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3 前任未婚夫,二更求月票(2 / 2)

「怎么回事?」周梅芷隨後而至,也看到了這一幕,她美麗的臉龐頓時石化,顫著手指指向雲溪,「她、她是誰?」

「小姐,她就是那幾位貴客帶來的人。」小蓮在旁邊提醒道,兩眼不忘到處瞄著,試圖找到那一只她想象中的長尾雙頭妖怪。

「嗨!」雲溪舉著雞腿,朝著門外的人打招呼,然後繼續吃她的,當作他們不存在。

周梅芷深呼吸、再深呼吸,好不容易從驚訝中緩過神來,美眸一一飄過雲溪跟前的空盤子,不可思議道:「這些全部都是你吃的?」

雲溪挑了挑眉,順便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莞爾一笑道:「你們丞相府的東西做得還不錯,如果火候能夠控制得再好些,就更完美了。」

周梅芷有些凌亂,她實在想不通,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為何舉止如此不雅?

平日里,見著比自己美的女子,她多少會生出嫉妒心,可是對於眼前這個又能吃又舉止粗俗的女子,她卻沒那么多的戒心了。再美又如何?頂多也就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山野村姑,怎么能和她這樣的名門閨秀相比?

她蹙了蹙眉頭,拿帕子捂上自己的嘴,實在是滿屋子的肉味太過熏人了。她四下里張望了下,問道:「這里真的只有你一個人?」

雲溪聳聳肩道:「你覺得呢?」

周梅芷回頭,瞪向兩個丫環:「你們說的妖怪呢?」

「小姐,我們剛剛從窗外真的看到有妖怪……」兩個丫環越說越心虛,因為她們畢竟沒有親眼見到,只是看到窗戶紙上的影子,憑著自己的想象來判斷,沒有真實依據,所以她們的話並不可信。現在看到房間里的確只有雲溪一人,就連她們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她們看錯了。

周梅芷冷瞥了兩人一眼,揚聲道:「好了!快點把這里收拾收拾,臟死了!以後沒事不要隨便瞎嚷嚷,自己嚇自己!本小姐還要忙著去練舞,等著明晚在皇宮的晚宴上,好好表現呢,沒工夫在這里跟你們瞎耗。」

她說著,就要甩袖離去。

雲溪在聽到「皇宮」二字後,眼睛忽地閃亮:「等等!」

「干嘛?」周梅芷冷瞥了她一眼,繼續用帕子捂著嘴,沒什么耐性。

雲溪抓起床單,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說道:「我知道有一首歌曲,很是美妙動聽,倘若小姐能在明日的宮宴上表演,必定能夠艷驚四座、獲得聖寵!」

周梅芷冷笑了聲,不屑地說道:「就憑你?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你幫我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雲溪莞爾一笑,淡定地說道:「首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怎么就認定我沒有真本事?再則,我幫你,自然是有條件的。你相不相信我,你可以自己選擇,沒人會逼你。」

「你休要在此大放厥詞,我不用你幫,照樣可以獲得聖寵全文閱讀!我們走!」周梅芷高傲地揚眉,轉身,毅然離去。

「寒風瀟瀟,飛雪飄零。長路漫漫,踏歌而行……」悠揚婉轉的歌聲自身後飄來,周梅芷止步,訝異地回首,全然被這韻律和曲調給吸引住了。

她是丞相之女,多才多藝,自小就學習琴棋書畫,對於歌律也頗有涉獵,可是從未聽過如此動聽悅耳的歌曲。

「雪中行,雪中行,雪中我獨行。揮盡多少英雄豪情,惟有與你同行,才能把夢追尋……」

雲溪將整首91年版的《雪山飛狐》主題曲《雪中情》唱完,看到周梅芷眼底閃耀的光亮和痴迷,她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這是什么歌?為何我從來沒有聽過?你快教教我,我必須在一天之內將它學會。」周梅芷有些小激動,也不顧屋子里濃烈的味道,她踱步走到了床邊,急切地看著雲溪,「如果我學會了這首歌,再配上我自己設計的舞,一定能夠在宮宴上大放異彩,將所有人統統比下去!你快教我!」

「我教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雲溪淺淺地彎唇,賣起了關子。

周梅芷思索了下,點頭道:「好,你說!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雲溪朝她招了招手,湊近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周梅芷先是擰緊了眉頭,略顯擔憂,她知道雲溪是那幾個貴客帶來的人,不容有失,但仔細一想,還有什么事比她獲得聖寵、入主後宮還重要的呢?

