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影子與主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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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您怎么回來了?」叉腿武僧突然驚訝道。

靳長恭聽聞有人來了,便模范蝙蝠掛在房梁上,低眸瞧去前方一個裎光裎亮的光頭,穿著一身紅光滿室,彩氣盈庭,明顯就價值不菲的袈裟,道貌岸然,不,得高望眾卻不失慈祥和藹的老頭趨步趨來。

他就是國院闡福寺的搖光主持?倒是好佛像,肥頭大耳,厚唇圓鼻。

「你們且先下去,我與貴客有事需要相商。」搖光主持摒退左右,徑直推開房門,帶著兩名俗世之人一同進入。

靳長恭倒掛著,一時沒有看清那兩人的相貌,可是卻隱隱感覺他們皆懷內力,並且武功還不低。

靳長恭奇怪這國院闡福寺的老主持怎么會在禮佛的時候跑來見客,其中必有幾分貓膩,既然碰見了,眼珠子一轉動,她決定留下來看看情況。

她貓步輕移,瞄准位置小心掀開一片瓦,偏著眼對著那方小口探下去。

從上方俯視的結果,便是只能看到三個腦袋瓜子,一個光,二個黑。不過倒是能清晰地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

國院闡福寺的搖光主持對著那兩位甚為客氣,三人同落坐後,他便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關於兩位施主昨日所言,老納經過一夜慎重考慮過了,恕老納確實無法答應。」

一名穿著普通藍衣的男子,卻偏偏掛著一片翠白的玉佩,腰帶中間鑲嵌著一顆孔雀綠石,這種既朴素得騷包的打扮,令靳長恭有些起疑……

他起身,抱拳道:「方丈,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您如能夠及時選擇棄暗投明,將能夠同時解救靳國多少的黎民百姓,您何必如此固執?」

從他的聲音中,靳長恭聽出他對搖光主持那叫一個怒其不爭,哀聲嘆嘆。

搖光主持此刻像一個軟包子,任他踩了一腳還面有難色,許久他才輕嘆一聲,道:「一切皆有命數,我等,我等若有強行改變……」

「何為命數!方丈此言便有些以偏概全了,您明明知道一切真相,此刻暗帝招喚,您便應該與我等一同盡力為天下、亦為靳國,將讓一切錯誤的開始重歸正途,怎么能夠任其惡賊鴆占雀巢,壞了皇室血脈正統!」

另一名深青厚襖,手戴金鐲玉環的男子騰然起身,面露激憤,可這一激動使她平穩的聲音尖細了許多,頃刻間便暴露了她女人的身份。

他們在說什么?!正統血脈!鴆占雀巢!靳長恭只覺太陽穴似被針扎一般,眥牙紅目。

她用剩余的理智思考,這一男一女,明明穿著普通偏要戴金裝玉,分明是樂府一向華麗麗的慣性,莫非他們兩只就是樂豪與樂珊?!

果然,下方搖光主持再度輕嘆一聲:「樂施主請勿太沖動,此事事關重大,請讓老納與你們的主子談一談,老納必須慎重,望你們理解。」

搖光主持那菊花似的老臉此刻皺成一堆,當真是難以舒解啊。

「時候到了,主子自然會前來見您,不過主持必須先得表現出您應有的忠誠,國院闡福寺歷來與靳國帝皇宗親便關系密切,希望您千萬別行差踏錯了。」

深青厚襖的女子,從聲音上判斷大概也就二十歲左右,有種小女人的嬌氣。

可偏偏一提到她的主子,她音調便不自覺上揚,那不被人發掘的暗地屬性,忠犬氣質立即乍現,透著一股子與有榮焉的傲氣。

他們的主子是誰,暗帝?靳長恭感覺心臟不自覺跳動得比見初戀情人還要激動,她感覺一方眼皮在跳動,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還是右眼跳財,左右跳災,總之她有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警醒。

或許是心緒波動頗大,她氣息瞬間便被底下的人鎖定了。

「誰在上面!」兩人臉色一變,眼急手快掏出隨行樂器,真氣護頂破瓦便沖上房檐。

靳長恭蹙眉,心中疑惑,他們竟然能發現自己,她身似輕雲退後一步,視線鎖定他們倆人,慢聲慢調道:「樂豪,樂珊?」

兩人看見靳長恭微愕,樂豪長得一副大老粗的模樣,心卻十分纖細,他盯著靳長恭時,明顯能感到她身上有一種危險的氣息,於是他陰著臉色,道:「你是何人,為何藏在上面偷聽我們談話?」

見兩人沒有否認,靳長恭便確定是他們兩人了,她拂了拂袖擺,嗤笑一聲,道:「偷聽?何需偷聽,我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地聽到你們那番大逆不道的反詞的,不是嗎?」

