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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 三長兩短 2561 字 2022-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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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約擺在面前,條款清清楚楚。

以前她有最精明的經紀人,能幫她談各種合約,但現在她自己看,看來看去沒發現哪里有對自己不利的地方,好吧,合約這種東西,如果雙方合作的沒有一點問題,合約里條款都是用不上的,要是合作的不愉快,那得一條條的仔細地看。

合約沒問題,她懂這個,還是慢吞吞地裝作不懂似的翻來覆去的看,像個土包子似的,好半天才看完一頁,沒等看到後面一頁,她又再翻回第一頁,好像根本沒看懂。

陳烈坐在她對面,就讓她在那里看,催也不催她一聲,喝著黑咖啡。

偌大的辦公室里,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別的人都不見,辦公室的大門還緊緊關著,將所有人都關在外邊,見她看得挺仔細,還替她倒了杯白開水,殷勤地放到她的手邊,隨後更是一句話都不說、默默地坐著。

似乎將所有的自由都放給了她。

好半天,景燦燦才不作了,終於拿著筆在合約的最後面簽上自己的名字,不是景燦燦,而是周燦燦,寫周這個字時,她的筆有些停頓,將這個全都歸結於沒有寫慣這個字的緣故,她簽了三份,最後朝陳烈將合約推過去的時候,她笑得挺天真。

「以廣告的錢入股,陳叔叔真是太會算了。」她故意再叫他一聲「叔叔」,不免多了些諷刺的意味,「您給我提供拍廣告的機會,就這么一點點的片酬,讓我入股,陳叔叔真是看得起我,給我太多了。」

陳烈不慌不忙地拿過合約放在手邊,並不去看她的字寫得怎么樣,兩手交疊成塔狀,笑看向她,「本來想多給你一點,想跟廠方談談是不是加點片酬,可你是新人,我也不想給周老惹什么麻煩,還是給個新人價就行了。」

一副很為她打算的架式,讓她聽得牙都酸掉了,片酬不低,於一個新人來說絕對不低,可入股?呵呵,就是杯水車薪,都不夠塞牙縫的。

「您考慮的真周到。」她誇他,豎起大拇指誇他。

他受得理所當然,一點心虛都沒有,還點點頭,「對,我一貫考慮得周到。」

她為之氣結,覺得跟他多說一句話,都能氣得半死。

「你記得你以前的經紀人嗎?」他壓根兒像是沒發現她的氣惱,氣定神閑地再問了一句,「以前的經紀團隊,個個都記得嗎?」

她都記得的,可還是覺得他的話有陷阱,不由狐疑地看向他,「要做什么?我可先告訴你,我只打算拍這一支廣告的——」她認為先把話說清楚比較好,免得他又有別的什么念頭,雖說她還是有一點懷念大明星生涯,但還是讓那些糟心事給狠狠地壓下來。

陳烈面上微露訝色,「誰也沒讓你拍第二支廣告吧?」

就他這個到位的表情,才叫景燦燦快氣得不行,突然間有一種感覺,十*歲的她不是他對手,三十八歲的她也不是他對手,加起來五十好幾的她同樣也不是他的對手——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個臉色呀,真是一會兒紅,一會兒又白的,「我就是事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別嫌我話說的難聽,反正你想要什么,我都會記起來的……」

「真是個小孩子脾氣,我就這么說說就生氣了?」陳烈好像才發現她生氣,驚訝地看向她,好像還有些不明所以,「難不成你真生氣了?」

裝傻充愣,她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偏他裝得像,叫她就算是想罵人,也找不著由頭,只得悶悶地將氣性都壓在肚子里,「沒有生氣,我生什么破氣。」

「還說沒生氣?」陳烈站起來湊近她的臉,被她躲開,就光笑著,似在縱容她似的,「瞧小臉都綳得跟什么似的,還說不生氣?」

她倏地站起來,脾氣瞬間破表,「我就沒生氣,就是沒生氣!」

瞧她個樣子,小臉通紅的,哪里像沒生氣的樣子?陳烈只得摸摸鼻子,算是相信她一回,相信她沒有生氣,嘴上說:「好,你沒生氣,你真沒生氣,算是真沒有生氣——」

她更氣了——

有氣沒處撒,這才是被氣的最高境界。

深呼吸,再深呼吸,她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說服自己冷靜了點,像個成熟的人一樣跟他談事情,也許她覺得他不太好接近,現在才發現他真是不咸不淡地就能把人氣個半死,技能真不是普通的給力——

