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2 第三件神器到手(2 / 2)

她沒心沒肺的一番話,成功地讓獨孤梟止了步。他冷冷地回眸,緊盯著她的臉,好似要看穿她一般,目光森冷有力。

沒有任何的言語,他擦著雲溪的肩,直接邁步跨入房門。

他絕對是屬於行動派的,雲溪在心中給他作了評價。

隨著房門的閉合,阻隔著房間內的視野,從門外看不清里邊的人究竟在做什么,只能隱約看到窗戶紙上印著三個人影,或立或坐,或來回走動。

上官家族的高手輪番交替地守在房門外的隱密處,關注著房間內的動靜,從窗戶紙上,隱約可見兩人執棋對弈中,另有一人先是立在一旁觀棋,之後在房間內來回走動了幾趟,再然後好似是躺下了,再沒有見它起來。

雲溪執白棋,神色淡然,卻是運籌帷幄,將整盤棋局牢牢地掌控,漆黑的眸子里閃動著睿智自信的光芒。

獨孤梟一邊落子,一邊觀察著她的神色,對她刮目相待。先前聽她自吹自擂的話語,他很是不屑,認定了她必是言而不實的浮誇之人,然而棋局展開之後,他立即改變了對她的認識。

或許嬉笑怒罵只是她的偽裝,為了掩飾她真實的一面,她真正的才華此刻才逐漸展露,棋局如人生,觀其下棋的氣勢和布局,就可對她的真實才情窺見一斑。

作為對手,他逐漸正視她,也開始尊重她。

雲溪觀察著他落子的思路和布局,也慢慢對他有所改觀,或許他並不像她印象中那么斤斤計較,是個陰險小人。反觀他落子的氣勢,可見他內心是光明磊落的,卻也是偏執的。一旦認准了一條路,就會一路奔到底,哪怕是錯的,他也絕不回頭。

這樣的人,孤芳自賞,難以相處!

隨著棋局慢慢展開,兩人都全心投入到了棋局當中,以棋為戰,一決生死。

獨孤梟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原本還立在一旁觀棋的龍千絕,早已消失在了房間內。

院子西北角,魯長老、麒長老等三人依然是同住一間房,為的就是集三人之力,全力保護神器,然而他們卻不知,他們越是慎重、隆重其事,越是容易暴露了神器的行蹤。

倘若他們學著司徒家族的人,將神器藏在一個別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譬如墓地,或許龍千絕和雲溪猜不到神器的具體所在。

現在三人無論吃住,還是外出,都是形影不離,一下子就暴露了某些重要的訊息。無怪乎,龍千絕和雲溪兩人如此肯定神器就在這三人的身上。

所以,今夜對他們下毒,不止是為了報偷襲之仇,更是為了得到第三件神器。

房間內,魯長老三人還未准備就寢,三人聚在一處,商議著如何對付龍千絕的策略。

「魯長老,不如我們在他們比武的外圍設下陷阱,一旦比武結束,就將龍千絕引入我們的陷阱當中,到時候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對,我們可以在四周布下金鏢,這一次在金鏢上塗上更厲害的劇毒,一旦他身上沾染了些許的毒,便立即見血封喉。我們不能再給他任何解毒或逃脫的機會,只要龍千絕一死,我們直接奔赴凌天宮,將人救出。凌天宮沒有了龍千絕坐鎮,就等於是一盤散沙,那個時候,我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別說是救人,就是占了他的凌天宮,讓凌天宮成為我們上官家族再次發跡的所在,也是理所當然的。」

魯長老沉吟著,陷入思索中。兩位太上長老的提議的確都有道理,可是這等做法實在是太不光明磊落了,他心中躊躇,何時上官家族的處事作風淪為此等卑劣齷齪?

見他仍在猶豫中,遲遲下不了決心,麒長老有些按捺不住了,起身嚷道:「魯長老,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反正我們已經偷襲過他一回,已經做出了陰險卑劣之事,那么何妨再做一回?正所謂成者為王敗者寇,只要能達成目的,犧牲些許人命和名譽,又算得了什么?」

「唉……」魯長老長長的嘆息,眉頭緊鎖,顯露出了幾分疲態。

麒長老在房中來回踱步,心中微惱,魯長老如此優柔寡斷,如何能率領他們重振上官家族?事情都已經做了,他現在還嘆息反思個沒完,這不等於是做了表子還想立牌坊嗎?這世上哪里有這么便宜的事?

他的腳步煞停,停在了魯長老跟前,再次重申道:「魯長老,你別忘了,我們上官家族現在面臨的處境。倘若無法將茹兒從凌天宮接出來,那么我們手中的神器就相當於是一件廢品,毫無用處。沒有了神器的力量做倚靠,我們如何在群雄當中占有一席之位,如何讓天下英雄正視我們上官家族?你現在是我們當中資格最老的太上長老,所有的人都在觀望著你的態度和決定,你若是遲遲無法決斷,恐怕會失了良機,到時候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魯長老斂了斂眉頭,終於開口道:「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倘若我們埋伏失敗了,到時候反過來遭來龍千絕的報復。我們的人損失越來越慘重,到最後還有誰來保護神器,誰來重振上官家族的雄風?」

他一邊嘆息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了一只精致的錦盒,幽幽道:「神器一日在我們手中,我們便一日責任重大,上官家族已經禁受不起損失了……」

錦盒的蓋子在他手中徐徐開啟,一道耀眼的白光自錦盒內折射而出,白光之下隱約能看到一只造型精巧的銀耳環躺在其中。仔細觀看它的款式,分明就是一只屬於女子的耳環,折射著聖潔的光芒,照亮了小半間的屋子。