看到靳長恭那副逸然自得,不以為懼的模樣,樂豪與樂珊暗中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

「今日算你命不好,既然你聽到不該你聽的事情,那就只好將你的命留在這里吧了!」樂豪像一只暴燥的猩猩,嗓音一撩,五指捏著一個木塤,准備攻擊。

一邊的樂珊長得十分普通,臉上唯一突出的便是她有一雙保養得十分細致白皙的手,她瞧出靳長恭功力不淺,亦沒有在一邊閑著,迅速進入備站狀態,手持一只竹簫。

搖光方持不會武功,當他發現情況有變,沖出房門時,對立的三人已經虎視眈眈,殺意四溢。

他年紀大了,眼神不太清楚,他虛起眼睛看著屋檐上的那名黑袍男子,總覺得身影有幾熟悉,一時竟看入了神。

「憑你們的本事想留住我,簡直就是笑話!」靳長恭大掌展鵬,一個閃身,便欺近他們周身,樂豪樂珊武力值明顯比靳長恭低了不止一個起點,是以當她運掌為拳時蘊含破風利刃之勢,樂豪大驚,卻樂調尚末起,便只能狼狽堪堪躲開。

樂珊看到靳長恭武功竟如此高強,不敢再作停留,可她此時還未來得及做出防御動作,就見靳長恭那虎虎生風的拳頭就對著自己的腦袋砸來,這一拳如果砸實了,樂珊估計她的性命只能也交代在這里了。

無可奈何,樂珊疾步迅步,只能用雙臂去硬接方寒這一拳!

樂府主修樂功與內力,而體質方面頂多比普通人強個幾分,所以即使樂珊最後將全部同力集中在手,用於防御,最終結果還是——

咔嚓!聽到這清脆一聲,樂珊就知道自己的胳膊被對方廢了!一陣陣嘶心裂肺的疼痛讓樂珊的臉緊皺了起來,痛苦不堪。

樂珊覺得自己雙臂現在就像鐵一般沉重,絲毫沒有力氣去抵擋對方的第二拳!樂毫見靳長恭一拳便打殘了樂珊賴以為命的手,臉上驚懼齊現,猛地退一步,卻沒有想到靳長恭速度堪比流光,緊接著一拳又朝著他的腦袋又是一拳!

樂豪無奈,只好一個懶驢打滾,朝地上滾去。連滾連摔,他跌在地上,此刻已經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已,然後他跌跌撞撞的想站了起來。

「想顛覆寡人的皇朝,憑你們是不是還太嫩了點!」靳長恭唇輕掀,吐出的冰冷語氣比修羅還殘忍,黑暗閃爍著冷冷的笑意,看得樂珊與樂豪只覺得血急速涌上腦,一陣眩暈和無力。

「你是靳帝?!」

「永樂帝?!」他們異口同聲地驚叫道。

靳長恭凝視著他們的神情,那是一種十分變異的轉變,就像明明是來收割性命的死神,卻突然變成一種期待已久的獵物,樂珊與樂毫驟然瞳孔炙光大甚,然後仰天突然大笑起來。

靳長恭的心驀地突突地不規則跳動幾下,她感覺有一種難以控制的危險即將降臨,她黑瞳怔怔,狂風肆侵略在刮起她的衣袂飛舞,長發凌亂拂動。

驀地,恍若是從地獄深處傳出的低鳴,似有冷風掃過,從她的背後傳來,冷不防靳長恭背脊一震,搖光主持亦一驚,他目光轉移到似從天邊蹐雲而來的少年,抽氣聲頓時響起。

「影兒,我終於等到你了。」

天地之間,像瞬間被凍潔,沒有一絲暖意,靳長恭感覺她四腳的血液倒逆沖上,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住不流了,只覺得渾身玲徹骨髓。

這個稱呼,這令她骨頭都感到痛楚的語氣,連她自己也不知是為了什么眼前一切驟然變得模糊的、無以名之的恐懼獰緊了她的心臟。

她的身體已經僵硬如石,一動不動,瞳孔發直。

直到一個比雪還要冰冷而充滿血腥味道的懷抱將她從背面抱住,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竟然沒有辦法動彈了。

極端的情緒爆發,她眼前一黑。

只是在暈去之前,她還是捕捉到一張帶著病態笑意的臉。「影兒,爬過來。」又是一個夢境,她聽到有人在喊她。

不對,這不是在喊她,而是在喊一個粉雕玉徹的小女孩兒,她大概三四歲左右,被人關在一個鐵鑄的大籠子里,籠子外面飄著鵝毛大雪,可她僅穿著一件絲質底柔軟的白袍,很薄,她長發垂地,不束不扎,小胳膊小腿縮成一團,也無法抵御冬天寒冷的侵襲。

