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莫流瑩的目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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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森林里的大樹藤條相互纏繞,如同罩上了層層疊疊的大網,也極似暗綠色的海底,斑駁縷縷陽光從縫隙中穿透墜落。

靳長舍了馬車與花公公走在中間位置,前頭是契與護一同領路,後面則是數十個商族猛男。密密的塔松象撐天的巨傘,重重疊疊的枝椏,偶爾傳一幾聲鳥鳴,透著一種不可捉摸的靜謐。

除了護偶爾會回頭跟靳長恭他們寒喧幾句,其它的人甚至都帶著一處謹慎而疏離的態度,這讓靳長恭從側面也了解到商族對於「外面」而來的人一些看法。

踩著軟沃的濕土,他們穿梭在林海之間,看得出來商族的人在森林中都得到了很好的鍛煉,腳步輕巧,隨時留意四周的環境。

「陛下,商族在霞嶺的斷層之中,等一下你要跟緊我們跳下去。」終於穿過森林,一到一片曠野,灰石高聳寸草不生,山嶺間有一道裂痕跨越地面,橫掃直森林間。

立在裂縫山谷朝下望去,呼呼的狂風直卷而來,一眼望不見底,簡直比高山峻崖還要來得凶險。

想不到商族的人也懂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這種天險造成的斷層,深不見底尋常人哪里敢涉足,一個不小心跌入都可能會粉身碎骨,更何況要進入商族還必須勇向上前跳下去。

契跟護是第一個跳下去的,靳長恭在狂風中,發絲颯颯亂舞,她眸光一定,亦隨之跳下去,卻沒想到一雙堅定的手臂攬過她的腰肢,護著她的頭,雙雙一道跳了下去。

剩下的十幾個商族猛男相視一眼,都覺得剛才那一幕挺曖昧的,兩個男子竟抱在一起跳下去,不知道情的還以為是情人,雙雙准備殉情呢。

直速墜落的壓力讓人眼睛都很難睜開,靳長恭感受摟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了幾分,微躬身軀將她實實擁在懷里,阻去那如利刃刮面的痛楚。

心一動,她亦抱緊他,替他壓下亂颯的衣袂,很快底下傳來契被冽風切碎的吼聲:「陛下,要著落了,注意!」

她眯睫朝下望去,只見黝黑的甬道似有一條鐵索鋪列的窄形吊橋,若不注意可能會錯過,一人著落身巧力穩此,她推開花公公,而他也明白她的意思,松開彼此的身體。

看准落腳點,估摸著峽谷底的風向,力沉千金落在鐵橋。契立即上前,見兩人安全著落,再望向上空看十幾道人影亦安穩降落,便抓住靳長恭的手,扭過頭有些尷尬道:「陛下,等一下要進入地穴,那里不僅有機關還陣法,你就跟著我一道走吧。」

花公公紅衣黑發,衣和發由狂風飄逸揮舞,微微眯起的密睫嫵媚上挑起,看著靳長恭與契相握的手,紅唇一揚自覺自發地握上靳長恭空余的一只手。

「是挺危險的,陛下,我們就一道走吧。」

契瞧著他毫無廉恥的動作,再看三體嬰的他們,眉毛直顫,有他在,自己牽著陛下的手咋感覺有些不安全了?

「走吧,別摸摸蹭蹭的。」靳長恭可不想在這里吹冷風,這風冽烈刺激吹得皮膚生生作痛。

於是,三人你牽我,我牽他就齊齊把手歸家,越過鐵橋,他們穿過一條陰冷的洞穴,便來到地穴,地穴空曠光亮一些,洞穴之上岩壁閃著一些閃閃必光的碎片,時不時刮過嗚嗚的風聲。

相對無言地一路走過,偶爾契會提醒別碰哪里,別踏哪里,最後給過一地穴過道,看到那遍布密密麻麻的蛇群,或粗或細,或長或短,斑斕色彩的混擠一堆,幾乎將整個通道都塞滿了,這是看到蛇上瑩瑩發光的東西,她才了然牆上蹭上是原來是這群蛇的麟片。

「這些蛇是地穴特有的寐蛇,性毒。不過長期處於體息狀態,只有進入冬季才會出去尋找食物,所以平時只要不打擾他們,安安靜靜地走過就不會有問題了,但是如果吵醒了它們,估計就是群而攻之,基本上再厲害的高手那躲不了。」

「你們商族真會利用天險來作屏障。」靳長恭對這種軟體動物倒不是特別害怕,只是這么密密麻麻一大群,看著還是有一點慎人不是?

「商族的族長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真當我們靳國好欺?」感受到靳長恭手指冰冷,花公公忍而不發的情緒終於有些失控,陰森森地吐出這句話。

靳長恭愕然,花公公這話什么意思?

而護他們臉色頓時有些心虛,別開臉去,而契則抿了抿嘴,有些愧疚地看著靳長恭。

靳長恭掃視他們一眼,心中漸漸明堂了:「難不成進入商族並不止這一條路,而你們族長偏偏要選一條最麻煩困難的路,讓寡人走?」

她的聲音依舊輕輕慢慢的,沒有憤怒與起伏,卻只叫人心底發毛發寒。

花公公視線如實質般劃過他們,陰聲道:「入商族的路據說有十幾種,其中有招待客人,特殊貴賓,還有敵人的,這條路若無意外就是抵御外敵的不是嗎?」

護他們驚訝這白面鬼樣的太監竟然對他們商族知之甚祥,另一面又有一種被揭穿的窘羞。

「陛下,公公,這件事情回到族里,我會親自跟族長討一個說法的,既然已經走到這里了,我們只有直接走下去了不是嗎?」契心中哪里能夠平靜,當他知道護要帶他們走這條險道時,簡直沒差咬碎了兩排銀牙。

可是他能怎么辦,這是族長的安排,而他們這一次是來尋求合作,代表靳國與商族達成合作一至的協議為目的,貿然發火或者撂手不干都不是解決的方法。

所以一路上他隱怒地隱瞞了靳長恭與花公公真相,卻沒有想到花公公竟然這么清楚商族的事情,一語道破,一想到靳長恭那暴燥的脾氣,他就頭痛。

然而靳長恭卻很冷靜,甚至有種無所謂的態度:「走吧,商族族長看來對寡人頗為『厚愛』,這份情讓寡人該如何還他才是呢~?」尾調拖長,有種字句在唇齒之間來回繞彎,意味深長。

契知道,陛下這次見到族長,不剝了族長一身皮,也要啃下他身上一塊肉才能解氣。

而護跟其它人只覺得靳國皇帝這人看不出還真厚道,明明是他們居心不良故意為難他,卻不想他只當他們是好心,不愧不當帝皇的人,心胸當真寬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