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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誰讓她已經嫁進了洛家,誰讓在他眼中,她是一個不貞的女人。
尊嚴?羞恥?
呵呵!
在她決定代替姐姐嫁進洛家的那一刻,她就早就不配擁有這些做人的基本權利了……
沒有思想,沒有尊嚴,更加沒有權力對任何一個可以欺負她、凌辱她的男人說不!
「說什么呢!」
不理解白茉莉話中的意思,洛風焰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拿起已經有些涼掉的姜湯,送到她的嘴邊。
「乖乖的,喝下去,胃里面會好受一些。」
點了點頭,白茉莉想要用手接過湯碗,洛風焰手腕用力,將湯碗拿的遠離一些,堅持著,柔聲道:
「我來喂你。」
他對她忽冷忽熱的態度,她已經早就適應了。
此刻,面對他片刻的溫柔,白茉莉也不再拂逆。
乖乖地張開嘴,將那碗姜湯一口氣喝下去大半碗。
洛風焰盯著白茉莉看了看,但見她嘴角的血漬已經凝固,臉色似乎也不再似剛剛的那般蒼白。
只是,頭發依舊亂糟糟的,幾縷長發帶著染血的頭皮,掛在頭頂。
想起暗門附近地上落下的長發,洛風焰呼吸一滯。
一種難言的酸楚和疼惜從心底涌起,他不禁手上一抖,剩下的小半碗姜湯就這樣灑在了她裹在身上的外套上。
「糟糕!都怪我,毛手毛腳的!」
洛風焰一邊拿起毛巾在外套上擦了擦,一邊自責道。
「沫雪,將外套脫下來吧,屋子里本來就很熱了!」
看到白茉莉額頭上沁出汗珠,洛風焰再次坐了下來,抬手,想要解開外套上的扣子。
「不!我不熱!」
下意識地抓緊了衣服,白茉莉連連搖頭。
「沫雪……」
察覺到她眼中慌亂的神情,洛風焰的心猛地一沉。
似乎是意識到什么,他薄薄的唇緊緊抿起,雙眼死死地盯著白茉莉護著胸前的雙手。
「我……真的不熱……」
再次搖了搖頭,白茉莉的身子向後退去。
「白沫雪,我就在這么不值得你信任嗎?!」
眼中掠過一絲傷痛,洛風焰悠悠開口,語氣中的悲哀,令白茉莉一愣,僵直地坐在那里。
「白沫雪,我是你的男人,在你受傷後,你想到的不是找我傾述委屈,而是逃離傷心地。甚至,你寧願向一個陌生的男人求助,也不肯回來找我……」
雙手緩緩握攏,攥緊,胸口里有一股濁氣發泄不出來,洛風焰全身緊綳,似乎在竭力忍耐著什么……
「我……」
聞言,白茉莉揚起頭來,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她低下頭,盯著某一處看著,幽幽道:
「今天晚上,蔣墨向我下了葯,他和我說,是你把我借給他玩、弄的。」
「什么?!」
聽到白茉莉的話,洛風焰眼中滿是驚訝。
隨即,一種鋪天蓋地的悔意和自責,將他籠罩了起來。
「呵呵!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不看好跟我們白家的聯姻,你認為我只是兩家聯姻的工具和棋子,從我進入洛家的那一天起,我的身體,我的尊嚴,都將不復存在。只是,洛風焰,你知不知道……」
說到這里,白茉莉頓了頓,原本平靜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哽咽。
「洛風焰,你知不知道,當蔣墨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當他打我耳光,非禮我,拉扯著我的頭發拖向暗門的時候,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夠出現在我面前……然後大聲地告訴我,你沒有不把我當人看,你沒有把我當成小貓小狗隨便丟給別人,你沒有……」
「沫雪,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心痛得無以復加,洛風焰臉上的血色瞬間抽離。
上前一步,蹲在床前,仰起頭來,看向白茉莉。
果然,她臉上已經淚流滿面。
「沫雪,我是喜歡你的!我沒有把你不當人看!今晚,是我不好,我只顧著和段千然敘舊,把你一個人丟在包廂里!我真的沒想到,蔣墨那個家伙,竟然會色膽包天……」
回想起監控錄像里,白茉莉受辱的時候,目光一直看向遠處洗手間的方向,洛風焰真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
抓住白茉莉冰冷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里,試圖用自己的體溫來給她些許的溫暖。
「沫雪,對不起,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求求你了,別再哭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真的不是你將我……」
