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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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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你又怎么能保證得了病人的健康和生命？」回到家里，這句話還反反復復的在王婧腦子里回響，她就有些心不在蔫。

見侄女只戳飯粒不吃菜，王婧的小姑王蕾不高興的皺起了眉頭，「小婧，好好吃飯！」

王婧回過神，嘆口氣，放下了筷子：「小姑，我心里有事兒，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王蕾瞪她一眼，「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沒有了好的身體，什么都做不成，天大的事兒，也等吃飽了肚子再說。」

王婧便乖乖的端起碗吃飯，小姑對於吃飯有著特有的偏執，要是她敢再反駁，肯定就捅馬蜂窩了。

一個人做飯，另一個人就要刷碗，這是這么多年王蕾和王婧墨守成規的規矩，是以，吃完飯，王婧便自覺的端起碗和盤子往廚房走。

王蕾嘆口氣，跟了進去：「我來刷，明天你替我刷。」

「好。」王婧應一聲退了出去。

她和小姑的相處一直是這樣的，所以，有時候她覺得小姑沒嫁人並不是真的為了她，而是小姑這樣的性子，沒人受得了。

一個女人，說話從來不會用溫柔的語氣，做事向來分的一清二楚，絕不讓別人占她丁點兒的便宜。

收養她，也不過是在為她自己的將來做打算罷了，正因為總是這么想，她對小姑並沒有太多的感激，她得到的一切，總有一天都要付出去，有什么好感激的？

把廚房收拾利索後，王蕾坐到了王婧的身旁，打量她一會兒。道：「不打算和我說說嗎？

王婧牽強的笑笑：「工作有點兒不順心，我能處理。」

王蕾嘆一口氣：「小婧，小姑在你心里是什么樣子的？」

不知道王蕾是什么意思，王婧就愣在那兒猶疑著不知道怎么回答。

「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也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更不能選擇這一生中能遇到什么事兒不能遇到什么事兒。

我回城。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怯怯的害怕的樣子。讓我心里特別的難受，我就找了你的父親我的大哥談話，希望他能對你好一點兒。

他哭了，一個大男人，在我面前哭了，他說他特別想對你好，可是，他又不想把那個家散了。

我當時真的理解不了他，我覺得。再怎么著，你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怎么能那樣坦然的和我說他沒辦法？

我和你的親生媽媽感情很好，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沒有下鄉，她坐月子都是我照顧的。所以，我對你的感情，和對別的侄子侄女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想了一個晚上，我決定收養你，雖然後來你繼母摻合著鬧了些波折，但最終，你順利的成了我的養女。

其實。就在你被繼母接回去的時候，和我一起下鄉的王連良找到了我，他說他也調回來了，願意和我結婚。

我當時只是出於女人的矜持，答應要考慮一下，然後，就在這考慮的過程中，你又回來了。

王連良可以不介意，但是他的家人卻不可能不介意，他們提出來，要是不把你送回大哥家，就不接受我進王家的門。

我當時很矛盾，那年我三十一歲，要是不結婚，以後可能很難遇到合意的男人，要是結婚，就要放棄你。

可你當時為了和我在一起，已經和繼母鬧翻，要是我再不要你，你這輩子大概也就毀了。

權衡再三，我拒絕了王連良，他說，願意給我一年的考慮時間，他也依照他所說的做了，整整等了我一年。

一年的時間，我和你的感情更深了，就更不可能再把你拋下，同時，我也覺得，他要是愛我，為什么不能連你一起接受，就算他的家人反對，他為什么不可以和家人反抗？

不斷的爭吵，我們倆的感情就真的走到了邊緣，然後很快的，他娶了一個工廠的女工，比我小三歲。

這件事情讓我很絕望也很失望，同時，我也很害怕，萬一有一天我離開了這個世界，你該怎么辦。

所以，我開始鍛煉你自立自強的能力，所有力所能及的活兒都讓你自己去干，我看得出來你的不高興，但是，我必須狠著心這樣做。

如果心軟了，我不敢保證你以後會過的幸福，所以，我必須讓自己狠下心去，可能就是我這樣的做法，讓你特別的沒有安全感。

如果時間能倒流，我一定不會用這種方式，我會把我對你的感情，對你的關心，如實的告訴你。

小婧，我收養你，並不是為了讓你給我養老，我就是想要好好的把你帶大，如果現在你想要離開我，我絕不會攔著你。」

「小姑……」王婧已經聽的淚流滿面，「為什么你現在才告訴我這些？為什么要讓我恨你這么多年？為什么要讓我冤枉你這么多年？我一直以為，你對我好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