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專業球桿突然改變了方向,對准某人圓鼓鼓的肚子。
擺好姿勢,歐陽水靈完全不顧及欒藝藝大驚失色的表情,笑著恐嚇,「我數三下擊球……一、二……」
「啊啊啊!!!」
欒藝藝像看到瘋子一樣看著要把她的孩子當成高爾夫球打的「許歡顏」,尖叫連連,顫抖著往外跑。
冷笑了一聲,歐陽水靈不屑的抿唇,手中的球桿又轉了回來。
「顏妞兒還是心太軟。如果換了老娘,你早就該哪兒來的滾哪兒去了!」
也不知道那丫頭在顧及著什么,竟然一直將欒藝藝留在老二身邊。
與歐陽水靈在厲家庄園內的如魚得水比起來,逃離牢籠的許歡顏卻怎么都快樂不起來。雖然羅喻為了開解她的心情帶她四處觀光,她依然提不起什么精神。
「擔心老二?」
早就看出了許歡顏的心不在焉,羅喻遞了一瓶活泉水過去。
許歡顏謝著接過,「不是。只是覺得這么逃避不是辦法。」
她又不是厲家人,她要嫁給誰也要看她的心意,誰都無法逼迫她。
但是看二叔的態度,明顯不希望她與厲老產生直接的沖突。
「歡顏,老二做事向來有他自己的准則,他希望你遠離厲家肯定也有他的理由。你離開厲家不代表再也見不到他。你若來美國留學,住在我這里,你們見面的機會有很多。」
這也是一開始老二就決定好的計劃,他們離得近,兄弟感情又極好。即便厲老心有疑慮,厲老的人也無法接近。
「大伯,你別哄我了。」
她不說不代表她不清楚,二叔並沒有放棄厲家的家業。厲家的家族產業有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分家人覬覦,二叔想要將它奪回來,又談何容易呢?
況且,就算他奪回了屬於那個女人的一切,她奢望的感情也不會真正屬於自己。
無論這次誰勝誰負,她都是最大的輸家。
低頭盯著小小年紀就一臉愁容的許歡顏,羅喻的眼底閃過一抹心疼,這孩子的眼神像極了靈兒,一股令人心疼的執著……
「歡顏,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盡人事,聽天命……這才是面對欲望的取舍之道。」
過盡千帆,羅喻對人生的得失早已淡然。
許歡顏雖然明白羅喻的規勸,不過她卻執著的反問,「大伯,你沒娶到水靈姐之前也這么釋然嗎?如果你沒投入百分之百的努力,你會跟她幸福的生活到一起嗎?」
如果她沒猜錯,羅喻和水靈姐之間的感情道路也不會那么一帆風順。
羅喻竟被一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質問的啞口無言,頓時一怔,隨後欣賞的揚起嘴角,「我就說,能入老二眼的丫頭絕對不簡單。小丫頭,堅持你想堅持的吧。」
他起初確實想打消這丫頭不切實際的妄想。她並不知道老二那段黯然神傷的過去,所以才能勇敢無畏的堅持所愛。
與水靈形容的一模一樣,這丫頭有著更甚於她的孤勇。
南牆撞碎也不會回頭。
許歡顏堅定的目光里洋溢著璀璨奪目的笑容,「大伯,我也終於知道水靈姐為什么會選擇你了!二叔跟你比起來可迂腐多了!」
連許歡顏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在羅喻面前誇厲少璟還是在抱怨他了。
許歡顏戴著低低的鴨舌帽,一身活潑的運動裝。走在羅喻面前活潑的如同一只歡快的小鳥,拉著她指指這邊又看看那邊。
羅喻鮮少來游人密集的地方,今天也是為了讓許歡顏的心情愉悅才勉為其難。
許歡顏自說自話了許久,頓時覺得口干舌燥。
為什么羅喻的性格與二叔這么像?兩人都是憋上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的類型。
與這樣的人攜手同游,同自己一個人游玩沒什么兩樣。
「大伯,你跟二叔是不是親兄弟?」
「你們小丫頭問的問題都一樣……」
羅喻感慨著說道。
許歡顏遞了個「果然是這樣」的眼神過去,「大伯,是不是水靈姐也這么問過你!?我覺得我們的疑問太正常了,因為你跟二叔都是少言寡語、沉默是金的類型。」
嚴格來說,大伯的性格要比二叔開朗些,至少與她相處的時候還知道思考怎樣才能逗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