三位太上長老重新聚在了一處,細細地觀望著這只耳環,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都難以接受,上官家族的神器,居然就是這么一只屬於女人的銀耳環。時間長了,他們才慢慢接受了這個時候,偶爾地,他們也會產生懷疑。因為這只耳環在上官家族傳了幾代人,迄今為止,卻一次也沒有發揮過它的真實威力,所以他們難免會有所質疑。

也正是這一只耳環,困擾了三人許久,使得他們日夜形影不離地守著它,吃不好、睡不好,卻又無法啟用它的力量,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三人久久地凝視著銀耳環,突然驚起了一聲「啊」,正是發自魯長老的口中。

「我想起來了!我在別人的身上也看到過類似的銀耳環!」

麒長老經他這么一點撥,腦海中也跟著靈光一閃,驚叫道:「我也想起來了!的確是太像了!雖然形狀有異,可是上邊的古老紋飾卻是極其相似的……我明白了,那日在凌天宮使用神器的人,就是她!一定沒錯!」

「可是她並非十大家族的人,她怎么可能催動神器的力量?」魯長老銳利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自己的猜測,只是心中還存在著一絲疑慮尚未解開。

麒長老甩了甩袖,朗聲道:「管她究竟是怎么催動神器的,我們只要一口咬定擅自使用神器的人就是龍千絕的女人,單憑這一點,就足以置龍千絕於死地。證據確鑿,料想夜使者他們也無話可說,只能秉公辦理。哈哈哈……到時候……嗯?怎么回事?」

麒長老身形搖晃了下,感覺身上有些不對勁。

魯長老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緊張地看向其余兩人,空氣中好似多了一抹奇異的香味,這香味不純粹,像是混雜了數種不同的奇香。

不好,有毒!

魯長老張了張口,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心中一急,想要起身奔向門外,雙手雙腳也像定住了一般,徹底凍結僵化。

更令人驚悚的是,在他們的身體肌膚表面,生出了一個個的紅色斑點,奇癢無比。

在他們的視線中,那一個個紅色的斑點以奇快的速度長大、化膿,然後爆破化成膿水。這還只是表面的,毒氣滲透過他們的身體,接觸到了內部的血液,每一根血管都在沸騰、瀕臨爆炸……真正是令人痛不欲生!

龍千絕釋放了毒氣後,躲在一角觀察著,看著三人慘不忍睹的模樣,他腹中一陣作嘔。不過只要一想到他們方才密謀商談的內容,他就生不出絲毫的悲憫之心來,他們想要設陷阱對付他,就已經該死了。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發現了溪兒身上擁有神器的秘密,那就更不能留了!

斬草要除根!

他的眼底掠過了殺機。

守衛在門外的弟子,忽然在空氣中聞到了些許血腥味從房間里傳出,他轉首望向房間的方向,恰好看到了一道冷寒的劍影在燭火下滑過,然後是血濺三尺,染紅了白色的紗窗。

「誰?!」弟子驚喊了聲,拔劍朝著房間方向奔去。

房間內的燭火突然熄滅,房門被撞開,一道黑色的影子如黑煙般迅速地飄出了房門,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黑幕中。

弟子盤旋在了房門口,眼見著已經追不上黑衣人,便轉身沖進了房間察看。這一看之下,不由地驚駭大叫。

「來人啊!魯長老被殺了——」

弟子失聲的大叫,像是一道閃電刺破了虛空,將整個吟風樓的人全部給驚醒了。

「發生什么事了?好像有人喊殺人了。」

「快去看看,像是從後院傳來的。」

「……」

不少不住在後院的人裹著單衣,從別處奔往事發地點,夜十七和夜寒月也跟著人群飛奔向了上官家族高手所居住的房間,整個酒樓頓時沸騰起來。

雲溪和獨孤梟正陷入激烈的戰局中,兩人無比投入,步步為營。這時候外邊的驚呼聲響了起來,獨孤梟猛然回神,將注意力從棋盤上收回,轉向了別處。

窗戶被重重地推開,龍千絕出現在了窗口處,朝著窗外翹首張望:「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大半夜的這么吵?」

獨孤梟看著他突然出現在窗口處的背影,心神有一陣恍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龍千絕方才不應該是在那里,那么他方才又該是在哪里呢?

他甩了甩頭,一定是自己盯著棋局太久,所以產生了錯覺。方才分明是他們三人一齊待在房間內,誰也不曾離開過,他到底在懷疑什么呢?

「去看看!」他丟下了手中的黑子,起身離開,推門而出。

待他的身影遠去,雲溪立馬轉首望向龍千絕,接收到了他勝利的笑容,她的明眸亮了起來,盛滿了無數的光華。

「看,另一只耳環,跟你左邊的耳環剛好配成一對!」龍千絕將一只銀耳環遞送到了她的跟前,笑容淺淺,頗有些邀功的意味。

雲溪接過,大喜,連忙將它戴在了自己的右耳上……

「等等!」龍千絕阻止了她,「把你身上所有的神器全部收起來,以後就把它們收在儲物戒指里……魯長老他們已經認出了你左耳上的神器。」

方才聽了魯長老三人的話之後,他立即意識到雲溪佩戴神器的位置太過顯眼了,盡管神器在佩戴之後會自行調整形態,然而它上邊古老的紋飾卻不會改變,但凡是經常接觸神器的人,只要細心觀察,還是會察覺出來。

雲溪聽他如此說,連忙照著他的話收起了身上的神器,小左和小環已經能和她心靈溝通,只待她一聲令下,它們便各自飛離了她的身體,鑽入了她的儲物戒指當中。

小環,也即是司徒家族的神器器靈,因為是個雌性的器靈,所以隨口給它取了個小環的昵稱。說到取名,還真是難倒雲溪了,倘若下一回再碰到一只銀鐲子形體的器靈,那該如何取名?小鐲、小圓、還是……總之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