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1 爹爹,娘親跟人約會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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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聽著女魔頭溫柔得可怕的聲音,小身子板一個不慎,直接從太師椅上滾了下來全文閱讀。

眼前的這只,真的是女魔頭嗎?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還有,小白不喜歡坐太師椅,不喜歡坐在這么高的地方……

小白蹲坐在地上,仰著小臉,一臉的可憐巴巴。

雲溪自上而下盯了它許久,慢慢失去了耐性,嘆了口氣,直接彎腰將它從地上拎了起來,挑著冷眉道:「小白,趕緊把龍之焰吐出來,讓我試試它的火勢。」

「不要!小白現在沒心情!」小白跩跩地搖晃著身子,在她手中抗議。

雲溪冷眸微眯了下,提高聲調道:「沒心情?給你吃給你喝,你還沒心情?難道你想讓我幫你找只小黑來,跟你好好地溝通一下感情?」

「小黑是誰?」小白天真無邪地搖晃著小腦袋,「小白只喜歡小墨墨!」

雲溪心中一喜,她怎么忘記了,小墨才是小白的死穴:「那好,你只要把龍之焰乖乖地吐出來,我就讓你去見小墨墨。」

小白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來,弱弱地說道:「小白吃進去,就吐不出來了。」

「怎么可能?」雲溪伸出一根手指,使勁戳了戳它圓鼓鼓的小肚子,又往別處戳了戳,一邊研究著,一邊嘴里嘀咕道,「那么大一團火種,你一直吞在肚子里,也不怕消化不良?」

「哈哈哈……女魔頭,你別亂戳,小白好癢……哈哈哈……啊,癢……哈哈……哈哈哈!」小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女魔頭,你別戳了,小白試試!」

小樣兒的,終於就范了吧?

雲溪終於滿意地收了手,將它擺放到了她事先准備好的煉爐邊上,對著它扯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道:「小白,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小白渾身的毛發抖動了下,順帶著掉了幾根毛,心中暗暗叫苦。女魔頭,還是恢復你本來的面目吧,現在的你,比魔頭更可怕!

一人一寵前後立在了煉丹爐的跟前,小白蓄勢待發,鼓足了氣,朝著煉丹爐的底部吹氣。

呼——

呼呼——

呼呼呼——

小白張大著嘴,卯足了勁,可惜吹出來的全是空氣,壓根連一點火星也見不著。

雲溪看著著急,在它的後邊使勁地給它鼓勁:「小白,用力!再用力一點!呼——呼呼——呼呼呼——」

她都恨不得替它來吹氣了。

赫連紫風來到了煉丹房門前,在經過了守在門口充當門神、其實有等於無的獨孤謀身側後,便輕聲地推門而入。門打開後,入目的就是這樣一幅可愛又滑稽的畫面,一人一寵前後立在煉丹爐跟前,齊齊對著煉丹爐用力地吹氣,相同的頻率,相同的呼聲……

「你、你們在干什么?」赫連紫風棱形的唇角微微有了些抖動的跡象,她居然和一只獸寵玩得不亦樂乎,實在是……太可愛了!

乍聽到他的聲音,雲溪吹氣的嘴型就那么滑稽地頓在了那里,轉頭對上他探究的目光,雲溪臉上微微一僵,連忙拍打了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臉,干笑道:「沒什么,在練習運氣而已。」

赫連紫風顯然不信,眸光微斂了下,繼續定定地看著她。

小白長吁了一口氣,就地打了個滾,可憐巴巴地瞄著雲溪道:「女魔頭,小白已經盡力了!可不可以放我去見小墨墨了?」

雲溪低嘆了聲,給了它一記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甩了甩手,終於放了它。

小白頓時如獲大赦,整個兒都精神起來,二話不說,似一道白煙,迅速地逃離了煉丹房。這迅猛的速度,看得雲溪一陣驚愣,她也是現在才發現,小白的力量好像比從前更加驚人了。

小白一離開,煉丹房內,氣氛瞬間陷入了冷凝。

雲溪時不時地瞄著赫連紫風,他就這么靜靜地待著,不言也不語,一雙深沉如海的眸子卻是緊緊地鎖定在她的身上,看得她心中一陣忐忑。

許久,雲溪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片冷凝。

「你身上的傷好多了嗎?」

赫連紫風依舊靜默,看著她的眼神卻是更加濃烈了,許久,他的口中終於吐出了短短的兩個字:「不好!」

清冷的聲音,像是沙漠中狂卷而起的沙塵,它玩的不是狂野,而是寂寞。

雲溪微擰了下眉頭:「沒有上葯嗎?」

「沒有!」他直截了當地回答,一雙眸子微閃了下,泛起一道亮光,頗具深意地凝望著她,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什么。

雲溪沒有多想:「那我讓小軒子幫你上葯。」

他沒有接話,只是更加用力地凝望著她,眼神之中有些幽怨和控訴的情緒txt下載。

雲溪微愣,沒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繼續盯著她,濃濃的幽怨的情緒逐漸將她包圍,雲溪琢磨了半晌,終於領會了他的意思,原來他是想讓她幫他上葯呢!嘆息,雲溪對他有些無語,他長了一張嘴,難道就是用來緊抿著扮酷,而不是用來說話的嗎?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他偏偏就是不肯開口說,非要用著他幾千伏電壓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看,讓她來揣度他的眼神涵義……拜托,他的眼神那么深奧,尋常人怎么可能領會得出來?