於是,她欣然點頭,答應了她的條件。

周梅芷支開了下人,跟隨著雲溪學習歌曲,這一學就是兩三個時辰。雲溪又另外教了她兩首歌,作為饋贈,其中的一首只教了一半,作為誘餌,以免她過河拆橋。

將近天黑時,周梅芷才滿足地離去。

待周梅芷離去不久,南宮翼來到了雲溪的房間,他一雙炯亮有神的眼睛牢牢地鎖定在雲溪的身上,好似要將她看穿。

雲溪輕瞥了他一眼,沒有搭理。

「聽說你跟周小姐很聊得來,還教她唱了一下午的歌?」南宮翼自顧自地尋著位子坐下,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深沉莫測。

「那又怎樣?」雲溪眼神微閃,很怕他察覺出什么來。

南宮翼突然起身,幾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沉聲道:「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心思!三大聖地的人沒有你想象得那么蠢,你最好不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耍小聰明,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的。」

「哦,是嗎?」雲溪懶懶地躺回了被窩里,眼波流轉間,慵懶之態盡露,別樣的嫵媚。

「你們若是真想動我,就不會這么優待我了。既然我還有用處,你們就該好好地供奉著我,給我好吃好喝的,最好期盼我養得白白胖胖的,而不是有事沒事在這里危言聳聽。」

「你!」南宮翼嘴角有龜裂的跡象,他突然俯身,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顎,一雙黑瞳中烏雲密布。想起從前她對他所做的事,他心底就燃起叢叢的怒火,若非她在關鍵時刻背叛了他,從中作梗,南熙國的皇位早就是屬於他的,他何至於背井離鄉,屈就在三大聖地,做一個無名小卒?

雲溪輕佻地笑著,壓根就認定他不敢對自己怎么樣,因為他若殺了她,他就無法跟其他人交待。他們留著她的性命,執意要將她帶往三大聖地,必然是有原因的。

「王爺這是要做什么?莫非想非禮我?」

南宮翼看著她一副輕佻、無所畏懼的臉孔,眼底的怒火愈燒欲旺,然而又無可奈何,他心情憤懣極了。

「來人啊,非禮啊!」

「來人啊,調戲啊!」

「……」

雲溪無恥地高喊起來,眉眼之間卻是得意的笑。

南宮翼氣得眼角、嘴角都在狠狠地抽抽,就從來沒見過這么無恥、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住嘴!」他的手上移,捂住了她胡亂瞎喊的嘴。

雲溪於是不客氣地,張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掌心處,疼地他不得不松手。

「你這個女人!」南宮翼實在不知用什么詞匯來形容她,她簡直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雲溪側了側身,支著下巴,沖他眨眨眼,勾笑道:「好歹你也是我的前任未婚夫,做男人應該有風度些,睚眥必報的男人,我可是最瞧不起的!」

「未婚夫」三個字,像是一顆石子,在南宮翼的心湖激盪起一圈圈的漣漪,他緊擰著眉頭,居高臨下地盯視著雲溪,心情很是復雜。

當初她痴戀著他、如影相隨的時候,倘若他早一點發覺她的特別,早一點接受了她,那么是不是她現在就是自己的王妃了?

擁有這樣一個聰慧又狡詐的王妃,他何愁大業不成?

究竟是他錯過了時機,還是命運捉弄了他,為何事情會演變成今日這般的情景?

