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離堇打斷,「你就是個畜牲,純粹想要發泄,僅此而已!」
看到他這副樣子,她只覺暢快。
歐別洛,讓我先摧垮你的尊嚴。
男人瞳孔縮緊,「白小姐,你不注重措辭,我不介意再強來一次,總歸因為你,我已經不是處了。」
白離堇差點一口血哇出來,「說真話也有錯么?」
「不可想象。」他轉過身,繼續大步走,騰出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我竟然會強暴一個有夫之婦,該是被下了多重的葯?」
語氣透著悔不當初的意味。
白離堇磨了磨牙。
吃飽喝足,一抹嘴巴說是她下春/葯!
他當然記不得他邊解皮帶邊走近她邊吐出惡毒話語的樣子。
在這之前,他還將她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沒有下葯,你完全是獸性大發,難以自控。」
她平靜而冷漠地諷刺。
「不可能!」
他托起她的下巴,目光睥睨地壓下來,「我怎么可能對女人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然而,那張被迫仰起的臉,明顯寫著「你終於承認了呵。」的意味。
她的目光坦然無疚,沒有一絲欺騙。
歐少眉頭一蹙,手松開,語氣有一絲惱,「你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讓我對你動欲?」
「男人么,總要解決生理需求,你又不是聖人,何必強求自己。」
這樣的回答,無疑將他拉低到了世俗男人的檔次。
男人眸子一片漆黑,此事一定另有淵源,他一定會將真相深究出來。
瞥了一眼姿勢極其不雅的走路姿勢,「腳受傷了?」
聲音疏淡,沒有什么溫度。
離堇頭往天上看,不鳥他,貌似是在他家園子中受的傷吧?
他忽然彎腰,將她打橫抱抱起來。
懷抱,手臂冷得她直打哆嗦,然而,她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決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總歸她沒有什么特殊本領,撈一分是一分。
「你的細胞在戰栗。」
男人不疾不徐地道。
離堇忽然記起來了,以前,兩人進行床上運動後,他曾說他將她每一個細胞的亢奮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身體更冷了一些。
倫錫市分樓的黑色轎車停在南大街出口,加快腳步,繼續道,「只需要三天,將我腦海中的空白填補上,我就放你走。」
「稟少主,白小姐的行蹤有下落了。」
一員星衛顯身出來,神色有些遲疑,並抬頭飛快看了長身玉立的男人一眼。
歐別洛長眉蹙起,難道是……
「說。」
「跟另一個『少主』在一起。」
果然如此!
歐別洛心情一時復雜得詭異。
世間,有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神韻,語態,處事風格也幾乎無差的人存在,且在跟自己曾經的女人約會,想必每個人都難以描述出那樣別扭的感受。
那個他,又為什么要擄掠走白離堇?
應該是從恭妙妙和羅伯特的話中察覺到他跟那個女人有一定的淵源吧?
那個「歐少」,以他的細胞克隆而成,擁有跟他一樣縝密的心思,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善於推斷的大腦,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一定會深究到底,直到真相水落石出為止。
「少主,留著是個禍害,要不要現在就……」星衛一頓,見男人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悅,繼續道,「他沒有多少功法,要解決掉,輕而易舉。」
一抹雪亮的殺念在歐別洛眸底閃過。
是的,那個人確是個禍害,正如第二纖凌所言,甚至會成為一個威脅,他完全能夠想象出來,他會如何對白離堇進行言行上的剖析,進而揣測出曾經發生了什么事,然後……
他也許會成為真正的他。
祭荊家族大少主,心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懼。
人之所以不畏懼強大的敵人,是因為縱使敵人再了解自己,下一步計劃仍有千萬般可能,且處於變化之中,波雲詭燏,復雜莫測,對方掐算得無論如何精准,也會有失誤,有偏移,有紕漏。
然而,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謀略,心機都可以跟他同步,只要他知道他的存在,彼此之間就成了透明人,幸好那個「歐少」沒有功法,他要毀滅他,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歐別洛眸中的冷意漸收,不知不覺,已轉了念頭。
「留著。等我的命令。」
他吩咐。
筆尖繼續蜿蜒前行。
鋪在桌上的,是另一張新紙,已經完成三個區框。
第二纖凌受了重傷,斜卧在沙發上,服了葯,身上搭著絨毯,桃花眼泛著瀲灧的,疏懶的光芒,落在筆尖下的玉鵠志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