向上翻了個白眼,雲溪不得不對他嘆服,看在他是為了她娘倆受的傷,她也只好忍了。

「讓我看看你的傷。」

棱角分明的唇角微微牽起了一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弧度,赫連紫風的眼神忽閃了下,幽怨控訴的眼神又有了變化,仔細看時,可以看到其中有一圈圈的漩渦在幽幽地流轉著,意味深長。

這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雲溪無奈地盯著他,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我猜、我猜,我使勁地猜!

她輕嘆著轉身,走向了陳列丹葯的葯櫃,從中挑出了幾瓶較為有效的療傷良好。

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她挑好了傷葯,驀地轉身。待見到眼前的景象,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忘記了反應。

青銅色的肌膚,腰間沒有絲毫贅肉,還有塊狀有致的腹肌……整日里欺著寒霜、生人勿近的赫連紫風,竟是藏了一具如此性感完美的昂藏身軀!

雲溪臉色微紅了下,立即轉過身去,她努力去回想,她的千絕也有跟他一樣性感完美的身材,沒什么了不起的,一切都是浮雲!

如此想著,她的心神立即鎮定了下來,就當他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塑、藝術品,她不過是在上邊塗抹些葯粉,給它粉飾粉飾罷了。

他的背上是一條又粗又長的傷痕,淤血堆積,呈紫色,背負著這樣一條傷痕,他居然還可以隱忍這許久,一路上悶不吭聲,雲溪不禁有些佩服他。

「疼嗎?」她一邊替他敷著葯,一邊忍不住輕聲問道。

赫連紫風聞言,墨發微微偏側,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沒有聽到他的回話。

「為什么拼命救我們母子?你應該知道,小墨是千絕的孩子……」

他重新轉回了頭,周身的氣息驟降,依舊是默不作聲。

雲溪抬眸,盯著他的後腦勺,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倘若可以,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和千絕為敵?你我之間相識多年,也算是相交一場,我不希望日後彼此刀劍相向!我們母子以後都會和千絕生活在一起,你若是和他為敵,也便是和我為敵!」

她的聲音婉轉輕柔,像是夜的呢喃。她盡量地用著平和的語氣與他協商,因為她是真的珍惜五年時間的友情,不想彼此間日後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她卻不知,她的每字每句落入赫連紫風的心頭,卻已經似利刃一般一下下刺痛他的心肺。

「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和千絕為敵?」

哈,多可笑!

他和龍千絕之間的恩怨,乃是彼此立場迥異,水火不容。為何她只想到來勸他不要和龍千絕為敵,卻不曾站在他的角度來思考?

不和他為敵,可能嗎?

赫連紫風倏地立起,紫色的衣袍在他的手中翻轉,轉眼間就披戴在了他的身上。沒有言語,沒有回視,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煉丹房,只留下被他衣袍掀落的一地白色葯粉和一室的冷冽。

他生氣了,他憤然離去。

雲溪微擰著眉頭,默默地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她低低地嘆息,有些事注定了的,她想要阻止,也無能為力。

酒樓的大堂,雲小墨正繪聲繪色地跟端木靜講述著這一次鬼谷幽林之行的經歷,端木靜聽得聚精會神,一張可愛的小臉也跟著他的講述忽而緊張,忽而松弛。

小白好不容易被女魔頭大赦,三兩下就奔回了雲小墨的跟前,鑽入他的懷里一個勁地撒嬌訴苦。

「小白,你是說娘親要讓你把龍之焰吐出來,可是你吐不出來?」

「小白已經盡力了,可是吐不出來也沒辦法啊。」小白小腦袋歪向一邊,頗為喪氣。

雲小墨抿嘴想了想,摸摸小白的小腦袋道:「娘親過些天就要參加煉丹師大會,倘若沒有龍之焰幫忙,娘親就不能在大會上獲勝了。不能獲勝,也就不能得到藍芯雪參,那樣的話,翔叔叔的病也沒法治愈了。小白,你不要怪娘親,娘親也是為了要治翔叔叔的病。」

想到了翔叔叔,雲小墨不禁露出了傷感的神色。

小白兩眼滴溜轉著,看著雲小墨眼神黯淡,它也跟著心疼,小爪子撓著他的衣袖,道:「小墨墨,你別擔心,小白一定會努力的!要不這樣,小白現在就再試試看。」

「嗯。」雲小墨點頭,笑逐顏開。

於是,小白又開始了它痛苦的呼氣運動,兩個小朋友圍著它,不住地為它鼓勁。

龍千辰從酒樓外邊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個孩子圍著小白異口同聲地呼氣的畫面,他俊眉高挑著,一步步挨近。這唱的又是哪一出?他怎么就越來越看不懂了?

