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當青梅遇上竹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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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一眨間的功夫,他們眼前毫無懸殊已死透了二個人。

商族族長僵硬著雙唇,梗直著脖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鶴看到倒在地上七竅流血,眼睛無法合不攏,死相猙獰的目,千般情緒涌上眼睛,最後只有澀澀地閉上眼睛。

而祈伏瑞與風魅香則震驚在當場,緊張得汗一股腦兒往外冒,心「噗通,噗通」地跳,臉色慘白,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只覺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雨跟葯護在兩人身前,緊張得皮膚都緊綳起來,身上的傷口滴著血他們仿佛都忘記了,只用盡力氣盯著靳長恭一舉一動。

「寡人並不想殺你們,可是你們偏偏不肯安份守紀。」靳長恭淡淡地瞥著他們,這話說得頗為遺憾,可掃向雨跟葯的眼神卻沒有半分溫度。

「別~別殺我們,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們立即就走,再也不會來這里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祈伏瑞根本承受不起靳長恭的壓力,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一張垮著求饒的臉上全是污漬與淚痕。

雨瞳孔一縮,轉身皺起眉頭,蹲下來扶起他,指尖用和口氣有種怒其不爭的憤怒:「主上,死並不可怕!當初你明明跟雨說過:死並不可怕,反而活著才會一直受折磨與苦難。可你現在在做什么,求饒示弱有用的話,剛才軒轅拔拓就不會死了!」

祈伏瑞一震,慘兮兮的抬起臉看著雨,笑得凄冷:「是啊,死並不可怕,可是如果是不想死呢?如果是還有仇末報,如果是還有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呢?」

風魅香性子一直比男子還要堅韌,她不會像祈伏瑞那般懦弱坐以待斃,她捏緊拳頭,暗中跟葯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後,葯頷首,他厲喝一聲,便義無反顧地沖向靳長恭,而風魅香同一時刻扭身直襲向受傷倒地的鶴他們。

葯的能力是毒,他翻身點地一轉,那矮小的身體便輕巧地落在半空中,靳長恭負手紋絲不動,僅冷然一抬眸,就看見他從身上各處躥射出十幾條蛇,蛇身那斑斕盤旋的色彩一看就知道此種蛇劇毒無比,見血封喉。

風淡淡的從靳長恭的眉宇間流失,銳利的雙眸中,隱隱的透出舐血的龍,她指尖玩弄著一根細長的銀針,就在風魅香在抵達鶴他們身邊,露出勝利的笑容正准備朝他身上抓去那一瞬間,像捕抓鏡頭一樣定格一切畫面。

那些蛇在空中支離破碎了,一截一截掉落在地。而風魅香則像是冰封了一樣,維持著那個動作,一動不動。

葯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都停止子,他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可是第一次他從一個人身上看到了絕望,那是一種強大到他連反抗都興不起念頭的絕望。

葯也不管靳長恭會如何對付他,只拼盡最後一點念想奔到風魅香身邊,顫著手碰了一下,就看到她直挺挺地「呯」地一聲摔倒在地上,渾身僵硬如石。

葯愣愣地看著倒在腳邊的風魅香,不知道為何會想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比他「矮」。勾出一個似哭似笑的弧度,他灰暗著雙瞳看向商族族長,道:「族長,您當曾教導我們,做人太過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下場必然是自食惡果,沒錯,您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以前,他為了讓自己的毒功達到頂端,試圖拿自己的身體浸毒練成百毒不侵,於是他將自己身體弄壞了,明明已經二十歲卻永遠也長不大,只能停留在十二歲時候的身高。

現在,如果他沒有聽從目他們的教唆,不死心。跟主上一起跟蹤靳長恭他們來到禁地,也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至少她還能活著回風國,不會客死異鄉。

「葯,自作孽——不可活啊!」商族族長看著一副慘淡的葯,難受地扭過頭,沉重地嘆息一聲。

這些孩子變成這樣,他何嘗能夠撇清關系,當初他們的教導便終其一生忠其一主,如今……可現在大業末成他只能自私一次,鳳主的利益重於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已的生命,他不可能替他們求情的。

葯明白了,亦不再多言,只見他嘴邊溢出一肌黑血,抱起腳邊的風魅香,相擁死去。

祈伏瑞看到連風魅香他們都死了,想到自己更加孤立無援更加面無人色,雨卻像死了心顯得十分冷靜,她望著靳長恭,平靜道:「永樂帝陛下,您果然如同傳聞中一樣,手狠手辣!」

然後,她又看向族長跟鶴他們,諷刺地笑道:「鳳主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你們面前也能毫無顧及地殺光我們,你們真的覺得由她來帶領商族,能夠恢復我們商族數百年前『戰神』的稱號嗎?能夠成就我們商族賢臣救世的目的嗎?」

