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89 天魔祭壇(2 / 2)

遠離了人群,宗主站定,對跟隨而來的雲溪四人說道:「她說的不錯,剿滅禁忌一族,的確是本座下的命令。」

「宗主,您……」雲暮凡動容。

「竹長老,你聽我說完。」宗主似是無奈的一嘆,「本座雖是宗主,可是很多事還是身不由己。元老會的那些家伙,從來都將禁忌一族視作眼中釘,當初將我小姑姑驅趕出雲族,便是她們當中的多數人所促成。經歷了這么多年,她們心中依舊存在著那根刺,不將禁忌一族的根徹底拔除,她們就無法安心。」

「本座承認,是因為我的無能,才沒有阻止她們剿滅禁忌一族,讓禁忌一族蒙受了噩運。事已至此,本座無力挽回什么,唯有想辦法彌補你們,讓本座能夠心安。」宗主說得情真意切。

雲暮凡眉宇糾結,難以抹去心中的痛:「宗主也是迫不得已,我們能夠理解。」

雲中天默不作聲,俊逸的臉龐上凝著一份冷漠。

雲溪在心底冷笑,不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現在再來彌補,有什么用?身為一族之宗主,卻要受到元老會的擺布,無法獨立下判決,這樣的人的確比不上雲萱!永遠都比不上!

龍千絕不關心這些,他所有的關注全部放在了雲溪一人身上,眼底滿滿的,都是濃濃的愛意。

宗主無聲地掃過每個人的表情,繼續說道:「本座知道,有些事現在來說,說什么都晚了。不過,此次本座親自前來黑蟒山,卻是真的想要作些彌補。」

「前不久,有元老會的元老推算出我雲族即將面臨一場大劫,有人預測可能是雲萱的魂魄即將轉世,她為了禁忌一族,很可能向雲族復仇。所以,元老會的元老們紛紛商議,要阻止雲萱的魂魄轉世。她們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費盡心思,從西域請來了梵音寺的活佛,推算日子,欲將雲萱的魂魄徹底收服,讓它萬劫不復!」

「什么?她們太狠毒了!」雲暮凡未曾聽聞過此事,現在聽說,很是憤怒。

「本座得知了此事,勢必要阻止她們。我已經失去了小姑姑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這一次,說什么我也要保她周全!為了麻痹元老們,我假意吩咐雲幻殿的人以收服叛徒魂魄為由,命她們請來了梵音寺的高僧。因為只有借助梵音寺的高僧的法力,才能沖破這黑蟒山中所盤踞的天魔祭壇里的天魔的魔氣籠罩。月圓之日很快就要來臨,到時候本座會同你們一道進入祭壇深處,救出小姑姑的魂魄。」宗主娓娓道。

「天魔祭壇?」雲溪聽到這四個字,渾身上下的寒毛倒豎而起,莫非那個可怕的神秘力量就是所謂的天魔,而它所處的地域范圍就是祭壇?

「不錯,正是天魔祭壇!」宗主肯定道,「你們年輕一輩的人或許都不知天魔祭壇的存在,本座卻是親身經歷過的,所以更加知道天魔祭壇的危險。基本上只要進入了天魔祭壇,就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要說有的話,本座或許能算是其中極少數的一個。」

「天魔祭壇,真有這么恐怖?」雲溪心中的迷惑越來越多,她總覺得宗主的話里藏著很多的漏洞,究竟是什么漏洞,她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

「天魔祭壇一共有十座祭壇組成,每一座祭壇就等於是一座墳墓,不見血就無法順利通過祭壇。每一座祭壇都會有天魔守護,這些天魔的實力有強有弱,實力最不濟的天魔,堪比我們人類當中的玄皇高手,實力較高的天魔,甚至能與本座旗鼓相當,不分上下。本座當年,才不過闖了五座祭壇,就差點丟了小命,還是小姑姑冒著危險,將我送出了天魔祭壇,我才有幸活了下來,而小姑姑她卻……」宗主嘆息,露出了憂傷和哀思。

「如此說來,雲萱當年命喪於此,宗主也在此地?」雲溪問。

宗主悲痛點頭。

「難道宗主就未曾想過要想辦法營救她?」雲溪又問。

「談何容易?想要順利闖過十座天魔祭壇,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而且聽聞天魔會攝取人的魂魄,將它們禁錮在祭壇,使得天魔祭壇的威力更加強大。我猜測小姑姑多半已經被天魔攝取了魂魄,禁錮於祭壇之中,我就算救了她,也於事無補。」