當她聽到有人在叫她,便睜開一對怯弱而干凈的眼睛,看著籠子外面有一雙漂亮的小手,拿著一塊鮮肉,遞進籠子里,對著她喊道。

小女孩兒表情有些木然,她不想吃那塊肉,因為那上面還滴著鮮血,她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樣吃,可是那肉有一種令她想吐的味道,她不想吃生肉,她記得她以前吃的東西都是熟的。

可是,她好餓,她現在肚子好痛,她肚子腸子與胃都痙攣著,她想吃東西,無論是什么……

最後,她咽了咽口水,凍僵的手腳艱難地爬起來,站著一步一步想走過去,但是這時,她卻聽一聲她出生以為聽過最好聽的聲音,卻帶著一種冷冷的命令:「爬過來!」

他的聲音很清脆,帶著一種稚嫩的嗓音,卻嚴厲異常。

小女兒孩——就是小影兒一驚,忍不住嚇得一顫,圓潤潤的大眼睜得大大的,里里塞滿小心翼翼地屏息,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重新趴在地上,從冰冷的地面慢慢爬過去。

顯然她的舉動取悅了那人,他不再喝叱她,還親自拿著肉遞在她嘴邊,不允許她用手,要她學著那些沒有人性的動物一樣,就這樣一口口撕咬下來,再咽下。

「影兒,乖,聽話,吃了它。」

生肉很腥,也很難咬,可是已經餓了二天的小影兒,眼眸含著淚,她不知道眼睛為什么澀澀的,酸酸的,她不管不顧地撕咬著,她餓極了,只懂得一種原始的沖動,吃,撕,啃!

「呵呵~果然還是小影兒乖,本殿別的寵物可就沒有小影兒這般可愛。」他笑聲跟小影兒偶樂聽見春風中的風鈴一般,悅耳好聽。

可是此刻小影兒卻覺得心口像有什么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

小影兒今年七歲了,那人說特許她可以出籠子了,今天她還是穿著一件白質絲綢的輕衫,她腳上戴著一條鐵鏈子,每走一步都能聽著清脆的「哐哐」,她睜著斑鹿般的大眼好奇地看著四周,她一直被關在籠子,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一個穿著粉衣濡裙的宮女,一路默默地將她帶到一個精致辭房間門口。

小影兒揉著衣角,不知所措,直到房內傳來一聲她熟悉,卻能寒進骨子里的聲音,隔著鵝黃綢的屏紗內傳出。

「小影兒來了嗎?」

小影兒還很矮,她聽到他的聲音很想逃,可是每一次逃的下場都很痛,於是她僵硬著短腿小心地邁過門檻,可是她不會說話,或者已經很少說了,漸漸不太懂得表達了。

她乖巧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小影兒,過來。」

小影兒咬著下唇,懷著茫然的恐懼,猶如一個受傷的人當一只手指接近他的傷口時會本能地顫抖,不敢動。

「再不過來,本殿就將你扔進虎籠子里去,小影兒怕不怕老虎呢?」他似自言自語,薄唇掠過絲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容甚是叫人頭皮發麻。

小影兒知道他是認真的,她不敢忤逆他的任何命令。

於是她像被操控的木偶,一步一步,她怕他,很怕、很怕!

「啊~」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表達什么。

而那人亦無沒有興趣關心她想表達什么,他一個眼神,所有人都恭敬地垂下頭,不聲不響地出去了,只留下一個老太監在簾外候著。

他讓老太監將小影兒抱上床,小影兒瞠大眼睛,屏聲靜氣,動也不動地躺在那里,不敢反抗。

那人的身體很冰冷,比小影兒摸過的冰還要冷,他的臉也很白,跟雪一樣,一張白皙得過份的臉,皮膚下那青色的血管若隱現,可是他的雙唇卻很紅,紅得艷異,像她籠子周圍的紅薔薇一樣。

雖然他曾說過他跟她一樣大,可是小影兒卻發現他比自己高很多。

她躺在床上,就像一塊木頭,他似不滿意她的態度,一把用力扯過她的頭發,她頭皮一痛,便靠近了他。

他身上有一種很腥令她不敢靠近的味道,就跟她吃的那些帶血的肉一樣,所以她不喜歡靠他太近,可是他好像很喜歡碰她。

「影兒,你已經七歲了。」他將她放直,然後爬在她身上。

影兒不動,也沒有開口,她睜大眼睛,恐怖使她每根骨頭都發抖,可是她不敢將這種害怕表現出來。

那人喜歡自言自語,也不需要她回答,他先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後也將小影兒的衣服脫了,影兒只穿著一件絲綢白衫,里面什么都沒有,褻褲,內衣,從來都沒有,所以她一脫就是光溜溜的身體,他亦是。

此刻,兩具同樣纖細,而稚幼的身體,緊緊抱在一起,她的身體很暖和,而他的身體卻異常冰冷。