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懷著身孕……」沈羲和有些猶豫,她倒不是過份緊張腹中骨肉,而是這個孩子關系到沈家的生死存亡,更或許是她與蕭華雍唯一的骨肉,難免會思量多一些。
「一切有我。」蕭華雍握住沈羲和的手。
「好。」沈羲和不再多言,予以信任。
哪怕他們都閉口不談,但卻心里都清楚,他們再不遠面對,蕭華雍能陪伴她的時間不多。
她深知蕭華雍要帶她去黑水部,不僅僅是為了實現當初的諾言,更是要將他在黑水部的根基全部交托給自己。
沈羲和回握蕭華雍的手,他的指尖現在哪怕是五月天也十分冰涼,往年他雖然畏寒,卻不曾這樣手腳冰涼。
這段時日,他與自己分杯而眠,理由是她懷了身孕,他怕傷到她。
但沈羲和知道,他是怕她感覺到深夜里,他的雙足異常的冰。
他避著不讓她知曉,她就如他所願,裝作不知。
正如此刻,沈羲和一回握,蕭華雍就極其自然地抽回手,展臂將她攬入懷中,看似更親昵,實則是怕她發現他的異常。
沒有絲毫掙扎,沈羲和順勢靠在蕭華雍的懷里。
「余項不會輕易信我與阿兄,相比從我與阿兄手中討活路,將我與阿兄置之死地,他的贏面更大,還能立功獲封,恢復平遙侯爵位指日可待……」
這一刻,沈羲和忍不住將自己全盤計劃都告知蕭華雍。
「他一定會假意投誠,阿兄會引得景王察覺他們密切往來。景王定然會與余項對質,余項在阿兄這里發現僅憑他一人難以制服阿兄,也擔憂日後被陛下猜疑他是否有一刻真的投誠阿兄,對景王如實相告更有利。
景王與你一樣,不會天真覺著我與阿兄真的會信余項能被策反。但我們仍舊這般做,必然是有目的,也許我們只是假意信余項,實則是利用余項。
景王定會想盡辦法安排人手到阿兄身邊,眼見為實。
可阿兄身邊他派不了人,你曾說過景王手下有極擅攝魂術的人。我讓阿兄給了他一個缺口,從派到余項身邊的聾啞人順藤摸瓜,抓到與之聯絡的阿兄信得過之人,他定會對其使用攝魂術,對攝魂術景王必然十分信任。
我並無破解攝魂術之法,但我已經讓阿兄提前部署,這個人看到的聽到的都是阿兄想讓景王所見所聞。
等到大戰之時,阿兄會將真正的部署告知余項,而通過這個被景王殿下攝魂之人又讓景王知曉這份計劃不過是引得余項和景王入套,景王會更信自己,做出失誤的應對之局。
余項身邊有阿兄派的人,景王會防備,不會告知余項真相。
等到敗局初現,余項就會知曉,景王不信他。此時,就需要有一個人為敗局承擔責任。
余項看到了阿兄的誠意,看到了景王的自作聰明,看到了無可逆轉的敗局,只得與阿兄合作,將所有後果都推到景王身上。」
沈羲和很少很少一口氣說這么多話,說完之後她仰頭看著蕭華雍:「北辰,我敢只身前來京都,一腳踏入天家的漩渦,我便有殺到最後的信心和手腕。
你……你不用擔憂我。」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撐得起一片天,你安心的治好自己,與我團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