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抑郁症的時候,只有二叔懷抱里的溫暖才能讓她安然入睡。
「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家。」
厲少憬自恃冷漠無情,不會被兒女私情所牽絆。許歡顏,是他這些年來唯一的意外。
這輩子做過的唯一善事造就了他唯一的弱點。
許歡顏,是他放不下的依賴。
「我不等你回家還能等誰回來?」許歡顏不屑的冷哼一聲,只覺得二叔實在是明知故問。他直到她的回答,卻還要多此一舉。
厲少憬不怒反笑,「乖乖的,不准闖禍。」
讓她留在國內,有所依靠的也只剩下老三。
許歡顏撇嘴,「闖禍?我一直都是個安靜的女漢紙好嗎?闖禍怎么寫都不會。」
其實她已經將闖禍的本能融入到自己的生活中了,禍闖得多了,自然也就看不出來了。
對小丫頭模棱兩可的回答很不滿意,厲少憬冷笑著垂眸,修長的大手貼上她敏感的細腰,「不准闖禍,不然……看爺回來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他?
許歡顏被二叔毫無重量感的威脅逗笑,「哈哈哈,二叔,你能怎么收拾我?你才舍不得動我一根汗毛呢!」
不然也不會把她慣的無法無天,甚至對危險狀況都提不起警戒的心思。
因為她心里的潛意識告訴她,無論她闖了天大的禍,還是自身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她的身後都會有二叔在。
他會騎著白馬,將她從危險中毫發無損的救出來。
她對他的信任已經超乎了對自己的信任。
二叔,是超乎她自身的存在,是她無法分離的一部分。
威脅被質疑,厲少憬儼然雲淡風輕,沒有一絲被拆穿的尷尬之色。
仗著他的寵愛在他面前為所欲為的人,怕是只有許歡顏一個。
「爺的話只說一遍,阿顏,不要做會令自己後悔的選擇。」
話音剛落,許歡顏還沒開口回應,眼前陡然一黑,莫名的懸空感令她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男人的襯衫領口。
熨帖的領口被自己抓的皺巴巴的,許歡顏不敢抬頭去看二叔陰沉的目光。
公主抱之前也不通知她一聲,她沒尖叫出聲都是她心理素質強大了。
厲少憬闊步下樓,將許歡顏放置在雕工精美的紅木椅上,隨後吩咐女佣開始上菜。
身邊沒了得心應手的貼身助理牧袁,現在有很多生活上的瑣事二叔都要為了她親力親為。
她感動之余更多的是欣喜,真是太棒了,老牧那個電燈泡總算從她眼前消失了。
雖然少了老牧會讓二叔的生活麻煩不少,但是對她而言可是少了一個大燈泡。
「二叔,你什么時候啟程去m國?」
離別是注定要面對的問題,她不會選擇逃避。
厲少憬姿態優雅的攤開金絲鑲邊的方形餐巾,醇厚的男聲悠然響起,「希望我立刻就走?」
他以為這丫頭不會問,卻不知當她問出來,他的心態卻起了漣漪。
「不是……我當然不希望你走。但是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忙,我不能因私心耽誤你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