商族族長眉下的雙眼,此刻卻很沉重而堅定,他朝她搖了搖頭,道:「雨啊,雨!你難道也被外面的世俗引誘變得是非不分了嗎?你且回答,在商族擅闖禁地是何罪名,協助外人背叛商族規矩,帶著記憶離去又是何罪名?你們的罪即使是扔進萬蛇窟也不為過!」

「雨,鳳主是什么樣的人,我跟族長比你更清楚,莫說這一次鳳主想要饒過你們,即使是我也不會再讓你們活著出去!鳳主的身份,商族的存在,都絕不能冒險被你們泄露出去一句!你們已經沒有資格讓我們相信了!」現在鶴的立場已經很堅定了,靳長恭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身為智者候選人,就有義務替鳳主鏟除一切可能潛在的危害。

雨看著一個她亦父亦師的族長,一個族中同胞,都想要她死。她雙嘴抿得緊緊的,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只感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遺棄了她,天下之大而她卻失去了可以回歸的地方,心中一片茫然後卻突然涌出一種絕望而憤世的恨意。

「永樂帝,你真是好本事!不過短短一天時間,你就能夠讓他們如此死心踏地地效忠於你,維護於你,反正我雨只是賤命一條,既然留不住,索性就送給你吧!」

雨好張冷傲的臉上帶著嫉恨與痛苦,拔出腰間的刀便抵在喉嚨處,但此刻她眼中卻露出一絲惡毒的笑意:「不過,既然契是你的鳳詣士,那你該知道我跟他曾經在一起過的事情吧,如果讓他知道你就是這樣逼死了我,你猜他會不會在此而恨你呢?」

靳長恭凝視著她,無悲無怒,好像任她如何蹦噠胡鬧,對她都沒有半分影響,那種高曠而寬廣的視線,讓雨的心情更加沉重而憤怒。

靳長恭對於雨一開始多少還是有一些好感,因為她是她第一個看見的商族女人,而多少是因主契的關系,所謂愛烏及烏,看到她跟契的關系不錯,所以對於雨這個女人,她一直采取一種被動的態度,若她退她亦不會緊步相追。

可現在,她卻覺得這個女人可能真的太自以為是了,讓她對她的最後一點好感都揮霍完了。她說得很對,她不願意因為她的關系,讓契對自己生出隔閡,可是這並不表示她會接收任何人的威脅。

「你死了,寡人再將你們的屍體扔給紅蜥蜴飽餐一頓,契便永遠也不會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再說,時間久了,再深的感情也會風吹湮滅,到時候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你覺得你會比寡人在他心目中還要重要?」靳長恭眸中閃過一道幽冰的光澤,淡淡道。

雨嘴角的笑意一僵,心中頓生強烈的挫敗與自嘲,她發現自己不僅武功不如她,智謀不如她,甚至連口才也都是忘塵莫及。

「永樂帝,你到底有沒有心,如果你有心的話,如果你曾經真真正正愛過一個人的話,你還能說得出這種話不在乎的話嗎?」雨望著她,一字一句道。

靳長恭一怔,看著她的眼睛覺得有些移不開視線,那里面的有一道漩渦在引導著她,她神色漸漸有些迷茫,她有深深地愛過一個人嗎?

有的,她愛過。她深深愛過那個曾經讓她愛得失去一切,只換來一身的遍體鱗傷,痛不欲生的男人,她還記得在那個滿樹和嬌爛熳紅的桃花林中,落花時節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她就被他吸引了。

沒有一個男人光憑一個背影就能像匯集天地精華,勾勒出一副絕美的畫面,她活了十三年也沒有哪一個男子,光憑背景就能令她心跳加速,像一個平常的女子一樣失神地看著。

「你愛的是靳微遙吧,你究竟愛他有多深呢,你肯為他了而去死嗎?」雨的聲音似穿透了迷霧帶著輕柔,蠱惑傳進她腦海中,更有一種怕將她從夢中驚醒的顫抖。

靳長恭瞳孔一片朦朧,她的確很愛他,也願意為他而死,她曾經就為他死過一次,就在那片血色的枯鴉林里。

「如果你肯為他死,那么現在就撿起掉在地上的劍,用自吻的方式來證明你是這世界上最愛他的人,這樣他就會愛你了,因為只有你會為他而死,他一定會感動,然後愛上你的。」雨的雙瞳就像湖面平靜得像一面明鏡,陽光一照,跳動起無數耀眼的光斑流光溢彩。

靳長恭此刻就像被人催眠一樣,蹲下身子慢慢地拔出軒轅拓拔的劍,這時候鶴跟商族族長從剛才就覺得他們的對話有些奇怪了,卻怎么也不敢相信雨竟不怕死地對鳳主使用瞳術。

夏國那位看著靳長恭,眼神有些怪異,卻依舊沒有參與他們的事情,靜觀其變。

另一邊,當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靳長恭與雨她們吸引過去的時候,祈伏瑞已經悄然潛進商族族長身邊,瞬間點住他跟鶴的啞穴,而夏國那位他並沒有下手,他一直覺得他就是那種游走於邊緣的人,不會插手的,再說插手對他也沒有好處,不過他暗地里還是時刻緊盯著他,以防有異動。