他的眼神逐漸深邃迷離,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了她略帶狡黠卻靈動無比的眼睛……

雲溪微愣,隨即拍開了他的手,訝異地看向他,搞不懂他究竟是得了什么魔症,怎么突然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南宮翼恍然回神,也在懊惱自己方才的失態,他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沒有任何的言語,冷酷地轉身離去。臨走時,居然連房門也忘記關上。

「有病!」雲溪嘴里嘀咕了聲,掀開被子,跳下床。現在的她,自己下地行走,已經沒有問題,只是胸口處悶悶的,還無法運轉玄氣。

她獨自踱步,走出了房門,她想看看,這個丞相府,是否真如白楚牧和南宮翼所言,真的是四面埋伏,守衛森嚴?

「請姑娘回屋!」

雲溪才剛踏出屋子一步,黑暗中,就有一名身著白衣的高手跳了出來,舉劍攔在了她的跟前。看他的衣著,不像是丞相府的侍衛,倒是和白楚牧、南宮翼身上所穿的衣著比較類似,想必他也是三大聖地的人,專門派來看守她的,只是他守在了暗處。只要她不踏出房門一步,他就不會出現,一旦她踏出房門,他就會立即出現,並且阻止。

雲溪清晰地感覺到了對方的實力,至少天玄以上!

三大聖地的高手專門派遣這樣一位天玄高手來看守她,還真是謹慎得緊。

無法,她現如今的實力根本無法和一個天玄高手相抗衡,只好乖乖地退回了房間,繼續她的冥想。

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不錯的!

浩瀚的星空下,屋檐上,兩名白衣男子並肩而坐,對月暢飲,他們的身旁躺著幾個酒葫蘆,手中也各自拿了個酒葫蘆。夜空中,酒氣彌漫,給迷蒙的夜增添了幾分醉意。

「師弟,你說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爭奪皇位失敗,故土不能歸,至今一事無成,我這樣活著,到底有什么意思?」南宮翼舉頭仰望著星空,神情凄哀悲嗆,滿懷愁苦,恐怕也只有在他的師弟面前,他才能毫無顧忌地顯現出他的本性。

白楚牧打著酒嗝,俊俏的臉龐上帶著一坨醉紅,甚是迷人。他一手拍在了南宮翼的肩頭,大大咧咧地說道:「師兄,你就是想得太多!你知道嗎?你一直以來都是我最崇敬的人,不管是小時候跟著師父學藝,還是長大後你為人處事的方式方法,我向來都以你為我的榜樣。你如果說你失敗,那我又算什么?依我說呢,是你對自己要求太高了!」

「嗝——」白楚牧吐了口酒氣,繼續說道,「其實失去了皇位,又算得了什么?這世上的路並不只有這一條!如果人人都想著去爭皇位,那這世上又有幾人是活得快活的?師兄,聽我的,把心放寬些!人只有活得開心,問心無愧,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的,什么名啊利啊,都是過眼雲煙,沒什么了不起的。」

「過眼雲煙嗎?真的是過眼雲煙……」南宮翼美麗的眸子逐漸迷離,他突然之間感覺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師兄,我知道你現在在三大聖地過得不快活,不過你放心,等我繼承了我父親的位子,我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等有一天你實現了你的夢想,我再把那位子給辭了,然後浪跡江湖,過我自己的逍遙日子,呵呵呵……」白楚牧雙臂張開,仰身倒了下去,他眯眼仰望著浩瀚的星空,好似整片天空都是屬於他的。

他仰天一聲清嘯,雙手枕著腦袋,沖著天空呵呵傻笑起來:「突然之間有點想念龍千辰那小子了,這世間與我志同道合之人,他算一個!」

南宮翼轉頭低眸,看著瀟灑不羈的師弟,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羨慕。可惜,他終究不是白楚牧,他的心中有太多的執念,太多的放不下,太多的追求。

仰身,倒在了屋檐上,他徐徐閉上雙目,將眼底所有的**和野心統統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