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別洛感慨般地笑了,「以前,你很樂意,物是人非呵,世事難料。」
他將她放坐在床上,忽然想到了什么,慵懶迷醉的神情一恍,「哦,我忘了,樓錚為你洗腳,你似乎很滿意,讓我來幫你,然後,你再幫我,算是一報還一報,怎么樣?」
離堇不可言喻地瞪著他。
歐別洛果然端來了一盆溫熱的水,褪去她的鞋子,將她的腳放進盆中,捧著瑩潤如玉的雙足,自然而然地想到樓錚將這一雙溫存地護在掌心的情景,眸子一沉,終究還是忍耐地為她洗了起來。
修長的身軀帶著朦朧的醉意蹲在床邊,長睫低垂,從容不迫,像是歷經一場心靈的修行。
看到身份和地位無比尊崇高貴的男人放低姿態,還是為自己洗腳,離堇心中升起一絲復雜。
他修指在她雙足上一處處移動,鄭重,守禮,不似樓錚那樣,溫柔中帶著撩撥,暗含逐漸侵犯的意味,純粹只是為她洗腳,在酒醉狀態下,卻能克制住欲求,雖然蹲著身,卻依舊高華清冷,這樣的男人呵……
離堇有些發怔,然而,心一旦產生一絲松軟,這四個月來的傷害就在腦海中接踵浮起,她闔上眼,不去看他。
歐別洛,為什么這么不厭其煩地折磨我,玩弄我?
酒氣撲鼻,越來越濃郁,夾雜著微妙的異樣。
末了,歐別洛拿過帕子,輕輕拭去她腳上的水痕,將她整個人放在寬大的床上,端起腳盆,走向卧室之外,頎長的背影寥落孤寂。
沒有樓錚的溫潤,也沒有他的體貼,卻更像是一種決絕獨屬的,高傲疏漠的關懷。
他是孩子的父親,她曾經的男人,曾經發誓,非她不娶的男人。
離堇向大床里側挪去,稍微蜷縮著,拉過被子,蓋住身體,曖昧的燈光中,一雙黑眸清亮逼人。
想到他剛才說的,「你幫我。」她鄙視地腹誹了幾句,背過身去,面朝牆壁,當那個人不存在。
床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一樣東西被拋到床尾,接著,另一樣隨即而至……酒味,似乎更加強烈了,從****著的身軀,每一處肌膚和毛孔中散發出來,卧室中的空氣氣溫以某個熱源體為中心,逐漸升高。
離堇的心也越懸越高,她懷著孕,他該不會對她……
畢竟,沒有什么卑鄙下流的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就這么睡了?」冷不防地傳來這么一句。
離堇冷哼,「要你管?」
歐別洛涼涼道,「樓夫人,穿這么多,這么悶,對胎兒可不利。」
離堇不屑,「難道要在你面前脫光了睡?」
「我都進去過了,這有什么不可以?」
男人的語氣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大床一沉,歐別洛踏了上來,在她身邊躺下,雙手按在她的肩頭上,將她扳朝自己,離堇一掃他不著一縷的,隱約散發著熱氣的身軀,眉頭一皺,用力地扯過被子,蓋住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