,仰頭看了看天色,陽光明媚,是個好日子。

「娘親!」遠遠地,看到兒子邁步向她跑來,身後還跟隨著兩個小朋友,正是南宮櫻和鄭夫子的孫子鄭楠。

「雲姨好!」

「雲姨好!」

兩個小朋友見到她倒是格外得有禮貌,至於見到別人怎么樣,就不得而知了。雲溪唯一的印象就是,現如今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有個性,養個孩子真是不容易啊。幸虧她的小墨又懂事又乖巧,要不然她肯定得為孩子操碎了心。

「你們是要去一起上學嗎?」面對三個孩子,雲溪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

「今天學堂放假,我們想一起去看娘親比賽!」

「嗯嗯,雲姨一定要加油哦,將所有的壞人統統打敗!」

「櫻子,這是選拔賽,沒有壞人,只有對手。」

「哎呀,不管啦,反正雲姨一定要得勝就對了。」

聽著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童言童語,雲溪的心情也更加舒暢了,她眉梢一揚,飛揚起了一個超然的角度,握緊拳頭道:「由你們可愛三人組替我加油,我贏定了!」

「耶!那是一定的!雲姨萬歲!」南宮櫻這小丫頭嘴甜的時候還真是可愛,雲溪忍不住蹲身,親了她一口。

南宮櫻頓時笑彎了眼,小臉紅撲撲的,很是討人喜歡。

於是乎,雲溪的身後就多了三條小尾巴,一路尾隨著她到了前院的大堂。

大堂內,雲家的老少也已經准備完畢,整裝待發。

雲老爺子格外得興奮,一早上都在笑著,笑得合不攏嘴,仿佛還沒比賽,他就已經篤定那頭魁必定就是自家的了。

雲逸則比較淡定些,只是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對於女兒也是很有信心的。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雲溪練功、煉丹,這些事他們都看在眼里,對於她有了重新的認識。尤其是得知她會自行煉制丹葯後,他們仿若是發現了什么天大的寶物一般,配合著她,將煉丹房嚴格監控了起來,除了雲家的主要幾個人,其余之人都不得接近半步,就是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煉丹師啊,那可是傲天大陸最為尊崇也最為賺錢的職業了!

可惜,要培養一個煉丹師所需要的條件實在太高。

首先在學習煉丹的初識,就得耗費大量的葯材來練手,稍稍學有所成之後,就需要高一檔層次的丹葯,那么所需要的煉葯原材料的價格也就跟著直線上升,再加上初級的煉丹師煉制丹葯的成功率很低,所以要成就一代煉丹師,就是一個燒銀子的過程。倘若不是極為有錢的人家,是沒有辦法培養出一個煉丹師來的,更何況並非有錢人就有資格成為煉丹師了,煉丹師也是需要有天賦的。

雲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煉丹師,雲老爺子喜不自勝,欣喜之外,也不忘將這消息封鎖起來。笑話,倘若讓外人得知雲家有個煉丹師,那么必定會惹來更大的風波。

雲溪環掃了一圈,大堂內,沒有見到龍千絕的身影,她眉頭輕蹙了下,有些失望。不過回頭一想,他不在就不在,她為什么要失望呢?她怎么能受他的影響,而讓自己的情緒波動?

雲清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一家人興奮地討論著選拔賽的事宜,他的心情是低落的。因為原本參加選拔賽、為雲家挑起重擔的應該是他,現在卻讓他的堂妹來挑起這副重擔,對他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打擊。

觀察到雲溪巡視的視線,他出聲道:「龍公子一早就出門了,臨走時沒有交待去哪里,只說不用我們等他。」

「誰要等他了?」雲溪冷哼了聲,心底有些異樣的落寞。

平常不想見著他的時候,他就常常在她眼前晃悠,現在她要去參加比賽,他卻跑得無影無蹤。

心底小小地浮現出幾分怒氣。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龍千辰和白楚牧交替的叫罵聲,將大堂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藍慕軒,你這渾蛋!快點把解葯給我們!」

「這廝頭腦又不正常了,還是把他敲昏了,再從他身上找解葯吧。」

「好啊,你去敲昏他!」

「……憑什么是我去?萬一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知道是我敲昏了他,那他豈不是要找我算賬?不行,還是你去!」

「是你先提議的,你去!」

「我不去,你去!」

「……」

兩個人爭吵不休,轉眼間已經來到了大堂的門外。

大堂內的人循聲望了過去,只見率先進入大門的不是龍千辰和白楚牧這一對活寶,而是容少華和一個披頭散發、滿臉胡茬、讓人看不清他真容的藍衣男子,尤為特別的是,他的目光呆滯,口中念念有詞,進入門檻的時候都差點忘記了邁過門檻。若不是容少華適時地扶了他一把,他就直接摔倒了。

瞧見所有人都拿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容少華難得地微紅了臉,頗為尷尬地介紹道:「諸位,這位就是十大世家排行第九的藍家的大少,藍慕軒了。藍家和我容家是世交,我和慕軒也是多年的好友,他……他其實平時挺正常的,只是有時候會那什么……哈哈、哈哈……」

容少華嬉笑著打著哈哈,心底也在一個勁地悔啊,他答應了要幫雲家拉個幫手來的,誰知人是找來了,卻跟沒找沒什么分別。他也沒有料想到,好朋友偏偏在這個時候又犯病了,開始不正常了。

雲家的老少看著這個滿臉胡渣的男子,一個個難以置信地撐大了眼睛,他就是藍家的大少藍慕軒?那個十大美男榜上排行第八的藍慕軒藍少?

果然,傳言和真相有時候就是有那么大的差距。

「藍慕軒,你這渾蛋!快點把解葯給我們!」

龍千辰和白楚牧兩人緊跟著跑了進來,奇怪的是,兩人的臉上都起了無數紅色的疹子,兩張漂亮帥氣的臉蛋全給毀了。也難怪他們會這么氣惱了,這一對活寶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他們在美男榜上的排名,現在不但毀了容,而且毀他們容的還是那個排行第八,將他們兩個死死地壓在最老末位置的藍慕軒,這口惡氣,他們哪里咽得下?

雲溪看著兩人臉上的紅疹症狀,不由地咦了一聲,微眯了眼。這不是「紅蜻蜓」的毒嗎?她以為只有在她的殘花秘錄里才有這么奇特的毒,不止症狀奇特,名字也奇特,卻不想在這里也見到有人使用「紅蜻蜓」的毒,不由地產生了好奇心。

聽到她咦了一聲,龍千辰敏捷地反應了過來,他怎么忘記了,她也是用毒高手了呢?一張布滿了紅疹的臉蛋可憐兮兮地湊了過來:「大嫂,拜托你,幫我解了臉上的毒吧。」

雲溪驀地微紅了臉,可惡的家伙,誰准許他叫她大嫂了?

「誰是你大嫂?別亂叫!否則我不介意再給你加一種毒,讓你的臉徹底潰爛化膿!」她冷冷地瞪向他,心底卻不經意地泛起了漣漪,連他都看出來她和他大哥之間不尋常的關系了,那么是不是雲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呢?

她撇了撇嘴,說道:「這種紅蜻蜓的毒,雖然奇特,卻不致命。它的解葯其實也很普通,你們去廚房找點醋來,塗抹在臉上,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紅疹就會自動褪去。」

一直處於呆滯狀態中的藍慕軒在聽到了「紅蜻蜓」三個字時,空洞的眼神突然聚集了無數道的光束,精光泛泛,激動地跑向了雲溪:「你居然知道紅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