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璟，你是想再一次提醒我你娶我並不是因為你愛我，而是因為我是許歡顏，盡管我沒有了記憶，我也是你的養女許歡顏。只要這樣就足夠了對吧？」

厲少璟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難道不知道現在讓她想起這些絕對沒什么好處嗎？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看淡，結果厲少璟就不合時宜的提醒她再一次記起來。

她可以相信厲少璟真的已經從許歡顏的陰霾中走出來了嗎？最愛的人就這么死在面前他能那么容易就忘記嗎？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他不會忘記許歡顏的死，自然也不會被自己的說法所惱。

「你……」

厲少璟哪里想到他一句話竟然引起了妻子的諸多不滿，淡定冷漠的臉上難得出現了慌張的情緒。

他為什么會突然覺得慌張？因為慕子期的眼圈已經漸漸紅了。

她很少在他面前哭，哪怕是那次他欺負她，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他頓時覺得，他確實做了很多錯事，讓她受了很多她不該受到的傷害。

他一直想著要好好愛她，結果卻是他讓她受到了更大的傷害。

和他的初衷完全不同，背道而馳的現實。

「都是你，全是你！」

如果不是厲少璟，她怎么會矛盾到連她自己的感情都控制不住？

她現在一邊嫉妒著許歡顏，一邊卻又慶幸著最後留在厲少璟身邊的人是自己。

因為她活著，所以她才能擁有厲少璟，而不是和他錯過。

但是歸根結底，她還是一個失敗者，因為她並沒有成為一個像許歡顏一樣可以在他心中留下重要位置的人。

她現在只是仗著許歡顏在他心中留下的位置才成了他所謂的最重要的人，可是，他真的有愛過自己嗎？

他現在，這么有愛過一個名字叫做慕子期的女人嗎？

不知怎么，每次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就變得意外偏執。

似乎這樣一個無所謂的答案對她來說卻代表了一切。

她跟想知道，她對於厲少璟來說究竟是新歡還是舊愛。

如果她依然是他的舊愛，那么她這個舊愛也就沒有在這里和他談條件，讓他放了季漠的權利了。

因為如果她在他的心中還不如一段已經落灰的回憶，那么等著她的也只會是無情的拒絕罷了。

厲少璟望著一臉嚴肅的慕子期，竟然笑了出來。

「厲太太，你很可愛。」

「……」慕子期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黑了，你大爺的，我可愛與否和你又有毛關系啊！

你丫這不是答非所問呢嗎！你個關鍵時刻打岔過去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