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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先生，你想吃蘋果還是西瓜？」

慕子期狗腿地拿起果盤，然後遞到厲少璟面前任其挑選。

厲少璟睜開微闔的雙眼，掃了一眼。「蘋果。」

「嘁，真難伺候。」

她以為他如果吃西瓜切開就可以了，誰知道他偏偏選了蘋果。

蘋果要削皮，她的刀法可沒厲先生那么出神入化。

「嗯？」男人劍眉微挑，表情頓時大變。

「啊……我馬上給你削蘋果！」

現在她是罪人，沒辦法，只能把厲先生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等到他身上的傷勢痊愈，她就能放心離開了。

離婚協議書已經簽好交到了外公手上，外公說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他們兩人出面，離婚手續辦完，離婚證也會寄到她在帝都的住處。

總而言之，離婚的一切都不需要他們兩個當事人出面，楚家的權勢已經大到了這個地步。

等到厲先生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是沒有任何關系的路人了。

「笨女人，你看什么呢！」

厲少璟靠在病床上閉目養神，卻被慕子期笨拙的削蘋果的動作吸引過去了。

直到……鋒利的刀子嵌入女人的指尖。

慕子期回神，十指連心，指尖的痛楚立刻傳到她的大腦中樞。

「嘶……」

好疼啊！

厲少璟眸光微沉，聲線冷冽，「剛才在想什么？」

自從他出了手術室，慕子期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無時無刻地陪著他。

慕子期的改變他喜聞樂見，不過……這改變如果有其他內情，那么他倒是更好奇是什么讓慕子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我在想我怎么不會削蘋果？我記得之前看你削起來完全不廢力氣，可是換成我……」

若論家世，他們慕家對厲氏財團沒有任何助力，若論長相，比她年輕貌美的女人比比皆是，若是論才華，她就更不是什么佼佼者……

厲先生，為什么會選擇一個試圖攪亂他婚禮的女人，而且……還是事先就准備好要娶她的一切……

「厲先生，我一直想問你……許歡顏對於你來說，究竟是什么？是回憶還是……」

「她是……爺此生最愧對的女人。」

也是他最愛的女人。

「所以你才對我這么好？你是把對她的愧疚都放到我身上了么？」

如果這么解釋的話，或許厲先生所做的一切就有了理由。

厲少璟側頭，看向那個苦笑的小女人，冷峻的眉眼驀地現出一抹玩味，「吃醋了？」

看著她吃自己醋的樣子，他竟覺得前所未有的釋然。

之前，因為她對自己沒有半分愛意，所以她不會嫉妒，更不會愛上他。

慕子期溫婉一

笑，放下蘋果和刀子，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抽了張紙巾，擦干指尖的鮮血，「我怎么可能嫉妒。厲先生，難道你忘了，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個空殼。沒有許歡顏，也不會有我們那場可笑的婚禮。你一直愛的人都是她，我從未想過替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只是……」

慕子期的話突然一頓，她抬眸，看向墨眸清冷的男人，「我們能不能好聚好散呢？」

她的要求並不高，好聚好散是最完美的結局。

反正，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半點關系了。

外公替他們處理好了法律上的關系，但是，她還是希望厲先生能夠從現實里接受他們已經分開的事實。

男人修長的手突然出現在她眼前，他反握住她的手，「慕子期，你現在還以為爺娶你只是順勢而為，讓季漠那小子計劃落空么？」

他沒那么閑，更不會對季漠的計劃有什么興趣。

婚禮當天，慕子期脖子上的項鏈確實引起了他的關注，但是，他看到的並不是項鏈，而是她身上那股令他覺得無比熟悉的氣質。

一個人雖然改名換姓，連容顏也改變了，可是她身上的氣質卻不是能輕易改變的。

她的率性，狡猾，小人做派，都像極了那個被他寵到骨子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他第一時間就讓人調查了慕子期，甚至成功對她的dna序列與許歡顏的進行配型，結果讓他震驚，卻也令他欣然。

他終於可以彌補他此生最愧對的女人，上天並沒有剝奪他這個權利。

所以他安排了這場意料之中的婚禮，在阿顏蠟像的見證下，在已經「死去」的阿顏的見證下，他娶了慕子期，並承諾今生今世，永不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