看著靳長恭像木偶一樣舉起劍,雨感覺胸腔中的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難受,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快被這種負荷過度的力道給嚼碎了,可是她必須冷靜地繼續撐著,直到她殺掉靳長恭,為主上謀一條生路。

她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如果不是她毅力過人,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就是心中那股堅定的信念讓她死命地拖著靳長恭,看著她握著劍的手有些遲疑,她急切道:「快!快自殺!你愛的人就一定會愛你的,而且——」

雨的聲音就像突然被人掐住,嘎然而止,她雙眸瞠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喉間一涼,然後她微微一抬頭,那激噴而出的血霧就映紅了她眼前的所有色彩,只剩一片紅。

「你,你沒有、中、魅術?」她張闔著雙唇,可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

雨直直地看著靳長恭,好像如果她不回答,她就不願意斷氣似的。

靳長恭站在她側邊,想知道她想問的問題:「你以為寡人會被你的瞳術控制?呵,你是太高估自己,還是低估了寡人。」靳長恭甩了甩那把滴血的劍,斜睨著她,眸光森寒而清亮,卻沒有了之前的渾濁。

雨聞言,嘴角勾了勾,似在嘲笑自己,又像是一種解脫的輕松。

祈伏瑞大叫一聲:「雨!」他撲上來抱住她,著急地看著她血流不止,身上,手上,腳下。卻無計可施。

雨目光呆滯,瞳孔已渙散地看了一眼祈伏瑞,張了張嘴:「主、主上,別怕,下、下面,我會等、等你——」

祈伏瑞瞳孔一縮,看到已經咽氣微笑的雨,一張臉扭曲了起來,突然「啊~」地大叫跑了起來,他正朝著沼澤霧障那這沖去,他此刻寧願出去面對那些吃人的紅蜥蜴,也不想看到靳長恭那張臉。

「為什么要逃?剛才雨不是說過了嗎,希望你能夠下去陪她,那你就替她完成心願。」

一首幽冷的聲音響起,祈伏瑞「呃!」一聲感覺胸前一痛,低頭一看,一把穿胸而過的劍,他跌倒在地,深深地抓進地面,抽搐幾下便不動彈了。

靳長恭冷冷地掃了一眼死了的祈伏瑞,只覺得雨的眼光真是太特別了,這種怕死好色的男人,她也選得下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各花入各眼?

收回視線,她看向臉皮直抽的商族族長跟烏龜一般趴著的鶴,眼中這才有了一絲笑意,大袍一揮,兩道氣勁便解了兩人的穴道。

那兩人的表情有些羞愧還有,羞自覺自已實在太沒有用了,這么容易就被人制住了,愧,則是覺得將處理他們的事情全權交給了鳳主,他們不忍心處決鳳詣士,只好將刀刃將給鳳主下手,回頭一想,他們都覺得自己的卑鄙。

「鳳主,他們怎么辦?」鶴爬起來,雖然痛得雙唇顫抖,可他不想再這樣「無動於衷」下去,他盯著夏國那位與其鳳詣士,眸中猝閃冷酷,

商族族長也站在靳長恭身邊,與他們一同審視著剩下的兩人。

靳長恭視線幽深地盯著他們,突然道:「夏帝既然親自來臨,我們自然要以客之禮對待。」

商族族長跟鶴聞言,神色一震,齊齊朝靳長恭看去。

夏帝,與蒼國齊駕並驅的強夏國?!真的假的,鳳詣士曾透露他只是夏國的一個什么皇親國戚,可他們確實沒有從他身上看出任何霸氣側漏的表現,於是很自然地忽略了,現在鳳主卻這么肯定地表明了他們真實身份,真讓他們暗地里恨恨地痛斥自己的有眼無珠。

而那位被點名的神秘夏帝,穿著一件簡單款式流暢的寬袍藍袍,衣服上沒有什么復瑣的飾物,就像一塊藍布天衣無縫而成,只是他的臉上卻帶了面罩,從眼處游走橫束起。

他緩步閑庭雅致地走到靳長恭身前,那一刻他的感覺翻天覆地的改變了,就像一個璞石被打磨成形,從由散出一種奪目的光彩。

他動作肢體不再隨意,而是帶著皇族天生優雅的恰到好處,在商族族長跟鶴驚訝而奇怪的視線下,他拉起靳長恭的手。

「你要怎么以禮相待呢?」他的聲音也跟那時候的嗓音不同了,反而帶著一種糥糥的,軟軟的,像暖陽,令人心生好感,

靳長恭任他牽著,眸點一波幽潭,饒有趣味地看著他,揚唇道:「你想如何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