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啊!你為什么連我一點幸福的希冀也要徹底地毀滅?
在毒品面前,況且是新型毒品紅丙冰,人還有什么意志可言?
什么也沒有了,她的人生。
這么長時間的隱忍,煎熬,折磨,以為終於可以修成正果,在大婚即將到來的日子,她身邊的男人卻注定要瘋狂失態,六親不認,甚至。。
所有的感情都在飛快決堤和崩潰,她抱緊樓錚,仿佛摟著一個已經死去的希望,她在寄人檐下的夜晚,失聲痛哭,嗚咽不斷從被子中傳出來,淚水很快打濕他的胸膛,脖頸,因為絕望,身體一直都是冷的。
「對不起,我不相信你能熬過去。」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模糊不清,根本無法顧忌自己在說些什么,只是在無意識地遵循著大腦的想法,「沒有人能夠熬過去。」
如果是上刀山,下火海,她會拿出百分之百的信任,可是毒品。。
樓錚心如刀絞,從未有過的疼一陣陣扯動,漆黑的眸子一片空茫,望著天花板,沉默了很久,「好,那不娶了,明早我就送你離開。」
「不。」
離堇的手再緊了緊,「我願意。」
只是不相信,她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一個不可能的事實。
沒有絲毫的希望。
樓錚死寂的眼中泛起星辰之芒,是的,他一手帶大了她,當初的眼光,果然沒有錯。
可,倘若她真的退卻,也是在情理之中,他也不會責備。
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可,我相信自己,因為渡過這一關,就能娶你。」
「紅丙冰。」
主卧中,卻是另一幅繾綣香艷的畫面,大床上的兩人皆不著一縷,李祁雙依偎在司徒銀幻懷中,任他的手和吻不安分地游走,嬌軀偶爾輕輕扭動,注意力卻在一片漆黑的顯示屏傳來的動靜上,「這種毒,他也想戒?」
「這個男人,我並不關心。」
司徒銀幻低頭啃她的肩膀,將她放平,「他命不好,沾上那個女人。」
李祁雙一聲輕哼,「怪紅顏禍水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抬手,勾住他的脖頸。
司徒銀幻壓下來,「紅丙冰毒癮發作最嚴重的後果是,七竅流血,就算我吃了,也克制不住。」
「啊!」祁雙驚呼一聲,「難道,就這樣看著樓先生發作死去?」
然而,她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唇和下體已經被堵住。
離堇一夜無眠。
樓錚無數次讓她回房間,她沒有依他。
這一晚過得提心吊膽,幸好,樓錚安然無恙。
清晨,她拉開華簾,曦陽的余暉籠罩西歐的土地,初到時來不及看清的景致盡數展現眼前,這一處別墅群落風光旖旎,明朗出塵,她忽然感到一種難言的悲涼,正要將窗拉上,樓錚握住她的手,神色溫楚,「最美好的事物只有陽光,它帶給人們溫暖,且從來不受絲毫的污染。」
離堇雙目無神地看著外面,「我去問問司徒銀幻有沒有辦法。」
他愈是溫柔,俊朗若往昔,她愈是心疼。
「不用了。」
樓錚淡笑,「堇,我們去海邊,一起看海上風景,怎么樣?」
「不可以。」
離堇知道他在做什么打算,有一絲氣惱,「要是發作了怎么辦?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誰也救不了你,司徒銀幻也許有可能。」
樓錚摟住她的腰,「好,都依你。」
「毒癮發作,今天。」
宸起中心樓軒晟別墅,歐別洛站在窗前,看著西方背光地帶,眼眸一派漆黑,自語了一句,輕渺不可聞。
若是那個男人在今天死掉,就免了他今後動手了。
歐大少主長眸眯起,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可是,倘若不死……
姓樓的駢夫,在心臟停跳的情況下都可以被喚醒,還是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但,就算樓錚勉強苟延殘喘地活著,或許他也娶不了白離堇那個盪/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