「小墨,你們在干嘛呢?」

「呼!」雲小墨喘了口氣,回頭道,「我們在給小白加油,讓它把龍之焰從嘴里吐出來呢。」

「吃進去的東西,還能吐出來?」龍千辰一語中的,居然道出了一句至理名言。

雲小墨喪氣地甩了甩頭:「那怎么辦?娘親如果沒有龍之焰來煉制丹葯,就沒辦法幫翔叔叔煉丹治病了。」

龍千辰想了想,突然有了靈感:「聽說酒水遇火便燃,你們要不要試試讓小白喝點烈酒,然後將火焰從嘴里噴出來?」他一邊說著,一邊在腦海中描繪出了一幅小白噴火圖,他聳了聳肩,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讓小白喝酒?」雲小墨眨了眨眼,也覺得這個辦法或許可行。

小白兩眼死死地盯著笑得賊兮兮的龍千辰,為什么它覺著他的方法這么不靠譜呢?還有,為什么他笑得這么奸?小白無限地懷疑他的用心,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壞、蛋!」

龍千辰聽到這兩個字,連忙將心神從神游中拉了回來,輕咳了聲,摸摸鼻子,笑呵呵道:「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們繼續玩,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剛走了幾步,他又調轉回來,將一封書信放置在了雲小墨的跟前,道:「小墨,這是你爹爹給你娘親的書信,你記得一會兒轉交給她。」

「爹爹的書信嗎?」雲小墨眼睛忽亮了下,拿起了書信,左右翻看,可惜信封被糊了起來,他沒法看到書信的內容。

「記得交給你娘親哦!」龍千辰爽朗地輕笑了聲,又沖著小白眨了眨眼,隨口說了句,「小白,你該減減肥了,看你的肚子多大,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孕了呢!」

「誰說我懷孕了?我可是正宗的龍王後裔,怎么可能懷孕?」小白抓狂地跳了起來,怒火中燒,它可是龍族之中真正的男子漢,怎么能把它比作孕婦?

「吼——」小白發怒了,後果很嚴重,長長的一條火舌就這么毫無預示地從它嘴里噴泄而出。

雲小墨三人皆是嚇了一跳,紛紛向後退離。

「糟糕,爹爹的信!」

待雲小墨想要前去搶救書信時,可惜已經遲了,火舌已經吞沒了書信,瞬間將它燒為灰燼。

龍千辰也呆愣在了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書信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小白冷靜下來後,也驚惶地呆立在了被燒成灰燼的書信前,兩只小爪子半握著掛在了胸前,小心肝不住地顫動。

這下完了,燒了女魔頭的信,她一定不會饒過它的!

「小墨墨,救命!小白不想被女魔頭烤成小白肉干!」

雲小墨使勁地吞咽了幾口口水,好不容易恢復了鎮定之色,上前安慰道:「小白放心,娘親不會把你烤成小白肉干的,只要我們不說,娘親她不會知道爹爹給她送過書信。」

「辰叔叔,要不然你寫封信給爹爹,讓爹爹再送封信過來吧。」雲小墨一臉企盼地望著龍千辰,這是娘親第一次收到爹爹的信,可是還沒來得及看就被燒毀了,他也很擔心娘親一個沒忍住,就將小白直接拎去烤了。

「這個……」龍千辰想起方才若不是他故意逗小白玩,也不會惹得小白發飆,信被燒毀,多少也跟他有關系。若是細究起來,恐怕大嫂也不會放過他,想了想,他決定跟他們一起將信的事給瞞下來。

「好吧,那你們都先別說書信的事,我想辦法通知你爹爹,讓他再寄封信過來。」

「嗯,那你一定要快點!」

雲小墨和小白兩人齊齊用閃亮的眼睛望著他,讓龍千辰倍感自己的責任重大,於是當即就轉身出了門,去辦正事去了。

夜很靜,月上樹梢,星星稀疏。

慕星城外,西郊的樹林里停了一輛馬車,馬車外坐了一人,翹首打望著林子的小道盡頭,不知在等候著什么人。

馬車內,偶有人影攢動,發出淺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