當然,這個給力度落在她身上,的確不是那么一件叫人愉快的事。

但她決心當個新時代的女強人,所以被人打落牙齒也得往肚子里咽,硬是擠出一張笑臉,朝他笑了笑,好歹她演過戲的,那些東西都融入她骨子里了般,讓她笑得並不那么生硬,也不會叫人一下子看出來她笑得假。

「陳叔叔——」她又裝嫩,完全是下意識的,喊出口,就覺得這么叫很膈應自己,「咳咳」了兩聲,換了個叫法,「陳哥,還是叫陳哥吧,叫你叔叔都把你叫老了,我加起來歲數都比你大,多不好意思。」

他點點頭,示意她往下說。

她弄不好他的g點,只得自己摸索著往下說,「我以前的經紀團隊?」見他再點點頭,她才有了底氣,「當然記得的,金多彩呀,就她給我搞的個團隊,真不是我誇她,她能力算是頂好的,要不是她後來一直跟著我,我早不知道在娛樂圈里滾個多少回了……」

真心話,大大的真心話,景燦燦跟誰都不太合得來,跟金多彩合作得挺好,主要金多彩是有真本事,要不然就憑她自己那兩把刷子,在娛樂圈真是分分鍾給淹死,你以為每個男人都能真心哄著她,開玩笑,人家平時湊個新鮮也就罷了,哪里個小姑娘沒得找呀,非得找她個三十好幾的?

想想她還真是重活這些時間來,真沒有想起過金多彩,還真是太冷漠了,——以前她跟金多彩是怎么認識的?景燦燦支著下巴想了想,總算是想起來,「好像她丈夫有外遇,我無意間幫了她一把。」

陳烈朝她豎起大拇指,那樣子像是誇她的。

她毫不羞愧地受了。

午飯,他們就在公司里吃的,叫的外賣,排骨飯加上港式奶茶,呃,她的是奶茶,他的則是黑咖啡,味道還不錯,至少景燦燦不嫌棄,還將他那份排骨飯里的排骨吃了大半,誰讓他不吃,她就得多吃幾塊消消氣。

她承認她還生氣呢,說她小心眼什么的都好,反正她還在生氣,多吃了幾塊排骨飯後她稍稍感覺好一點兒——整個下午她都在回憶過去的事,盡量將自己脫離那些不愉快的回快,來個脫水版的回憶,他還一直讓她回憶的更詳細些。

回憶的過程著實不好過。

景燦燦越回憶越黑個臉。

最後,讓她回憶跟衛殊的事,她就翻了臉。

回憶個鬼,她不明白了,甩臉子走人。

陳烈讓她走,脾氣好極了,她發脾氣,他也不勸,還給她指了指門,讓她從左側門走——讓景燦燦氣得更厲害,中午那幾塊排骨就抵不了什么了,她恨恨地想怎么就沒把他那幾根排骨全都給吃光了,干嗎還給他留上一點?

坐在車里,她又慢慢地冷靜下來,覺得自己的脾氣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是現在跟衛殊分開,叫她不安到極點了,任何一個提起衛殊的人,都成她的敵人了——她的態度不對,她知道,可讓她這時候對陳烈低頭,又做不到。

矛盾極了,她的心。

就在家門口,她總算是想通了,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抱歉,我有點神經質。」發完後,她就進了家。

沒一會兒,就聽到短信的提示音,她立即地看手機,看到回復的消息,——「你也知道你有點神經質?」

氣得她差點把手機給扔了!

窩在家里好兩天,她都不想出門,省得陳烈問得那么仔細,仔細到她令她快發毛,快要她覺得自己的私隱在他面前無所遁形,這種感覺非常的、非常的不好,她吩咐家里的人就算是接到陳烈的電話,就說她人不在家,她自己的手機直接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