低垂的眼簾掀起,白茉莉定定地看了洛風焰一眼,心中雖然有著期翼,卻生怕在他眼中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欺騙……
「白沫雪,我是喜歡你的!我怎么可能把你送給別的男人!」
不厭其煩地再解釋了一遍,洛風焰起身,將白茉莉的身子緊緊地擁在懷里。
「沫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不停地在她耳邊道歉,漸漸的,白茉莉冷漠的眼眸軟化了下來。
「我以為,你已經玩膩了,要把我送給別人了……」
轉過身子,雙手緊緊地纏繞在洛風焰的脖子上,將臉埋在他的脖頸間,白茉莉哭得凄慘。
「嗚……焰,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很害怕……」
「對不起,對不起……」
揚起手,想要撫摸白茉莉的長發,但注意到她頭上的傷,洛風焰只好改為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
哭了許久,嗓子都哭啞了,白茉莉終於將今晚的委屈和驚恐都發泄了出來。
白茉莉的身子一抽一抽的掛在洛風焰的身上,片刻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又抱著白茉莉坐了一會兒,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時間一長,稍微動一下就會產生刺麻的感覺。
輕輕地將她的腦袋挪開,將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生怕吵醒了她,洛風焰甚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見白茉莉歪著頭,臉上有著一道道的淚痕,幾縷漆黑長發被淚水打濕,黏貼在她蒼白的臉上,更襯得她的臉毫無血色。
嘆息了一聲,洛風焰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凌晨四點了!
已經折騰了一個晚上,洛風焰也有些困得睜不開眼睛。
他打了個哈欠,伸長手臂,從床頭櫃上拿了些祛瘀消腫的葯,撥開白茉莉臉上的長發,用指尖挑了一些葯膏,他動作輕柔地仔細地塗抹在她臉上腫起的部位和嘴角撕裂的地方。
或許真的是哭累了,雖然有所察覺,白茉莉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醒來的跡象。
笑了笑,洛風焰眼底浮現出濃濃的寵溺。
將她的身子扳過來,仰面放平,他將裹在她身上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的西服外套脫了下來。
目光落到白茉莉胸前,他手上的動作僵了僵,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變。
只見,白茉莉身上銀白色的裙子,左肩的肩帶已經被扯斷,領口處也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里面的肌膚。
那上面有著五六道抓痕,襯著她雪白的膚色,更加觸目驚心!
憤怒,極度的憤怒,如同一把熊熊大火,幾乎要將洛風焰的理智焚燒得干干凈凈!
最終,洛風焰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翻滾的情愫壓制了下來。
繼續輕柔地為白茉莉上葯,擔心驚醒她,他光著腳下地,走進浴室。
他將毛巾用熱水浸濕,擰干,然後走回到白茉莉床前。
避開她受傷的地方,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幽幽長嘆了一聲,洛風焰蹲了下來,開始擦拭她臟兮兮的小腳。
因為是光腳跑出了「皇後會所」,白茉莉雪白的小腳丫上沾滿了灰土。
做完了這一切,注意到白茉莉右腳踝上的扭傷,洛風焰打來了一盆熱水,又找來一塊干凈的毛巾,浸濕後,覆在了她的腳踝上。
反復如此,不知道有多少次,直到洛風焰累得大汗淋漓,也困得睜不開眼睛,他揉了揉干澀的眼,拿著葯膏覆在她受傷的腳踝上。
然後,抱著白茉莉受傷的右腳,蹲在地上的洛風焰支撐不住,身子一歪,靠著床,睡了過去。
腿好麻!
疲憊至極的洛風焰,覺得自己的眼片兒足有千斤重,他的雙腿已經麻木得動彈不得。
閉著眼,洛風焰摸索著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