雲溪心底忽覺一陣涼意,說來說去,她就是在不斷地推卸責任。她的小姑姑為了她,付出了這么多,而她卻總是瞻前顧後,妥協在困難面前,如此自私、如此怯懦,她真的很替雲萱不值。

「宗主說了這么多,究竟有什么打算?」

「本座聽說你收服了九尾狐,九尾狐乃是我小姑姑從前的獸寵,或許通過它能夠與我小姑姑的魂魄溝通。本座此次便是為了救小姑姑的魂魄前來,我已經錯過了一次,這次說什么也不能再錯過!」

宗主的話交代完,便獨自回到了雲族高手當中,留下雲溪一家人留在原地,思索宗主的話。

「爹,宗主的話,您相信幾分?」雲中天率先道,憑借他的睿智和洞察力,他無法全然相信宗主的話。

雲暮凡微微嘆息:「我越來越看不透宗主了……」一剎那,他好似老了幾歲。

「爹……」

「岳父大人……」

雲中天和龍千絕二人擔憂地看著他,看著他微躬著背脊,無言轉身而去。

「爹他怎么了?」雲溪聽到了父親的嘆息和離去的腳步,總覺得父親心里裝了事。

「溪兒,沒事的。爹只是一時感慨罷了。」雲中天安慰妹妹道。

「哥,我看沒那么簡單,爹對宗主一直心懷感激,現在發現宗主其實並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么高尚,我怕爹會想不開。哥,你還是跟著他,多多照看著他才是。」

「好的,我會的。」雲中天與龍千絕對視一眼,緊隨著父親離去的方向而去。

龍千絕收回視線,低頭看著出神中的雲溪,她定定地面朝某個方向,面容沉靜,眉宇間天然的一抹愁思,美得令人恍惚入夢。

「想什么,想得這么出神?」他輕聲問道,不忍驚擾到了她,卻又忍不住想要踏足她的世界。

雲溪微轉足步,以正面對向他,對著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靨:「我在想,傷我眼睛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宗主?因為她身上的氣息,好熟悉。」

「你確定?」龍千絕緊張地握住她的雙肩,刀削的面頰詮釋著冷冽和剛硬,「倘若真是她的話,那么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很危險了。不止我們,還有你哥哥和岳父大人,我們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雲溪不確定地搖搖頭:「我也只是猜測,因為當時霧色太濃,事情又發生得太突然,我只大概看到了一個人的輪廓,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從對方的輪廓來看,倒是更多像個男人……」

雲溪頻繁地搖頭,越是回憶,越是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無論如何,我都覺得這個宗主沒安好心。她的確是很慷慨,將你推到了她的繼承人的位置上,可是同時,她也想借助你的力量闖入天魔祭壇。連她都畏懼的天魔祭壇,如何能保證你就可以安然脫身?一旦你死在了天魔祭壇,就算立即封你做雲族宗主,有個屁用?」龍千絕義憤填膺地脫口而出,忽然想到什么,他呸呸呸,連吐幾口口水,「什么死不死的,瞧我這張嘴,盡說些不吉利的話!老天爺,你當什么也沒有聽到,如果聽到了,也是你的幻聽,要死也是我死,我怎么能讓溪兒死在我的前面?」

「呸呸呸!你這張臭嘴!盡說胡話!」雲溪抬手,胡亂捂住了他的嘴,不允他再繼續說話,「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說一句話!」

「唔唔唔唔!」龍千絕很配合地閉嘴點頭,笑吟吟地看著她緊張的模樣,捉住她捂著他的嘴的小手,毫不客氣地借機偷香。

手心傳來瘙癢,雲溪甜蜜地紅了臉,輕啐他一句:「沒正經!」

「唔唔唔唔!」龍千絕很爽快地應下了這句話,該干啥還干啥。沒正經就沒正經,反正身上也不會缺斤少兩,反而還能賺便宜,何樂而不為?

對於某人越來越雷池的行為,雲溪一邊躲閃,一邊無奈嘆息:「欺負盲人,算什么英雄好漢?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