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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當慕子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傷感的表情時，她才發現她究竟有多么愚蠢。失去記憶的她不管怎樣也絕不會流露出種表情，除非，她就是本人。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本人的話，那么蕭寰就會發現她已經恢復了記憶。

恢復記憶的事情不能這么快就暴露出去，否則她不是白做了這么多功夫隱瞞她恢復記憶的事實了？

事情的真相暫時還不能告訴其他人，她恢復了記憶，可是她還沒有信心和過去的一切誠懇的打招呼，並且接受他們。

蕭寰為了她所做的一切，或者換句話說，他為了許歡顏所做的一切，她都清楚地看在眼里。

可是他付出了並不代表他有可能得到她的心。一個人的內心是非常復雜的，這是任由誰都無法掌控的。

連她本人，偶爾都控制不好她的心。

「抱歉，我掃興了。」

蕭寰剛才和她是劍拔弩張的情形，現在則是干脆無話可說了。

他的表白來的太突然，太突兀了。慕子期能夠欣然接受那才怪了呢。

慕子期先是一怔，隨即回過神來，笑容，確實有些牽強。

「你愛的人又不是我，又有什么可掃興的？」

她斂下眸底的悲傷，強顏歡笑。

許歡顏也不想蕭寰一直生活在沒有希望的世界里，一直不肯忘記她的世界里。但是，此刻失去記憶的自己卻沒有這個權利這么說。

「是啊。這么多年過去，早就物是人非了。」連他的顏顏，也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的眼睛是變化最大的地方，現在她的眼睛細長，眼尾上挑，多了一絲嫵媚。過去的她眼睛又大又亮，透著令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她的單純。

若不是因為許歡顏的面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可以第一個找到她的人說不定會是誰呢。

也許，厲少璟也會輸給他。

因為，由始至終都不相信許歡顏死了，並且一直在努力證實這個可能性的人，不就是自己嗎？

「寰少，你和厲少璟就不能重歸於好嗎？」

望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慕子期突然很無厘頭的說道。

蕭寰莞爾，「那你覺得，潑出去的水還能再收回來嗎？」

他和厲少璟鬧翻是遲早的時候。不過借著顏顏的死徹底爆發出來而已。

顏顏得死讓他們每個人的心境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也是為什么他無論如何都要和厲少璟分道揚鑣的原因。

愛一個人很簡單，只要有一顆愛著她的心就可以了。

但是，當他看到和厲少璟走了的許歡顏竟然再也回不來的時候，他再也無法這么視若無睹下去了。

縱然是顏顏暗戀著的人又怎么樣？縱然是他多年來的兄弟又能怎么樣呢？

曾經有多愛，摯愛消失的時候便有多恨。

他對許歡顏的愛通通轉換為了他對厲少璟的恨。

這個恨意已經入骨，別說要和好，單是不再戒備對方這件事他們都做不到。

「如果能呢？誰說潑出去的水不能收回來的？如果收回來了你要怎么辦？同意和厲少璟和好了嗎？」

這么小的事情還是難不倒她的，她自信滿滿地看著蕭寰，等著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